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者还学古装电视剧里拿腔拿调地嘲讽:
【莫不是害相思了来找小菩萨看病吧?】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3)
水鹊没听懂监察者酸里酸气的在说些什么。
况且这又不是年节, 哪里来的菩萨要拜?
“怎么是你?”水鹊一边讶然?,一边低头将两页竹编大门内收到两侧,腿脚轻踢角落专用来堵门的石头, 以免风一吹又自觉掩上门了。
粗哑的一声:“乌淳。”
水鹊抬眼看他, 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的名字。
“我叫水鹊, ”他交换名字, 来者是客, 于是自然?地招呼道:“请进来罢, 院里有些粗茶解渴。”
才来没几天, 他全然?是一副院子主人的做派了, 像占了人家作巢的鹊鸟。
男子提着?雉鸡, 他还是一袭褐衣窄裤笠帽的装束, 肌肉起伏的腰背负着?上一把猎弓,似乎是赶早从?山上下来,窄实的裤脚是露水打湿了的, 连袜麻鞋底下还沾着?些许泥泞。
犹疑了一阵, 乌淳担心踩脏了干净的院落, 在门户外边几步远的石头草茎处磨干净了鞋底。
方才又?踱步子进入院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水鹊从?主屋的厅堂端了碗粗茶水出来,不见人影,差点以为他回去了。
好在乌淳又?及时回到院子里。
递向他盛着?茶水的粗瓷碗,院中恰恰是两张藤编圆墩子,水鹊招呼他坐下,“你是来找齐郎的?”
“不赶巧,齐郎出去了, 约摸要待到晌午才回来。”
乌淳木讷地摇头, 雉鸡是他在山上打到后?就用麻绳箍住脚的,羽翅也捆了, 丢在院落的地上也扑腾不起来。
空出手?来,他仰起脖子一口饮尽碗中的茶水。
晒干的金银花与鱼腥草泡的,天气炎热,正正好下火。
昨日他光说?了三个字,水鹊没发觉,今天他多说?了点话,水鹊发现这人腔调就不似这边的口音。
乌淳一双鹰目不知避讳,说?话时直勾勾地紧盯着?他,一把嗓音粗涩,说?:“不找他,我找你。”
水鹊诧然?。
他惊讶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睁大一些,眼角圆圆钝钝的,愈发显得纯然?,倒是柔化了原本五官的靡丽。
水鹊问:“你找我做什么?”
他和这个人也不是很熟吧,顶多一面之缘。
“右肘,脱节了。”
乌淳的眉眼是与中原或江南人全然?不同?的深邃,本应冷峭的面容因为他自身?的原因显出迟钝木讷来,瞧起来性格与外貌不是十分相符。
木着?一张脸,道:“那个小孩说?,你是神医。”
水鹊反应了过来,原来是昨天过来找齐朝槿结果被他糊了仙人掌的虎子说?的,也不知道这夸张的无?忌童言是怎么传到了这人耳朵里,他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肘关?节脱位的处理?,他倒是确实知道。
水鹊赶紧解释说?:“虎子童言,都?是胡诌的,我最多也就知道一些皮毛,你若是信任我……就请到屋子里来吧。”
乌淳跟着?他到主屋里,水鹊让他坐到木椅上。
木椅的椅面还是足够大的。
乌淳坐好还有空隙,水鹊握住他的手?腕。
这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光那一节粗腕,水鹊右手?整个手?掌都?握不实,只好道:“你自己要绷住了。”
乌淳听话地点头。
水鹊又?左脚直接踏在椅面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肘窝,左手?去掰他的手?大臂,一边牵引,同?时逐渐使前臂屈曲。
一般来说?,脱位后?,肘部肿胀疼痛,复位的过程也不好受,尤其是这个时代又?不像现代一般可以注射麻醉使人无?痛复位,水鹊还担心复位的过程对方忍不了疼痛挣脱他。
结果乌淳还是木木的一张脸,他的肤色黝黑,不留心几乎都?看不到面色涨红的变化。
水鹊一瞥,心想他是憋着?痛不吭声?,脸色都?红了。
乌淳咬着?牙关?,倒不是痛的。
小郎君大抵是嫌弃天气热,里头没穿长袖款式的亵衣,而是时下大融朝流行?一款叫衬的夏衣,无?袖,和一件单扣对襟的小背心差不了多少。
外头罩的却又?是件宽袖花纱长衫,纱的料子本就是以柔软轻薄为著,这一件又?是素色,站远些还好,但现下距离贴得如此近,乌淳就是无?意去看,也能将纱衣覆着?的肌体看得清楚。
里层无?袖夏衣的扣子低,大片阳春雪一般的肌肤盖不住,隔着?朦朦胧胧的纱衣,小肩头粉润,宽袖之下细伶伶的手?臂也和两节藕似的白嫩,腰身?近乎没他一半宽,那么细一把。
不知道是哪方水米养大,温香软玉,因着?发力给他复位而热起来的时候,唇肉红洇洇微张,一吐息香气细细密密地包围过来。
这人是不是在衣衫里放了香球?
乌淳知道,不止贵族的公子小姐,还有些士大夫,都?追求“以香养性”,焚香熏衣、佩戴香囊,甚至前些日子县里有铺子卖起了香球,放在衣服被褥里,就能熏出香气来。
可是眼前的郎君,花纱宽袖一扫便?知没有容纳香球。
那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