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以为沈黛末在学校里又认识了其他Omega。

圣玛丽大学一直以来就主张AO拥有?平等的受教育权,也因此它?是整个中心城Omega最多的学?校, 不禁给Omega开放法律、教育、医学?等精英学?科, 同时也有?传统Omega推崇的烹饪、插花、音乐鉴赏等课程。

只是不同于Alpha普遍四年毕业,还有?研究生、博士等可以继续读下去,Omega的本科课程只有?2年,读完本科时一般不超过20岁, 因为社会普遍认为Omega的最佳生育年龄在28岁以下,因此Omega必须早早毕业, 从象牙塔离开进入社会, 早早结婚生子。

一旦Omega超过25岁还没有?结婚, 联邦政府就?会强制启动基因匹配计划,分配伴侣。

冷山雁就?曾就?毕业于圣玛丽大学?, 读的法律专业,毕业之后原本在政府的法律援助中心工作, 日子还算体面,直到?基因匹配计划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被迫失去了人?身自由, 玛佩尔还以他Alpha伴侣的身份, 强行辞去了他的工作。

曾经的同事们?知道?他的遭遇, 却?无法为他提供帮助,即是因为磨合期的缘故,更因为AO婚姻之内, Omega几乎成为了Alpha的私人?财产。

想起?曾经短暂的大学?生活和如今景况的对比,冷山雁沉寂的眼神冷冽如冰。

“看来黛末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应该有?不少Omega会给你发告白信息吧,或许还有?传统点的, 给你写情书?”他上挑的细眸似睨非睨地看着她。

沈黛末羞赧地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冷山雁捏紧了手,莫名涌起?怒火:“所以,你打算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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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脸红红的,虽然是冷山雁最厌恶的Alpha,但此刻纯情得仿佛一朵带着露水的小白花。

“我打算和他接触一下,如果性格合适的话,应该会发展为正式的恋爱关系吧。”小纯情沈黛末说。

她是个正常的Alpha,也到?了可以合法恋爱的年纪,而且她虽然没见过那个茉莉花味的Omega,但也没有?抵触感,既然彼此都有?好感,试试也不错。

冷山雁胸膛剧烈起?伏着。

‘发展为正式的恋爱关系’这种上个世纪的老旧古板说法,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但沈黛末来自经济落后的外?城,那是一个对婚姻和恋爱都极为保守的地方,听说他们?的分手率极低,而且往往在恋爱之后就?会顺利进入婚姻殿堂,过上Alpha主外?,Omega主内,生育照顾孩子的传统生活。

沈黛末一看就?没有?谈过恋爱,这样?年轻单纯又血气方刚的Alpha往往会对她的Omega初恋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加上她老家的传统观念,她或许在毕业之后,就?会跟那个茉莉花味的Omega结婚。

这样?的生活,纯洁得令人?嫉妒。

冷山雁似笑非笑,压着嗓音道?:“那真是恭喜了,黛末也要有?男朋友了,以后在恋爱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对了,这种手工巧克力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以给我一颗吗?”

沈黛末拿了一块爱心样?式的给了他。

冷山雁将爱心状的巧克力捏在指尖,强撑着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他回到?11035里,对着圣诞节璀璨的霓虹光影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爱心巧克力,随即毫不犹豫地将这块巧克力从窗户扔下,看着它?落进了楼下蚊蚋滋生的臭水沟里。

手工巧克力算是Omega家政课里最简单的一项了,做得还这么差,一看就?知道?期末成绩是B-,远没有?他一半好。

他唇角讥嘲地勾了一下,心脏忽然涌起?一抹难以言喻的胜利,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收缩,挤榨出快乐的血红汁液。

*

当晚,沈黛末趴在床上,在端脑的聊天软件上许多告白信息里划拉着,希望能?找到?那个茉莉花味Omega的信息,但都没有?找到?。

她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容貌,想回应对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圣诞节的假期又足足有?七天。

‘看样?子只能?等开学?之后,看他能?不能?露面了。’沈黛末钻进被窝里睡觉。

半夜,她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沈黛末一个激灵,以为冷山雁又被家暴,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却?发现对门11035的门大开着,冷山雁倒在地上,额头上洇出一大团鲜血来。

“你怎么了?”沈黛末着急跑过去,现在11035里只有?他一个人?。

“黛末,我不小心磕到?了头,我现在头好晕,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他眼神迷蒙着虚弱道?。

沈黛末点头,不由分说就?带着他打车去了就?近的医院。

急诊科内,医生拿着报告单对她说道?:“病人?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突发性晕厥,暂时需要住院两?天观察一下,另外?建议给病人?吃些有?营养的天然产品,并且补充维生素D、B。你是病人?的家属?”

沈黛末摇头:“不是,我是他邻居。”

“那这个缴费单......”

“我来吧。”沈黛末没有?犹豫交了费拿了药,就?陪在病床边陪着他。

“对不起?,连缴费这样?的事情都要麻烦你,你放心,我还藏有?一点婚前的积蓄,等我回去拿了端脑就?转给你。”冷山雁愧疚地望着她。

病床边巨大的玻璃窗映衬着即将黎明的清蓝色的光雾,清清冷冷地笼罩在冷山雁苍白而深邃立体的侧颜,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块惨白的纱布,嘴唇也没有?血色,狐狸眼微微病恹地垂着,但眸光却?像微暗的火焰,在浓郁的黑暗里闪动着。

“别想这些了,你先好好休息。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沈黛末替他掖了掖被子,说道?。

“我不饿...你能?陪陪我吗?”冷山雁仿佛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地道?:“自从嫁给她之后,她每天凌晨回家,不由分说就?会打我,我连睡觉都害怕了。”

“你放心睡吧,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守着你。”沈黛末保护欲爆棚道?。

冷山雁这才轻轻地笑了一下,深黑的眸子格外?幽亮。

须臾,他像是疲倦极了,偏过头沉沉睡去,冷白地毫无血色的脸颊微陷在纯白柔软的枕头里,及肩的蜷曲长发如丝绸般散着,像枕在黑天鹅丝绒里的白瓷。

等冷山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沈黛末的身影,见到?沈黛末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狐狸眼微微弯着,嘴角上扬,眸光格外?清亮。

“睡了快一天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沈黛末搬着凳子坐近了些,调出端脑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