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半吧。”陈寄北皱了皱眉,“做得?还不太熟练。”
别看三十块钱好像很多, 接近一个月的工资了, 买回?的木料满打?满算也就能做两个半桶。陈寄北用料已?经很省了,夏芍后来还抽钱帮他又定了一回?料,也远不到让他手熟的程度。
见男人?眼帘低垂着, 夏芍安慰他:“我听说马师傅做一个桶也要两天,他那个还比你这个简单呢。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能做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种直白的夸奖大概很少能听到,男人?抿了抿唇,“嗯。”
过了会儿?,又低头在她唇上碰了碰,黑眸直视着她,像是在无?声回?应她的安慰和鼓励。
这男人?虽然?不长嘴,有时候一些小动作还挺可爱的。
夏芍抬脚在他膝盖窝勾了勾,眼睛水盈盈弯起个弧度,“桶咱们虽然?做出来了,可总不能去其他单位毛遂自荐吧?显得?太主动了,自荐了人?家也未必会相信。”
如果陈寄北只是想换个工作,一开始被打?压,他就可以找陆泽同帮他换。
可他这人?骄傲,绝不会开口麻烦陆泽同。他要走,就得?凭自己的本事走。
夏芍是他老婆,不仅希望他凭自己的本事走,还希望他走得?风风光光,“最好能让人?主动来厂子?要你,让那些欺压过你瞧不起过你的人?都看看,咱有的是人?要,还不稀罕在这待呢。”
这话?一口一个咱们,全?是在为陈寄北着想,陈寄北忍不住倾身抱住了她,“嗯。”
只是怎么?让其他单位主动要人?,这就是个问题了。
夏芍琢磨着,“咱们得?想个办法,不动声色把你能做圆肚子?木桶的消息放出去。光耳听为虚还不行,最好眼见为实,这样?有需要的单位自己就会找上来。”
见她思索起来,陈寄北顿了顿,“你说我做个小号的木桶,装点东西送给徐副经理怎么?样??”
夏芍的眼睛就如黑夜中的星子?一样?亮了起来,“好主意!你走的时候,是他做主送了你十斤蜂蜜。咱们回?送,也只说谢谢他的照顾就行了。他又不傻,不可能注意不到装东西的木桶,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你已?经可以做圆肚子?木桶了,比说什么?都直观有用。”
夏芍捧住男人?的脸,身体后仰笑盈盈看着他,“小同志挺精明的嘛。”
平时又冷又尖锐,看着一点都不好相处,还以为他真不懂人?情世?故呢。
可一个未来能白手起家成?为首富的人?,怎么?可能真不懂人?情世?故?
只是不知道原书中的他是怎么?变成?那个温和稳重?的大佬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事业的打?拼一点点磨去了棱角,还是经历了什么?,让他收敛起全?部的尖锐?
纤细的手指柔软、滑嫩,还带着一点护手脂的清香,淡淡萦绕在鼻端。
陈寄北忍不住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颈后,低头在她唇瓣上细细摩挲,“你说送点什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正经,手却沿着夏芍毛衣的下?摆探了进去。
“我看送酒最好……”夏芍刚说了个头,就被粗糙、温热还带着点薄茧的指腹摸到了腰窝,忍不住把头抵在男人?肩上扭了一下?,“你别闹!我还没?说完呢!”
怕她从桶上掉下?来,陈寄北没?再动,手却默默把人?搂紧了。
夏芍靠在他胸前缓了会儿?,坐直身,“不过送酒太常见,家里有苹果,还可以做点苹果醋。”
送什么?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能不动声色把木桶送过去。
陈寄北没?有意见,“你做主就行。”低头又在她唇上吻了下?。
夏芍最近算是发现了,每次出了点什么?事,心情低落,这男人?就会变得?格外粘人?。
他也不说,就低垂着眼帘不时挨两下?,像个求抚摸求安慰的大狗。每到这个时候,夏芍总是忍不住心软,由着他挨,有时候还会主动抱抱他,摸摸他的头。
谁叫这男人?放在她前世?,也就是个上大学的年纪,谁叫他还比她这具身体小一岁。
然?后挨着挨着,男人?的吻就像这刚烧起炕的屋内一样?开始升温。
这回?夏芍踩刹车了,一口啃在男人?嘴唇上,“还没?吃饭呢。”
陈寄北被她推着不得?不退开少许,一双漆黑的眸子?就定定看着她,唇抿起,显然?不太情愿。
想想酒厂那件破事,夏芍抬手摸摸他发顶,“等晚上的。”
这就是承诺了,男人?闻言,抿紧的薄唇总算放松少许,只是依旧没?放开人?,就这么?默不作声抱着。直到夏芍第二次推他,他才松了手,放夏芍去做饭。
之前渍的酸菜还不到时候,倒是辣白菜已?经可以吃了。
夏芍本就会做辣椒酱,没?有直接涂抹辣椒面,而是调成?酱均匀地抹在每一片叶子?上。做好的辣白菜被染成?了淡淡的橙红色,咸辣爽口,细品还有苹果的甜香。
夏芍又炒了个热菜,两口子?吃完饭刷完碗,已?经六点多了。
既然?有了主意,陈寄北没?再耽搁,饭后就切了几块木料,研究怎么?等比例缩小。这个做起来比大号的木桶还要细致,直到他开始收拾工具,也只做出了两片木叶。
“才七点半?”夏芍抬头看了眼小座钟。
话?刚说完,就发现男人?眼也不眨看着她,黑眸幽深,眸底隐有暗火。
夏芍想起来了,只是依旧有些无?语,“是不是太早了?”
陈寄北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见她半晌没?有表态,又垂眸把工具拿了出来。只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有点磨蹭,完全?不像平日那般干净利落又有条不紊。
夏芍在心里叹了口气,放下?连环画,“洗漱睡觉吧。”
原本还有点磨蹭的动作倏然?变快,没?到八点,男人?已?经熄了灯,钻进了她的被窝,“媳妇儿?。”
自从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他就喜欢跟夏芍在同一个被窝里面睡,尤其是事后,钻的还通常都是夏芍的被窝。他自己的要么?闲置在一旁,要么?就盖在夏芍的被子?上面。
夏芍有些无?奈,“明年找人?换点布票棉花票,做个大被吧。”
单人?被睡两个人?还是有点挤,有时候她半夜醒来,发现男人?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
结果这回?男人?没?说:“你做主就行。”他犹豫都没?犹豫,“今年就做。”
可今年一月份过年,满打?满算就剩一个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