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顾书瑶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与他哥哥说适才所看?到的,她哥哥向来不喜欢听这些琐事,她犹豫了番,还是决定不说了。

顾慕抬眸看?了她一眼,叮嘱道:“别带她去湖边,她怕水。”

顾书瑶先是轻轻‘哦’了声,随后好奇的问她哥哥:“哥哥怎么知道表妹怕水的,我与表妹交好,倒是都不知。”

顾慕随口?道:“无意间听到的。”

顾书瑶也不生疑,用了口?桌上的甜枣,见她哥哥又在垂眸看?书,她心里憋得慌,忍不住道:“其实,是三哥哥在表妹院中,我就?没进去,绕来绕去才绕到了哥哥这里。”

顾慕抬眸看?她:“你不是爱跟在言松身?后,他在净音院你不正好也去凑个?热闹。”

顾书瑶晃了晃脑袋,无奈道:“若是平时,我定是没有眼力见的凑上去了,可今儿不行,”她顿了顿,看?向她哥哥,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道:“我正巧碰上了三哥哥对表妹表白,都把表妹给吓住了。”顾书瑶终于还是忍住了顾硕说他哥哥的那些话。

顾慕手中的书放下,轻笑:“容温不会和他在一起。”他话说的坚定,让顾书瑶下意识‘嗐’了声:“哥哥怎会知道,表妹当时看?三哥哥的眼神可心疼了,还说明儿她就?要和祖母一道去西京,这意思?不就?是说,待从西京回来,会给三哥哥一个?答复吗?”

顾慕一句话,就?把顾书瑶看?到的都给套了出来,他继续垂眸看?书,听着顾书瑶在他耳边嘟嘟囔囔个?没完,直到她自己说累了,用了些龙泓茶就?走了。

此时,容温又坐回到窗前,将?手中的一壶酒都给下了肚,还要再喝时,被叶一给制止了:“姑娘,三公子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一进屋好似被人骂了一通似的。”

容温趴在窗边,望着远处,嗓音被酒气熏的微哑道:“三表哥跟我表心意了,说他想要娶我。”

叶一脚下一软:……

“这,这姑娘怎么回三公子的?”

“我只让他冷静一下,许是他一时脑热,过段时日?就?不会再这样想了。”顾硕说的没错,他也很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二?舅舅和二?舅母待她很好,尤其是二?舅母,就?像母亲一样。

会给她做衣裳,会在她去跟她请教如何管理铺子时耐心的给她讲解,会给她准备她爱吃的糕点,也会和她说知心话,就?算她对顾硕无意,也会因着他能给她带来这样一个?家,而让她心动。

她太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了。

叶一在一旁宽慰着:“姑娘不必忧虑,若不喜欢,直接回绝了就?是。”叶一是知道的,她家姑娘想要找的是一个?两情相悦之人,不然也不至于逃婚。

其实,当初在扬州时,与后来的那个?纨绔子定下亲事之前,老爷是有意让姑娘嫁给扬州知府的嫡子的,虽是高嫁,可那位公子喜欢她家姑娘,也是个?谦谦君子。

只可惜,虽是良配,可姑娘对他无男女之情,这桩婚事一直也就?作罢。

前些日?子姑娘开了家丝绸铺子,那些丝玉锦就?是那位公子帮忙给筹备运来上京城的,就?连姑娘逃婚从扬州离开时,那纨绔子发现后派人去追,也是那位公子将?人给拦下的。

若说只是找一个?能待姑娘好的,那位公子绝对配得上。

容温对叶一颔首:“我知道,只是嫁人不能只看?这个?人,还要看?他的父母,二?舅舅和二?舅母都是极好的人,若是我选了三表哥,我相信日?后他会对我好。”

叶一很是认可:“姑娘说的对,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子嫁人是一生的大事,自是要看?夫君,也要看?他的家人,不然嫁过去了,有得委屈要受。”

