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冰冷的手指被她攥住,陈司言如水的奶子荡在细腰上方,红豆般可口的奶头蹭过他的手臂。
“陈司言,我也努力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努力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痴心妄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我不在乎,但跟我约定好游戏规则的是你,提前打破的也是你。那么,这个游戏即日作废。我不是你男朋友,没有资格责怪你什么。只是,从今天开始,你就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滚出去了。”季昶转过脸来,笑着看着她。
狭长的眸子里深处,那些曾经那样炙热滚烫灼烧着陈司言,比钻石更闪耀火红的东西,倏然间悄无声息被暴雨浇熄了。
只余下她手指轻轻触碰残骸便碎成沫,如同无边黑夜快要她湮没窒息,
潮湿的灰烬。
他低头淡淡扫了一眼她的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陈司言不知所措地摇着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只想紧紧抱住他,但此时的他,像一堵被冰雨冻结的铜墙铁壁,隔绝着她,她不敢轻举妄动,咬着嘴唇,有些害怕地松了手。
电梯到了,门打开,季昶头也不回地迈了进去。
看到季昶走进电梯,陈司言的大脑无法思考,她微张着嘴无意识地咬着指节,脑子里眼睛里心里漫上弥天的大雾,她只知道这刻不能这么放他走,他今天离开这里,就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季昶,我真的错了…”滚烫的眼泪从陈司言的眼眶里大颗大颗地砸下来,伸手扒着电梯门,长腿迈进来,乳色无辜的奶子,就要荡入电梯的监控区。
“你想被挂在网上,被所有人围观你的裸体是么?”季昶靠在电梯壁上,猩红的眼睛,冷冷地俯视她。
陈司言抬头,瞥见电梯角落里敬业闪烁的监控,好看的眉头蹙起,不甘愿地,含泪饮啜,艰难地后退了一步。
缓缓松开了电梯门,细长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电梯门合起来,将站在电梯门外,早已泪流满面,崩溃颤抖着的陈司言一点点隔绝在外。
季昶倚着电梯壁滑落,颓丧地阖上了眼睛。
0013 吻别人 (sigh)
后学文一直焦躁不安地守在门口,帮忙看着里面的人,也留心着门外的动静。
听到陈司言在楼道里似乎是痛哭了一场,过了一会儿门被拍响,他连忙开门。
陈司言眼圈发红,无视他,朝里走。
几个男人见她回来重新围上来,以为游戏可以继续了。
其中一个男人看她心情不好,揉着她的奶子,吻上她,掰开她的腿,摁在腿心摸了几下,“心情不好,口两下就好了...”说着把陈司言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分开腿,脸熟练地埋了下去。
吃了半天,却发现陈司言一点反应都没,周围除了一直在播放的舞曲,起哄、调侃、打手冲的声音皆无,安静得异常。
他愣愣地抬起头来,迎上陈司言潮湿的眼睛,像海啸爆发前平静得吓人的漆黑海面,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脸上居然全是泪。
然后她瘦长的腿抬起,一脚重重踹向他胸口,他吃痛地栽倒。
陈司言将随手拿到的东西,杂志、杯子、衣服、化妆品...一一用力砸在他们身上,脸涨红发了疯,边砸边骂,“一个比一个没用,都是脏东西,脏得要命,都特么滚!滚呐!”
男人们撞见今天这一幕似乎也自知理亏,一个个闷声拿了衣物,匆忙穿了鞋从房间里逃了。
后学文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现在两面不是人:季昶那边,这朋友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做。
陈司言这里...他站在门口看到她光脚杵在卧室里,长发散乱地搭在胸前,他第一次没注意她傲人的身材,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要化掉了,她抬起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脸,但下一秒眼泪又垂在下巴落下来。
她跟季昶现在,跟那次不一样了…
等在电梯外,他愈发觉得自己办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季昶是他兄弟啊....他从来没看见季昶那么颓过,再说了他可是季昶啊.....他懊丧地继续薅着已经被自己折腾得不成型的头发。
叹了一口气,算了,事已至此,他就算是把自己埋了也没用,继续维稳吧:今天的事儿,所有人都只能烂在肚子里!也算是他这个做兄弟的能帮的一点忙了,如果季昶还认他这个发小的话。
所有人离开,陈司言机械地收拾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残局,和着激烈的舞曲,痛哭流涕,突然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
那天之后,陈司言再也没有在北楼楼道里等到过季昶;
单位里,季昶本就与她不熟,现在他彻底对她视而不见,只余下零下十五度的冰冷。
半个月后的一天,李怀民来接她,她坐在车里系着安全带,看到一个长发大波浪一身火红的姑娘候在季昶的车旁。
终于季昶出现,她眼睛亮起来几乎是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腻歪地黏在他的脖领,细碎地讲着悄悄话,面色绯红。然后上了他的车。
车很快开走,从始至终,季昶没有朝陈司言的方向,哪怕是扫一眼。
李怀民看她一直盯着那车,直到消失,问她,“你同事啊?”
“啊?哦,不是...刚那个女孩,之前见过一次,不确定是不是她...”陈司言干笑了两声,“可能看错了。”她下意识胡乱编造着。
“下个月结婚,反正卡在你那儿,你看还缺什么,就看着买吧。最近我比较忙,婚礼的事情,我妈她们在办了,你要是有什么意见随时跟她提。能做到的,都会尽量满足。”车开出去,李怀民交代给她,“哦,对了,你那套房子,你还要卖么,前几天我一朋友说想要那房子,价格应该比中介那儿给得高。”
“嗯,好。”陈司言望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提到那套房子,她恨不得立刻出手。但此刻不断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季昶身边那个人。
那个姑娘那么明媚,季昶原来喜欢这样的人。
她跟自己完全不一样。
如果那姑娘是阳光;那么自己就是阴暗的水渠,只有月光洒下来的时候,才会透着亮。
陈司言忽然发现,她本以为自己过两天就会不在意,一直以来维系她跟季昶的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游戏,游戏结束了,玩家就该回归现实,各回各家。然而,实际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心痛的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之前季昶总黏着自己的时候,她总是不放在心上跟他调笑着,玩过火的戏码,说“下流”的情话。她最近总是不自控地陷入回忆的河流,那时,其实是季昶总对自己纵容,随着她,怎么高兴怎么来。她早该觉察的。
今时今日看到他跟别人亲密地在一起,她的心像被玻璃渣一遍遍反复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