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亦神情一滞。

“节目组买的热搜和营销。”Sean抬了抬帽檐, 语气间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你把人家江子萝搞下去，节目能炒作的话题就少了许多, 而且现在存活的练习生都很懂节目剪辑，没有太蹦跶的人了。所以导演他们就商量想制造一点大动静，付念那个舞台失误就是一个爆发点。”

沈予亦越听眉头越紧，刚要开口, 却被Sean一个抬手阻止了。

“但这件事有利有弊。”

“你别蒙我。”

“怎么会。”Sean耸了耸肩, “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

沈予亦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

在Sean被怼到语塞的时候, 沈予亦的大脑也渐渐活跃起来, 撇去刚才关心则乱的情绪, 沈予亦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时发现，它确实是有好处的：付念的粉丝基础已经比较扎实, 舞台失误不能算是黑点, 哪怕现在热度正大，但再过几天, 等网民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种无脑黑里不合理的地方, 到时候再剪辑一下付念做得好的片段, 风向立马就会变。

况且...

把付念放到出道位边缘的位置, 能更好地推动粉丝们疯狂起来, 出道夜付念的粉丝肯定会格外努力地投票让付念出道的。

沈予亦分析完之后,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开心不起来

虐粉就算了, 为什么要虐她家小朋友？

“而且付念的真实排名也不是第七。”

在欣赏完沈予亦不断变化的微表情后, Sean又缓缓开口。

“那是第几？”

“第二。”

“？”沈予亦蹙眉, 满脸的不相信。

对上沈予亦犀利的眼神, Sean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所以我刚才说这件事不完全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过了那天晚上，网民已经变得理智起来了，还因为这次热度，有一大批人喜欢上付念的颜，去投票了。”

“...”

沈予亦淡淡地瞥了Sean一眼，“那过几天就拜托师父帮忙联系着买点夸念念的营销号了。”

“你这是求人的态...”

“师父，听说师母要过生日了。”

不等Sean说完，沈予亦就打断了Sean的话，她勾起嘴角，脸上露出的和煦笑容让Sean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沈予亦的下一句就是

“如果师父帮不了我的话，我可能也没法帮师父瞒住你喝醉之后摸小姑娘手的照片和视频了。”

“...你这招太卑鄙了！”

“承蒙师父教导。”

Sean瞪了沈予亦一眼，原本他就没有拒绝的意思，但是沈予亦非要威胁这么一下让他很不爽，“知道了！”

“谢谢师父了。”

沈予亦知道Sean说到做到，所以在听到Sean答应后，便放下心来，转身就要走。

“你这么着急去干啥？”

Sean连忙开口叫住了沈予亦。

但沈予亦听到这话却头也不回地对Sean摆手，“去接女朋友下班，师父再见。”

“...”

Sean有点无语地看着沈予亦跑开的背影，垂眸笑骂道，“小兔崽子，一点儿也不可爱。”

接着，Sean低头翻开手机的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

**

付念接受完节目组的单独采访，双眼有点泛红，她收拾好了情绪才打开采访室的门要离开，可开门口，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旁边靠在墙上等她的沈予亦。

“念念。”

沈予亦见她出来，连忙站直了身子看向她。

付念望着沈予亦关切的样子，想笑一笑安慰她，可是嘴角挑起之后，却勾不上去，付念努力了一下，终于露出了笑靥。看着沈予亦薄唇欲要掀起，付念便赶忙抢在她前面开了口，“你带着那个戒指，挺好看的。”

听到这话，沈予亦更难受了，付念强颜欢笑的样子依旧好看，却让她有点心疼。沈予亦很想告诉付念，这一切都是节目组的安排，付念根本不用收到这个问去，可是沈予亦也知道，如果她告诉了付念，就是害了付念。

她要狠心一点，念念才会走得更好。

在一阵心理斗争后，沈予亦最后选择了装聋作哑。她走上前一步，抬起手，心疼地摸了摸付念的小脑袋说，“因为是你给的。”

“什么时候带上的啊？”

“我们在一起之后。”

付念一怔，她低下头去看戒指，可没想到眼泪就止不住地落到地上，啪嗒啪嗒，在静谧的走廊里发出声响，一下一下地砸在沈予亦的心上。

沈予亦抿了抿嘴唇，再一次压抑住告诉付念的迫切心情，然后缓缓抬起付念的脸蛋，两手捧着她的脸颊，认认真真地盯着付念的双眼说，“念念，相信我，走过这个坎儿，你一定会出道的。”

“我们一定会一起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