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陪陪我好吗?”他央求着。

沈黛末点点头,道?:“但是你得把湿衣裳脱了,我去给你拿睡衣。”

她起身,进了隔壁冷山雁的房间。

因为是假结婚的缘故,沈黛末一直和?冷山雁保持可客气又礼貌的距离,更是从来不会进入他的房间。

但今晚是个例外。

她推门而入,感应灯依次打开。

她走到衣柜前,正要打开柜门,忽然见到冷山雁凌乱的被褥里露出一截红色。

鬼使神差地,她将手伸了进去,指尖捻着那一截红色,拿了出来。

那是他们?的结婚照,上?面的他们?都笑容灿烂,大红底色看起来很是喜庆,照片一角一滩黏稠顺着地心引力?,像一滩淡白的蜜浆,浓稠地滴落。

沈黛末猛然反应过来,丢掉照片,胡乱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衣裳,红着脸匆匆回了房间。

她紧抱着冷山雁的睡衣回到了房间,柔软的布料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

“你的睡衣......”沈黛末坐在床边,将一副递给他,耳根有些红红的。

“谢谢。”冷山雁赤果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暖橘调的床头灯将他的手臂照得格外亮,细腻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在深色的床单映衬下?,仿佛一截冷白的藕从潮湿的淤泥里伸出来呼吸,精致瘦削的锁骨也露了出来,让人瞬间意识到被子里的他什么也没穿。

沈黛末顿时坐立难安,想?要起身,一抬脚,却发现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冷山雁脱下?来的湿漉漉的西装。

她一时有些僵硬,这?时身后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黛末,你怎么坐在床边不动??”身后传来冷山雁的声音,虽然有些哑,但他的嗓音天生清冷,就像窗外阴冷冷的雨,寒气能?渗透衣裳沾在她的肌肤上?。

“...你换好衣裳了吗?”沈黛末咳了一声,问道?。

冷山雁低笑了一声:“换好了,你是在害羞吗?”

沈黛末这?才转过身去,冷山雁靠坐在床头,穿着宽松的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胸膛完美的轮廓线条。

“过来呀。”他掌心拍了拍身旁的枕头,温声沙哑。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在薄光中微微睨着她,细长的指尖在软枕上?轻点,即使在病中,依然有种寻常Omega难以企及的风情?。

床头灯将他的瘦削的身形轮廓投影在墙壁上?,影子扭曲变形,有种诡谲的美,像古代话本里,藏在幽深洞窟里引诱人类的妖精。

沈黛末慢慢上?床,明明是他睡了几年的床,今天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与他并排靠着,一时无言。

有些尴尬的沈黛末想?用?‘睡觉’来掩饰尴尬,冷山雁忽然开口:“今天的应酬是去谈你明年升职的事吗?”

说到正事,沈黛末也就不尴尬了:“嗯,因为今年政绩不错,上?面决定给我升职,做秘书长。”

“怪不得这?么开心,身上?都是酒味。”冷山雁沙沙哑哑地道?,眸光醉人。

“我洗了澡,还闻得出来吗?”沈黛末嗅了嗅身上?说道?。

“头发上?沾了些,凑近些就闻到了。”冷山雁捻起她一缕头发,在苍冷的指尖绕了绕。

沈黛末身子僵硬,冷山雁绕着她的长发久久不愿松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高烧让他的动?作有些迟钝,但正是这?种迟钝,令他有了几分醉态的撩人,连嗓音都挠得人心痒难耐。

“你上?次说,你们?区明年的建设项目,正在招商引资。”不知不觉,冷山雁已?经将身子靠在了她身上?,熟悉的血腥玛丽萦绕在她身边。

沈黛末立刻道?:“这?件事我有打算,不用?”

“黛末,钱对我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如果能?帮到你,我很开心,而且川洋集团最符合你们?区招商的地位不是吗?”冷山雁的脑袋软软地枕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洇湿发丝在她的颈边轻蹭。

“我不想?你因为我们?私下?的关系,而影响商业上?的判断。”沈黛末道?。

“黛末,我们?是分不开的,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总是不会错的。”冷山雁轻笑,手臂攀上?了她的肩头,亲昵地用?下?巴蹭着她,细长五指像猫儿一样轻抓着挠着,将她的衣衫揉乱。

在这?个社会,一个Omega想?要出头太难了,而且由于生理上?的缘故,这?些心怀鬼胎的Alpha会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标记Omega竞争对手。

而他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出头,还无人敢骚扰他,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沈黛末这?个伴侣,他有世界上?最好的Alpha。

他如今的一切根本离不开沈黛末,反哺沈黛末不是应该的吗?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谢谢你。”沈黛末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冷山雁笑了一声,趴在她的肩头眼眸看向她,狭长的眼眸因为笑意而微弯,黝黑澹澹,像黑夜里的幽潭。

沈黛末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这?五年来,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还贴得如此近。

“睡觉吧。”她垂下?眸子,说道?。

冷山雁淡淡点头,嗯了一声。

夜里,沈黛末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燥热,身上?贴着一团滚烫,像火焰在她的身上?烧了起来,血腥玛丽酒充斥着她的鼻腔,侵略性地充斥着整个屋子,让沈黛末感觉喉咙莫名干渴,硬生生被渴醒、烫醒。

“冷山雁你”沈黛末想?转身,但腰被一条手臂狠狠禁锢着,冷山雁浑身被烧得近乎沸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间。

“好热、好难受、”冷山雁痛苦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