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1)

任何嫌隙与不甘,皆已不复存在。所有见不得光的情愫,此刻也已皆是天经地义。在无人踏足的深山里,卡椰塔肆意呼喊。在此等欢愉面前,天地遁入混沌,星辰尽失光彩。她的躯体不听使唤地颤栗,是那般叫她自在。

她想不明白,为何这世间要求女子须将此等美妙事物留至新婚之夜,如嫁妆一般呈于夫君。为何天下人皆闭口不谈,拥有享受这欢愉的权利,对于女子而言是何等意义?

她抓着他的发髻,此刻也无暇答疑。

他抱住她的两条大腿将其夹紧,性物穿过两腿的间隙。她感到欲珠压上一柱重物,半嵌在她的唇叶上前后滑动,每每皆经她欲珠而过。“啊……啊额!”呼吸变得急促而牵强,媚声出她意料地矫揉造作,连她自己也为之汗颜发笑。

美肌在地面反复摩挲,体温如魔火般炽热难挡。他半托着她的摆乳,在脑海中描绘出她颤巍的娇躯,该是何等的妩媚?

片刻之后,肢体不受她所控地缩紧,一波更胜一波,最后她在这无边漆黑中窥见了自己的终点,如走马灯般预见了未来……

他亦是无法自拔,将贞洁之液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卡椰塔满怀喜悦地抱着与她共赴巫山的男子,她好生得意,沉浸在此番惬意之中欣欣入睡。

又过一夜,曙光初露,两人再度被拂晓的日光刺醒。一夜鏖战,体能已尽,此刻他们只能相依在一起,静待命运的裁决。她枕着他的胳膊,嘤咛说着呓语,“巫马霁,你是我的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今时今日,巫马霁的谎话已是信口拈来,“好,我是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致国,也不回子杉。我们远离故土,去踏遍山川河流,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南边吧,我听说那里有一灵物叫徂蜡长颈鹿的古称,其首颈长得能探进二楼的窗台。我得亲眼瞧瞧。”

“好,等我们出去了,我就带你去南边,找那个徂蜡给你看。”

卡椰塔能在他的言辞中察知哄骗的成分。

又一夜过去,火焰渐沉,他们紧紧依偎,以彼此温暖。就如此这般静静等着,不知死亡和奇迹,哪个先来?

翌日,晨曦朦胧,朝露未晞,他们却被聒乱的石壁凿动声吵醒。不一会儿,头顶上掉下了几块碎岩,一线天的石缝被凿开了口子,逆着光,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李沐修振臂高呼,“是公主!!还有,还有巫马霁!!他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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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心嫉妒近癫狂

李沐妍于梦境中漫游,她以渺小之躯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她追不上,只能朝它拼命哭喊:等等我,我是李沐妍,我是李沐妍……

梦里的涟涟泣涕带入了现实,她渐渐醒来,但声音犹在唇边,“我是李沐妍……”

与此同时,竟有人应和,“你当然是……”

对此她未露惊骇,只是半撑脑袋看了一眼,见是萧灼趴在她身前痴缠。喑唇传来无以名状的愉悦,令她暂忘尘世,沉沦其中。

这些日子以来,夫妻二人总借各种托词同榻,每每皆是彻夜迤逶,床褥尽湿,夜难成寐。然每至临了,她却总爱赶人,时不时还要莫名落泪。

萧灼深感不忿,分明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王妃,为何每回亲热都得遮遮掩掩,如私通一般?但时至今日,他心中已有九成把握,李沐妍是不会离开他了。他猜她对他亦是情深意长,只是羞于启齿。他的策略也甚是直截了当,她要全天下的偏爱,他便给她,总有一日,她定会心悦诚服。

然而,把如意算盘打进情爱里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萧灼也不例外。甜头还未尝得尽兴,便出了岔子巫马霁要回来了。那个曾让她主动想嫁的男人,那个她哪怕失忆了,也记得喜欢的男人。

若让李沐妍在他与巫马霁之间选一个,他能赢吗?萧灼很慌,却装得若无其事。当下之际,他如一魅主的败犬,呈上欢愉,只盼博她多一分喜爱。

她抓着他后脑的青丝,他握起她痉挛到指尖的玉手,十指相扣。片刻后,伴着几声难抑的娇吟,他如游龙一般,沿着她身躯凹凸的轮廓攀缘而上,凑到她耳旁,半是调侃半是感叹,“李沐妍,你是糖做的吗?”

