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内燃起?一小簇火苗,接着火苗跳动着舔上?烛心。夏芍用盘子托着个寿桃一样的糕点,烛光里一双笑眼格外璀璨,就那么?站在他面前,“生日快乐。”
那一刻,陈寄北其实是懵的。
盯着那双眼里倒映的火光好半天,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生日?”
“对啊,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夏芍笑盈盈把蛋糕放在炕桌上?,陈寄北这?才发?现今晚的晚餐也?格外丰盛,一共有四个菜。有裹着一层糖浆像穿上?了黄金甲的拔丝苹果、还有炖得沙沙绵绵的红烧肉土豆……
而最漂亮的,还要属那个寿桃一样的点心。
寿桃的尖尖已经被?夏芍染成?了粉红色,上?面不?知用什么?酱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寿”字。右下角还画着个小人,眼睛很黑,就是两腮鼓鼓的,像是在生气。
夏芍指了指那个小人,“像不?像你?”
陈寄北没觉得像,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笑意?嫣然,声音也?柔软得不?可思议。
难怪她问自己知不?知道,难怪她把这?一天折了起?来,难怪她一大早就给自己做面条……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会有人给自己过生日。
见男人有些愣,一双过分乌黑的眸子却比往日都要亮,夏芍推他在桌边坐下,“闭上?眼睛许个愿,然后把蜡烛吹了,一口气吹完,愿望就会实现。”
她话音刚落,男人竟然就把蜡烛吹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夏芍微怔,“你许愿了吗?”
陈寄北没说?话。
夏芍明白了,估计这?男人还没回过神,都没许愿就把蜡烛吹了。
不?过那就是个好意?头,吹了就吹了,也?不?能再点一次,还是开灯吃饭吧。那拔丝苹果得趁热拔出来,放在凉水里冷一下才好吃,彻底凉了就拔不?下来了。
夏芍正要去开灯,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夏芍。”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黑暗中显得有些闷。
好半晌,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嗓音愈发?低沉,“媳妇儿。”
这?一声太轻,夏芍还没来得及听清,一个浅吻已经落在了她耳垂。
你还好吧
那个浅吻一开始并没有暧昧的意味。
夏芍或许不知道, 但陈寄北知道,人生二十一年,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
在?陈庆丰跟着母亲住到他家里来之?前, 他甚至不知道小?孩子也是可以过生日的。
虽然那个生日很简陋,只有一碗面条, 两个鸡蛋, 陈庆丰却得到了全家的祝福。
当时他还不那么清楚自己的处境, 或者说, 当时的他还没有死心?。
他以?为陈庆丰过了,也会有人给他过。然而那天他坐在?门槛上?从日出等到日落, 没有面条, 没有鸡蛋,也没有祝福,有的只是烧去大?半的照片和陈庆丰他妈说的抱歉。
后来他就?把这一天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夏芍连着提醒两次都没想起来。
陈寄北突然记起那天夏芍说:“没事, 我?帮你记着就?行。”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他忍不住将人搂紧,吻却小?心?翼翼的,轻柔而珍惜。
只是夏芍的耳朵太敏感了, 他亲第一下,她的身体便是微微一僵。等他第二个浅吻落到她耳后, 她更是忍不住躲了下, 一面扭一面拿手推他,“你别,痒!”
就?是推得没什么力道, 比起拒绝,更像是在?撒娇。
夏芍这副嗓音平日里就?软, 此刻带着点轻喘,带着点娇意,就?连身体也软得一塌糊涂。
陈寄北忍不住把唇贴上?去,又亲了一下,“哪里痒?”
他语气竟然还一本正经,只是声?音微哑,气息灼热,出卖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夏芍被?那气息吹得更痒,忍不住又扭了下,男人的薄唇就?顺势落在?了她纤细柔嫩的脖颈上?。
那一瞬间,有什么黑暗中的回忆隐隐复苏。夏芍心?神一荡,不禁想起这双灼热的唇不仅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颈,还流连过其他地方,送她上?过潮头。
似是也想到了,男人微微一顿,湿濡的吻蜿蜒而下……
窸窸窣窣中突然就?没了那把软声?音,只余写字桌上?的小?座钟滴滴答答。好半晌,才有人满满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是细软到不行的轻哼,“你、你轻点儿!别咬……”
男人抬起头,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下,把她抱起来放到了炕上?。
察觉到他的意图,夏芍忍不住在?他头上?抓了把,嗔他,“今天你可没喝酒,你是不是真不行?”
陈寄北被?她揪着发根,声?音里全是隐忍的暗哑,“你不是身体虚,要清心?寡欲?”
“你这样我?就?能清心?寡欲了?都快欲求不满了好吗?”
夏芍服了他了,她就?说前几次每次差点擦枪走火,他怎么都能硬生生忍下来。
反正这男人今天没喝酒,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不吃白不吃,夏芍勾住男人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不仅吻,她还伸手去扒男人的衣服,不多久就?把人扒得只剩了件背心?。
屋内的空气微凉,男人的身上?却是滚烫的,匀称的肌理下跳动的全是年轻男性旺盛的荷尔蒙。
夏芍这回摸得光明正大?,还没好气地在?男人唇上?咬了一口,,“你以?前是不是晚上?偷偷抱我?了?我?说我?怎么做梦总梦到趴趴熊长腹肌,摸着还有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