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嘴上娇娇乎乎地说，两只手却用了点力气，想拖着沈予亦赶紧走。

可哪知沈予亦跟没察觉到她的意思一般，脚上反而更磨叽了。

付念悄悄抬头，发丝蹭着付念的衣服，一双小心试探的桃花眼在薄刘海中若隐若现。瞧着沈予亦眼里晕开渐浓的墨色，付念忽地仰头，冲沈予亦眨了眨眼睛，眼眸闪亮，睫毛也跟着忽闪忽闪地勾着沈予亦，她语气软软娇娇，带了点刻意撒娇的甜腻，“予亦，快点走嘛～”

这样糖分过度的娇在沈予亦听来却刚刚好，她一低头，就能看到付念脸上的笑靥。

沈予亦微微勾了勾嘴角，收回目光，虽然没有回付念的话，但脚上的步子倒是加快了不少。

付念这才轻轻松一口气，她迅速收回视线，迈开步子，抱着沈予亦的胳膊，跟她一起往舞台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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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练习生都在演播室集合，导演便拿起话筒，望向舞台上站着的A班练习生，“经过刚才99位练习生的选择，现在选出了主题曲的C位。”

说完这话，导演便做了个停顿。

原本就紧张的练习生如今更紧绷起神经，一个个目光专注地望着远处的控制室。

付念心态倒是好得很，毕竟这事儿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她在探头探脑地扫了一圈周围的女生后，才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落到了身侧沈予亦的脸上。

沈予亦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她唇角上扬，和平常的笑容也是一样的。付念盯着观察了一会儿，倒也没发现沈予亦的异样，于是付念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开始干自己的事儿了。

刚才上台的时候，节目组催促，她便维持抱着沈予亦胳膊的动作一直到现在，如今付念反应过来，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于是付念想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导演宣布结果，慢慢松手。

付念放在沈予亦胳膊上的手不断下滑，顺着沈予以纤长的手臂落下，付念眼神瞅着其他人，一不小心，手指就戳在了沈予以的掌间。

好凉。

沈予亦体寒，双手向来是温凉的，不过在付念印象中，她的手从来没有冰成这样过。付念思索了几秒，眼里忽然涌上了调笑。

“予亦，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闻言，沈予亦喉咙一紧，双眼依旧直视着前方，她压低了声音回道，“你不紧张吗？”

“不紧张。”

付念笑着，手指悄悄钻进了沈予亦握紧成拳头的缝隙中，葱白切段的手指勾着沈予亦，淡淡的暖流从付念的皮肤传到沈予亦掌心里。

付念便过头去，笑容璀璨，“因为我投了你。”

沈予亦余光瞥见付念的笑靥，却一时不敢回望过去。她默默地松了些手上的力道，五指张开，从付念的一个手指，到两根，最后包裹住女孩的整个手。沈予亦很快感受到掌心里一阵温热传来，透过奔涌的血液，流淌入心腔。

*

导演停顿了大概有2.3分钟的时间，才又拿起话筒慢慢开口，“本次投票，有两个人票数居高，她们是”

“沈予亦。”

此话一出，付念明显感觉到沈予亦站得挺直身子放松了些许，她便悄悄地准备从沈予亦掌中抽回手。可没等她的指尖收回，就听见导演说出的下一个名字，

“和付念。”

付念一滞，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沈予亦劳劳地牵着手，一起走到舞台的最前方。聚光灯一转，将光芒都聚焦两人身上。

导演远远地瞧见这画面，侧头就给摄像组使了个眼神，摄像老师指挥着下面的镜头，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沈予亦和付念手拉着手站在最前面的场面。

导演没有很快公布结果，反而不急不慢地提问，“沈予亦练习生，如果这次的C位不是你而是付念，你会怎么办？”

沈予亦抿平的嘴角松动，弧度上扬，她攥了攥付念的手，对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才抬眸望向导演，“我会恭喜念...付念，”

沈予亦难得的卡壳，一想到付念就不自觉地想说‘念念’，但不过半秒，沈予亦就调整过来，继续正色回答，“付念是个很有潜力的练习生，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很努力很有天赋，她做C位很适合。”

导演笑而不语，手指摩挲着话筒，又转眼看向付念，“付念，如果沈予亦做了C位，你会怎么想？”

付念没有看沈予亦，眼睛紧盯着导演，她勾唇一笑，清冷的脸蛋便染上了更靓丽的光彩，“我会很开心地祝福予亦。主题曲的C位是代表我们所有练习生的位置，予亦身上有着练习生和女团所要具备的所有素质。我也会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追赶上沈予亦的步伐。”

“哦...”导演挑眉，“那我就公布结果了。”

“最终主题曲C位是”

“沈予亦。”

导演喊出沈予亦的名字时，沈予亦第一反应不是开心地鞠躬道谢，而是转头就望向付念。沈予亦心里跳得很快，她得到了计划中的东西，但是却怕...

沈予亦舔了舔嘴唇，抬眼对上付念的目光。

粉白色的聚光灯下，付念笑靥明媚，她弯着眉眼，唇边笑窝荡漾，全然看不出落选后的失望。沈予亦看着付念张了张嘴，对她默默地‘说’了两个字

好棒

见状，沈予亦高高挂起的心落地了，她慢慢扬起了嘴角，眼角松动，微挑的丹凤眸卸去了点点冷媚，露出阳光般的快乐。沈予亦劳劳抓住付念的手，又笑了一下，才转回头去跟导演、导师和台上台下的练习生鞠躬致谢。

她拿起话筒，嘴里说着打好的草稿。

哪怕练习过许多遍了，那些字眼也因为这个荣誉变得生动起来。沈予亦说着，眼里就渐渐涌上了水光，她不喜欢当众落泪，便赶紧草草结尾，鞠躬说，“谢谢大家，以后会做更好的沈予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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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导师们离场后，大型拍摄就暂时告一段落。付念她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进行主题曲舞台的准备。

哪怕除去了F班的人，舞台上依旧有六七十号人，整体的排练不是单个练习生做号自己的动作就可以。她们需要配合舞台的灯光、歌曲的变换，相应的有队形改变和整体人浪等别的设计。

于是，在老师的指挥下，不同等级的练习生开始找自己的位置。

趁着人头攒动，付念拽了拽沈予亦的手，后者便立即落下肩侧头去听。

“予亦，如果真的我是C位，你会不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