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谁是臭小孩？？”

沈予亦听着付念咬牙切齿地质问，唇角这才松动开了，总算是有点活力了。沈予亦不喜欢付念虚弱时脸色惨白的样子，尤其看不得她难受时颦蹙的神情。

哪怕是逗逗她，也想看见一只活泼的付念。

“念念，好了没？”沈予亦靠在墙上，避而不答刚才的问题，“烧的水估计开了。”

“马上...”

付念提上裙子，才打开门，然后抬脚跟着沈予亦往外走。

“念念，”沈予亦忽然回头，吓了付念一跳，接着，她就听到沈予亦关切的声音，“需要我扶着你吗？”

“...”

付念摇了摇头，没等她开口解释，又听沈予亦说，“真的不用吗？”

付念轻叹了口气，“你来那什么都不疼的吗？”

“不疼。”沈予亦思考了片刻说，“除了流血什么感觉也没有。”

付念感觉沈予亦在她眼里的女主光环又重了一分，大姨妈都不疼的人...天之骄子预定，慕了。

**

晚上的练习付念忍着下月复阵痛坚持，但跟A班的其他练习生比还是差了一截。沈予亦在她旁边看着有点不忍，但沈予亦却不会开口跟老师说。

望着身边付念紧绷到几乎面无表情的侧脸，沈予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付念比她想象中的更坚强。

练了大概两个小时，舞蹈老师喊停，让大家休息。接着，老师就直接走到了正在喝红糖水的付念面前，“付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付念放下水杯，看向老师，片刻后才语气小心地回复道，“就有一点...”

“那你回去休息吧。”

“我还能坚持的。”

舞蹈老师摇了摇头，“距离录制不到三天了，你基本动作没问题，不必为了这点练习再伤了身子。到时候状态很好地录制才行。”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付念便也不推脱了。她对老师鞠了鞠躬，收拾着东西就要往外走。

“念念。”

见付念要走，沈予亦连忙小跑过来，在她身边低声道，“多的红糖给你放行李箱上了，回去别忘了冲着喝。”

付念勾唇一笑，“知道啦。”

沈予亦这才放心了些，把付念送到门口。

付念从A班练习室走出来，沿着走廊，就能透过玻璃窗看到其他练习室里的景象。从B班到D班，大家都在老师的监督下认真练习，直到路过F班，付念才顿住了脚。

F班的风气与前面的队伍显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人各干各的，不是靠在墙上发呆，就是坐在地上哭，连一向活泼的金金也在人堆里沉默不语。

整个班里，没有一个人在练习，甚至除了那樱花落海洋个练习室固定的摄像头，连一台摄像机都没有。

付念看着她们低迷，忽然就有一瞬间的心疼。

她站在原地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还是推开了F班的门。

付念打开门的那一瞬，F班所有练习生便听到了动静便立即望向门口，见到是付念，大多数人便失望地又低下了头。而金金则站起身来，调整了表情，仰起笑容看向付念，“念念，怎么来了？”

付念抿了抿嘴，想到之前自己的那点小别扭，心里漫上些许的愧疚。

“金金，我来帮你扣动作。”

不等金金说话，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现在扣动作有什么用啊？反正最后也登不上舞台。”

付念没有看那人，只是勾了勾嘴角，笑着问金金，“金金，你愿意吗？”

金金愣了几秒，才微微一笑，圆圆的脸上绽放出可爱亮丽的笑容，“愿意。”

闻言，付念直接走到边儿上放下东西，可刚刚弯腰，下月复就传来一阵痉挛。付念疼得咬紧牙关，连带着身子都僵了片刻。付念做了几个深呼吸，等疼痛退去，才站直了身子，回身走向金金之前，挂起笑脸。

“念念，你没事吧？”金金敏感地发现了付念额角新冒出的薄汗，见她脸色白的透明，有些不放心。

“没事。”付念摇了摇头便立刻转移话题，“我们先一起把动作顺一遍。”

说着，付念就摆好了开场的手势，金金见状也把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跟着赶紧做好了动作。付念喊着八拍，用常速带着金金做了一遍。

“金金，你中间的副歌切入太慢了，从侧身wave到转过来比心，是一个连贯的动作。”

说着，付念就给金金示范了一遍。

金金似懂非懂地点头，在付念的要求下重复，付念一见金金开始做，便往头退了几步靠在练习室的镜子上，背后传来的阵阵冰凉让付念清醒了一些。

她不敢抬手直接捂在肚子上让金金发现端倪，只能将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指甲扣入肉里，以痛抵痛，努力克制着腹部下坠的无力感。

“再来一遍。”

“第二个八拍不对，再来。”

“连贯起来在做。”

付念一遍遍要求金金做好，她认真严肃的样子，连原本只是冷笑围观的练习生都看得有些震惊。甚至有近十个女孩已经站到了金金身后的不远处，跟着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