将豆油换成了?猪油, 做出来的桃酥饼干果然更香了?。
老罗又把配方调整了?下,将油加了?半两,饼干的味道已经和顺意斋的宫廷桃酥相差无?几?。
剩下那一点点,就?是很细微的用量区别了?, 想要完全复刻难度很大。可即便?没有完全复刻, 这新做出来的桃酥也比厂里之前的好了?太多?,绝对能成为他们厂的招牌食品。
老罗擦擦手,长吐了?一口气, “小?夏啊,这次你可给厂子立大功了?。”
调整一个月饼配方, 顶多?每年省个近千块成本。抓一个偷元宵的警卫, 也只?是帮厂里避免了?损失。研究出来一种?新饼干,还是能长期卖的饼干,带来的效益可就?不?只?是以?千计了?。
能复刻出来, 夏芍也很有成就?感,这种?成就?感甚至比它能带来的好处更让人满足。
夏芍笑着问老罗:“想好叫什?么了?吗?总不?能还叫桃酥吧。叫宫廷桃酥也不?大合适, 好像咱们考试的时候连名字都一起抄过来了?。”
“要不?叫宫廷酥?”老罗显然没什?么起名的天赋。
夏芍是个理工女,也没这方面天赋。何况真起个多?么有意境的名字,老百姓也get不?到。
“那就?叫宫廷酥吧。”夏芍说,“江城宫廷酥。”
“这个名字好。”老罗一听?就?笑出了?眼角的褶子,“江城麻花,江城套环,江城宫廷酥。”
说到江城XX,夏芍想到了?这个年代还没太有的品牌概念,“罗师傅,这个饼干我们江城食品厂既然是头一份儿,能不?能在袋子上做个记号,把名字印上去?”
其实她早就?想说了?,就?算你配料表和保质期没有,包装袋上总得有个名字吧?
所有食品厂都自己用纸糊袋子,上面连个字和花纹都没有,真的分不?出来是哪个食品厂做的。
“印名字?”老罗显然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夏芍已经想过了?,真要找印刷厂印袋子,别管成本高不?高,首先吃的东西就?不?能用油墨印,“不?用专门找人印,纸袋子糊完,刻个戳子蘸点食用色素戳上去就?行。”
夏芍说着,还做了?个盖戳的动作,“这样别人一看,就?都知道他们买的是江城宫廷酥了?。”
“在袋子上盖个戳子?”老罗沉吟,“好像也不?是不?行,这样和其他饼干、其他厂的饼干也能有个区分。就?是这个戳子还得找人刻,我得研究研究,跟厂里报一下。”
说到找人刻,夏芍突然想起了?陈寄北,陈寄北好像就?很喜欢刻这些东西。
不?过他只?是当爱好在做,夏芍也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如?何,就?没多?说。倒是老罗想起了?她,“你毛笔字不?是写得好吗?干脆你写几?个字,我看看能不?能刻在上面。”
说到写字,那夏芍可就?不?推辞了?,“行啊,我设计几?种?给您看看。”
“还有这个猪油,要大批量生产,还得让供应科采购板油。”
东西已经研究出来了?,老罗反而不?那么急了?,开始考虑其他,“这个方子来得不?容易,可得看紧点,别让别人抄去了?,最好连用了?什?么都别让人知道。”
人家要是光凭吃,也能复刻出来,那是人家的本事,他们也没有办法。
可要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们这里偷走?了?,那他们不?成了?给别人研究的?
这点夏芍想法绝对跟老罗一致,“猪油这件事恐怕瞒不?住。这个就?算定价高一点,也比那些细点省人工,可以?大批量生产,要炼的猪油根本少不?了?。”
她思忖着,“不?过咱们可以?拿猪油做掩护,把鸡蛋捂死了?,鸡蛋的用量可比猪油少多?了?。”
“这个主意不?错,光知道有猪油,他们就?算把油加到四两、五两,也做不?出这个味儿。咱俩盯着些,先别让别人接触和面,等?有了?可靠的人再说,至于库房那边……”
老头儿冷笑了?声,“到时候谁要是去打听?咱们都去库房领了?什?么,谁就?是内鬼。”
老罗在糕点车间当了?这么多?年一把手,要是连仓库那边的嘴都封不?住,就?白干了?。两人又商议了?番,确定没什?么遗漏了?,这才锁上临时车间离开。
夏芍回去上班,老罗则找了?车主任,叫他下单子,让供应科采购猪板油。
“这么多??”车主任一看就?惊了?。
老罗把手向下压了?压,“什?么都别问,你就?跟厂里说是我要的。”
常副主任本来还想问句怎么了?,听?他这么说又把话咽了?回去。核算员小?赵又不?管生产,更不?会问了?,于是当天下午车主任就?写了?单子给厂里,让供应科去副食批发部?采购。
副食批发部?就?是专门供应蔬菜副食商店的,平时鱼、肉、鸡甚至烟草、罐头,都是从它那里进货。
和它相对应的是百货批发部?,专门给各大百货商店供货。
另一边,夏芍则趁着休息时间,想了?几?种?戳子的样式。
是单排还是双排,横向还是竖向,就?连要用的字体,她也想了?几?种?。
下班看到陈寄北在门口等?她,她一句话没说,直接上了?车。
赌气自己走?回去是不?可能的,她夏芍再生气,也没有跟自己过不?去,不?吃饭不?睡觉的时候。
她不?仅吃饭了?,还又蒸了?一个鸡蛋糕,当着陈寄北的面全吃完了?。
看看她面前的鸡蛋糕,再看看自己面前清汤寡水的素炒白菜,陈寄北不?由低声:“媳妇儿。”
夏芍头都没抬,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准备交代了??”
陈寄北抿紧薄唇,没有说话。
能憋是吧?看不?憋死你!
夏芍把纸条收回兜里,也不?管对方,下了?饭桌直接去写字桌边铺纸磨墨。
陈寄北就?敛了?眸,一样样把东西收拾下去,刷完碗,又站到她旁边,“在写什?么?”
夏芍本来没想理他,想想他会刻章,又一顿。
只?是不?长嘴太气人了?,最终她还是没和这男人说话,只?在纸上写了?行字,问他能不?能刻。
陈寄北看了?看,“你们车间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