她恼然推开了他,惬意之后,便冷下了脸来。可此举却引他不甘,推推搡搡之间,他翻她过身,游刃有余地按住她的蝶背,迫她不得动弹……似狸猫欢爱一般,他一口咬上她的后颈,紧紧勾着。雪奴瞪圆了眸子,在一旁窥视着这一切。

她被他的强横填满,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着帛枕,甚是不堪,甚是狂欢。

惬意后的清醒与本能的满足相悖,肉体享受着鱼水之欢,内心却泛起质问:为何我转过身去,他便不再唤我姓名?他此刻想的是别人吗?他是自何时开始喜欢我的?是我对他唯命是从的时候吗?可那压根就不是我。他钟爱的蓝本,向来都是姐姐的模样。

自认清醒如她,也难逃嫉妒的蛊惑。

一番功夫后,两人双双在欲巅释然,萧灼累歇于她身后,款款伸出手去摆弄她凌乱湿透的碎发,瞧她又那副清高姿态,便闲来打趣,“又不搭理人了?”

“你没事了就快走。”

她如此不留情面,害他隐隐闹了脾气,“每回都这样……亲热完了就赶人走。也不怪下人笑话王爷惧内,连我自己都觉得在理。”

不料撒娇非但未能盼来她的怜爱,反倒给了她说这话的契机,“既这般怕被笑话,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他想插嘴掰扯,她却接着说,“我们本就不该如此,说好了不能的,这些日子却莫名其妙陪了你这么多次,我根本就是在作践自己。你若不想我明日就走,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萧灼劈头盖脸地遭了身冷水,千依百顺的柔眉,瞬化利剑,“李沐妍,你在说什么?”他掰着她的肩头,叫她必须看他,“你再说一遍。”

她已铁了心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我心中无他,就没事了。她用更胜一筹的凶狠瞪他,“我讨厌你每晚都来缠着我,就像一条怎么赶都赶不走的野狗,我无比讨厌!”

顷刻之间,他的九成把握,他的讨好,他的热血,统统都成了笑话。愤怒染红眼眶,他脑海里皆是嘲笑。“我对你这样的情义,你说我像条狗??我萧灼就这么惹人厌吗? 说清楚,你是讨厌我,还是恨我?!”

“这有什么区别?”

“这很重要!”

她奋力挣脱束缚,未加思索道,“我讨厌你!”

此刻的萧灼还不懂,爱与讨厌,本非对立之事。然眼下,他的心已被荆棘划出道道伤口,唯有身为亲王的尊严,压着他不准落泪,“你讨厌我?我为你做这一切,换来你讨厌我?那我们这些日子的情爱算什么?你把我萧灼……当什么?”他深知自己无法承受她再多一个字的刻薄,急愤然跃下床榻,才走出两步,他便恍然大悟,“哦,我懂了!看来你也听说了,是吧?你的老情人巫马霁要回来了,你就连装都不愿再装了。呵……你还真是专情,心上人一来,就不要我了。”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此等颓丧之言,盛怒之下,他摔门而去。

他走了,她才能放下戒备,坐在榻上,揽膝而惑,他得有多瞎才能以为她还在喜欢巫马霁呀?这些日子,她除未亲口告白之外,其余皆已显露无遗。她甚至好想知道,在他心里,到底爱谁更多?

她坠入了伦常的暗沟,无论如何嘴硬,终究还是困在了与同类比较的轮环里。她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别成为娘亲与姨娘那样的女子。可事到如今,当她终于尝到了嫉妒之味,便也自然懂了这一切的道理。倘若此刻府里另有旁妾,她真的还能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吗?

或许她会像个情痴一样肝肠寸断,又或许如那翠屏所说,去做个华丽的麻袋?她笑话自己,到头来,既成了娘亲,又成了姨娘。争与不争,皆有专属于她们的败局。既要又要,是话本子写给少女的春梦,她不入套,自不落套。

王府内,氛围剑拔弩张,而这次闹别扭的却是王爷。

今日便是子杉王族抵达王都的日子,全城的王公贵族皆将入宫赴宴。

李沐妍一早便换好了华服,准备按时出发。她恪守的信条,让她没法做个闲散王妃。权贵望她体面,百姓盼她施恩,皇后愿她温良,皇上命她安分,连挚友也劝她认命。世人皆对她有所期许,唯独她自己要的那份自在,却无处安放。

她轻吁一口气,望这一切早日结束。此时,下人传话来,“娘娘,这都到时辰了,王爷他……他不肯出院子,说是得您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