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员只是?送货员,又不负责销售,语言表达能力很是?一般。他脑子又不够灵活,也没买两包带回来,在那连说带比划了半天大家都没懂,“麻花本来不就有芝麻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韩主任干脆不听他说了,自?己?跟单位请了假,去商店买。

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有人去买东西,点名要带芝麻的?,说是?邻居家买了觉得好吃。旁边还有人是?来回购的?,“能不好吃吗?昨天江城那边送过来的?,说是?新研究的?配方。”

“江城那边的?新配方?”之前那人立马来了兴趣。

红香县能早一步做出来固然占了先机,可东西还是?那些老东西,其实?也没多新鲜。

新配方就不一样了,好吃价格又不贵的?新配方更不一样。回购那人点头,“他们来送货的?时候我碰到?了,就买了一包,没想到?还挺好吃,比原来的?好吃。”

“江城不是?不往这边送货吗?”

“所以得赶紧买啊,万一他们以后不送了怎么办……”

后面?说了什么韩主任没再听,回去就把所有班长叫来开?会,研究这两样新货该怎么做。

江城这个回击比他们想得更狠,太狠了,打得他们完全猝不及防。不仅事?先一点准备没有,选的?时机也很微妙,等?他们发现,东西已经卖一天了,量还不小。

就算他们马上做出来,上货也得下午或者明天,到?时候肯定不少人都知道他们是?跟江城学的?了。

可不跟着做,等?江城把第二批第三批货送过来,他们不仅要被打脸,还会损失一部分市场。

老罗也知道他们肯定会跟着做,所以一次性送去了六百斤。一来是?三倍奉还,报之前套环和小麻花的?仇;二来六百斤够卖一阵了,也足够让红香县食品厂肉疼。

早上他还特地去商店问了下,发现新货卖的?比之前的?好,一整天脸上都带着笑?。

见到?夏芍,老头儿还没憋住,小声跟夏芍说:“红香县那帮人肯定气死?了。”

夏芍笑?,“他们不把脸伸过来挑衅,我们也不会打他们。”

“有道理。”

没想到?刚辞别老罗,另一个夏芍很想打的?人就冒了出来。

何二立利用午休时间跑过来找她,“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事?,我回去跟我爸我妈说了……”

一看到?这货,夏芍就想到?四两鹿鞭酒,就觉得手又隐隐发酸。她脸上带着笑?,轻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还有半瓶酒在我家呢,昨天晚上回去,何叔没抽你吧?”

“抽倒是?没抽。”何二立说,“就是?喝多了有点上火,流了好多鼻血。”

这货显然比陈寄北还纯情小处男,压根没发现酒喝错了,“这人参果然上火,太燥了,燥得浑身都难受,下次可得提醒我爸少喝点。对了我还想问你呢,寄北昨天喝得比我多,他没事?吧?”

碰瓷儿

陈寄北倒是没啥事, 就是夏芍差点出?事了,到现在手还酸着。

夏芍决定不把那小半瓶酒还给何二立了,留着他哪次去她?家吃饭, 再?给他喝一回,让他好好感觉感觉到底能有多燥。叫他不长心!叫他睁着眼睛拿错东西!

夏芍露出?微笑, 主?动把话题扯了回去, “刚才你说, 那事你已经跟何叔何婶儿说了?”

何二立个没啥心眼的, 立马又被带跑偏,“说了, 我爸我妈那意思, 还想再?问问男方的具体情况。比如说家里有几口人?啊,都结婚了没有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还想再?问情况,就是没因为人?家家里是农村的一口?拒绝。

刚好夏芍陪孙清去相看过一回, 听孙清说过栓子的情况, “他父母都是杨树镇的,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结婚了。下面?还有个妹妹, 比较小,今年才十来岁。他是家里小儿子, 十五六就出?来学徒了, 书?读得不多,但?是工作干得好,今年刚升了三级工。”

“十五六就出?来学徒了, 书?读得的确不多。”

问完何二立就回家吃饭了,赶紧把这事说给了爸妈, 何婶儿听了沉吟,“他爸妈都是农村的,还有个妹妹刚上初中,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他妈肯定没法下来给他看。”

“戴长庆老家在关里,不也没法给他看?”何叔说。

一提这个何婶儿脸就拉下来了,“那是他说他父母在老家也是工人?,他是江城有需要,从那边调过来的。我哪知道他就是个骗子,老家不仅是农村的,还有老婆有孩儿。”

五几年的时候东北最缺工人?,不仅四处招工,还去其?他地方挖了不少工人?过来。

远的不说,食品厂的大师傅老罗就是从关里挖过来的。

戴长庆太能说了,装得又像,要不是凑巧碰上个知道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

何叔当初也没看出?来,叹气,“所以农村不农村,能不能给看孩子,都没有人?品重要。要是这小伙子人?够好,他妈不能给看,你闲着干什么?你又不上班。”

“这倒也是,云英是个没脾气的,交到别人?手里我还怕她?受气。”

这么一想,家是农村的也有农村的好处,离得远,不可能天天过来掺和小两口?的事。而?且栓子不是独生子,上面?还有哥哥,给父母养老这事儿也不会都压到他一个人?头上。

顶多婆家帮不上忙,娘家这边多伸把手,这样何婶儿还能更放心点。

下午何二立就给夏芍捎了信儿,“条件我爸我妈没意见?,就是想看看人?,最好能偷偷看。”

明着说相看,对方肯定会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甚至装样子,当初戴长庆就是这样。何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给姑娘找对象这事慎之又慎。

夏芍可以理解,“那明天下了班,我陪何婶儿去他们厂附近转转。”

“那谢谢你了,等你跟寄北有了孩子,我给你们包红包,包大红包!”

何二立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夏芍又想起那瓶鹿鞭酒了。

下班上了车,她?忍不住在男人?腰上摸了两把。看着周围没人?,又摸两把……

陈寄北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抿唇把她?的小手拽了下来。

夏芍表情一本正?经,“怎么了?”仿佛刚刚作怪的根本不是她?。

陈寄北耳根已经红了,轻轻调整着呼吸,半晌才声音微哑,“你这样,我没法骑车。”

这男人?有时候很凶狠,有时候又极克制,弄得夏芍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凶狠还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