说到这里,容温就?想起了适才顾硕说过的话,他提起顾慕,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容温突然笑了下,对叶一低声道:“就?比如二?表哥,他就?不是良配。”

她这句话就?像是为了附和叶一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叶一急忙往一旁看?了眼,低声说着:“这话姑娘可别说,这院中可不只有咱们?几?个?。”

容温又笑了下,看?着窗边的树枝发怔。

翌日?一早,容温和老夫人一人一辆马车,后面又跟了两辆拉箱笼的车,恒远侯顾旭安排了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家仆跟着。

马车刚离了恒远侯府,一群在门口?送她们?离开的人也要各自回各自的院中,四姑娘顾书曼在母亲跟前抱怨:“我也未去过西京呢,听闻那里的龙门石窟有近十万尊佛像,极为震撼人心,也特有意思?,表妹可真是有福气呢。”

顾书曼话里话外带着不满,还未走远的顾书瑶听了个?清楚,她听见顾书曼这种傲慢又见不得人好的话就?心烦,冲着这边冷哼了声:“表妹就?是有福气,有本事四姐姐也让祖母喜欢啊。”

顾书瑶的话着实是欠揍,顾书曼不过是随便发了句牢骚,她给接过来煽风点火,一下子就?把顾书曼的心火给扇了起来,她停下步子就?要回怼顾书瑶:“五妹妹倒是与表妹关系好,怎得表妹没跟祖母说一声,让五妹妹也去呢?”

顾书瑶蔑视的呵了声:“那是我不乐意去。”

顾书曼:“祖母不提,五妹妹自是”顾书曼话未说完,被云氏扯了手腕,斥责道:“跟妹妹如此争吵,成何体统,快,给你五妹妹道歉。”

顾书曼在世家贵女中地位颇高,平日?里多的是巴结她的人,向来被捧的高了,又怎会与顾书瑶道歉。

这边大夫人闻言,也训斥起顾书瑶来,最后,谁也没跟谁道歉,各自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自己院中。

马车辘辘出了上京城,容温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子朝外面瞧着,正看?的出神,花一哎呀了声,不解道:“这怎多了一只装酒的箱子。”

叶一正往铜兽炉里添着安神香,往花一的位置看?去,也惊了,问容温:“姑娘,可是你让人装了一箱笼的酒放马车上的?”

这下就?冤枉容温了,她再是有酒瘾,跟外祖母一块出去还是留着分寸的,容温晃了晃脑袋:“不是我。”话说的认真,心里却早已?为这一箱笼的酒乐起来。

她抿着唇,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放下窗帘凑过来,叶一很难不怀疑是她家姑娘偷偷让人搬进来又不承认,这种事她家姑娘干的多了。

容温见叶一不信她,在叶一肩上拍了下,似打非打的,委屈道:“这次真的不是我。”

她话落,花一突然想起来什?么:“今儿一早,我好似见二?公子身?边的净思?在咱们?马车附近走了一趟,难不成是二?公子给放上来的酒?”

容温:……

二?表哥?

也有可能,虽然她平日?里在候府表现的不饮酒,可在寿安寺,在他府中都饮过酒,他那人心思?缜密,什?么瞧不出来,自是早就?知道她有酒瘾了。

容温轻声道:“许是前些日?子酿的酒都可以喝了,二?表哥才让净思?给送了来。”她这会儿闻不出酒的香气,密封的太过严实,许是怕祖母闻到吧。

自上回边疆传来战报后,又一封八百里加急传至上京城,继上次战败后,祁秉命熟悉草原地形的将?士为首领,带领士兵分成十个?小队,秘密将?草原地形摸索个?遍。

于十日?前,再次入匈奴腹地,大获全胜。

不止将?匈奴赶回了草原一隅,更是斩杀了匈奴三员大将?,活捉了匈奴首领,如今只剩匈奴狼山王带兵逃走。

大胤朝堂一时再无人反对作战,关于前几?日?安国公在皇宫中被人一箭毙命之事也逐渐消沉下去,只少许与安国公交好以及他的门生还在为他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