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湘的鱼汤炖好,白花花的汤底好似纯白的牛奶,再撒上几粒鲜红的枸杞,飘着鲜香气,清淡适宜,鲜美?可口。打铁鱼,是浪花岛附近最常见的鱼类之一,刺少肉多,鱼肉鲜嫩。
一大盆鱼汤被四人解决得干干净净,饭桌上,冯丽听闻林湘要?给二嫂寄棉花票回去,当即道?:“正好我这里?还有几张,一起给二嫂寄回去。”
饭后?,林湘拿上冯姨给的棉花票回屋写信,贺鸿远跟上她的脚步,一同进了林湘的房间。
这还是贺鸿远第一次进女同志的闺房。
林湘瞧他那模样,正经?得不行,不由得打趣他:“贺团长,你还经?过哪个女同志的房间不?”
贺鸿远一脸严肃:“我娘。”
林湘:“...”
真是败给你了,可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贺鸿远倚在桌边,看着林湘伏案写信,信上将她在浪花岛的生?活简单提了提,全挑的好事儿讲,最后?还夸了贺鸿远两?句。纸页对折装进信封,再将六张棉花票一并送入。
黄皮信封上,林湘写下贺大娘大队的地址与收信人名字,至于?寄信人一栏,她顿了顿,盯着身旁存在感?十足的男人灼热的目光,写下寄信人林湘贺鸿远。
她抬眸将信封往男人面前推了推,邀功般道?:“看看,我可把你的功劳也?添上去了。”
毕竟自己?的棉花票给贺大娘,贺鸿远又将他的棉花票给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是谁给谁的。
贺鸿远低眉扫过娟秀的字迹,看着两?人的名字没有任何阻隔的紧贴在一起,心中熨帖。
都说谈恋爱后?,会忍不住和恋人多些肢体接触,那是发自内心的亲近,林湘也?不例外。
只是碍于?在周家,她和贺鸿远两?人在房间里?关?门待着并不合适,林湘便将房门大敞,表明二人可是清清白白的。
信写好了,她安排贺鸿远明天有时?间去邮局买好邮票贴上寄出,说话间,一来二去就盯上了贺鸿远接过信封的手?掌。
贺鸿远手?掌宽大,比她的大上许多,五指细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甚至带着几分性感?。掌心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薄茧,全是训练和打仗留下的印记。
林湘一本正经?道?:“贺团长,我会看手?相,我帮你看看吧。”
说话间,双手?拉着贺鸿远宽大的右手?手?掌到跟前。
贺鸿远严肃教育她:“看什么手?相?不准搞封建迷信。”
林湘猛地想起来,现在这个年代对这种封建迷信是严厉打击的,不过这会儿就两?人在,她也?没太在意:“怎么?你还要?去举报我?我不管,要?是以后?有人谁说我搞封建迷信,肯定?就是你举报的。”
贺鸿远勾了勾唇,像是被林湘非赖着自己?的言语逗笑:“你还真说得出口。”
“哎呀,我给你看看嘛。”林湘当然不会看手?相,只是指腹轻轻摩挲着男人掌心的薄茧,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嗯,贺鸿远同志呢,一看就是个事业有成,心性坚定?的人,看看这事业线多顺畅,直直的一条,生?命线更是绵长,肯定?长命百岁...”
贺鸿远只觉掌心酥酥麻麻的痒,林湘肌肤柔嫩,轻轻擦过自己?手?掌,好似用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在自己?心头撩拨,搅出一种难以自控的感?觉,以至于?他没法听进去林湘那些看手?相的话。
看出林湘是在瞎编瞎说,口中不要?钱的好话一个劲儿往外倒,贺鸿远手?指蜷曲,贴上林湘的手?掌,淡淡道?:“那你帮我看看感?情线如何?”
林湘挑眉,略微惊讶地看着贺鸿远:“贺团长,你怎么回事?不是要?抵制封建迷信吗?现在还主动问起来了?”
贺鸿远眼底铺满笑意,凌厉的剑眉都柔和了几分,勾唇道?:“嗯,看你挺有本事的,林大师帮我看看感?情线如何?我对象什么时?候愿意和我结婚。”
林湘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抬眼便直直撞进了男人深邃的眼眸,素来冷漠的眸子中像是燃着火焰,炽热又汹涌。
她猛地松手?,收回手?捏紧成拳搭在腿上,压抑着心口那阵酥酥麻麻的痒意,嘟囔道?:“我可看不了感?情线,你找别人问去。”
“哦?”贺鸿远倒没继续为难林湘,只弓手?轻刮林湘鼻尖,眼角眉梢笑意点点,“学艺不精啊,林湘同志。”
次日,贺鸿远在午间上了一趟邮局,买好邮票贴上,将信和布票一同寄出。昨日最后?,他让林湘在信里?添上一段话,由她劝说自己?娘过来海岛上住一段时?间。
以往贺鸿远开口,贺大娘不为所?动,这回儿子对象开口,兴许能有用些。
寄完信回到部队,贺鸿远上食堂吃了饭。说来也?奇怪,过去他碍着曾经?的恩恩怨怨,并没上周家去过几回,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吃部队食堂。
可现在,却忽然觉得在食堂一个人或是同战友吃饭没那么香。
身边少了谁似的。
丝毫不知道?被嫌弃的张华峰大口吃着饭菜,问起已经?打了结婚报告的姜卫军筹备情况,贺鸿远听到结婚两?个字,不由得也?竖起耳朵。
“嚯,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多哎。”姜参谋长在工作上能力出色,也?对于?结婚的习俗却一窍不通,“还是我娘让人写信过来吩咐,说得准备彩礼,三转一响看家里?条件准备,另外还要?合八字选日子...我听着头都是晕的。”
张华峰大笑两?声,羡慕道?:“晕也?没事,总归是娶到媳妇儿了!兄弟,你动作倒是快啊。”
姜卫军打趣他:“你也?抓紧啊,还有鸿远,你们俩都行动起来。”
贺鸿远还没开口,张华峰抢先表态:“你放心,我落后?你,肯定?不可能落后?贺鸿远这小子!我肯定?比他先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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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挺有自信。”贺鸿远淡淡可口。
张华峰挺起胸膛,骄傲极了!
贺鸿远结束任务后?休息了几天,转头又投入到工作中。九月新兵入伍,主要?是由营长带兵训练,他作为团长去巡视一回,见着零星几个刺头不服管教,当即就亲自下场练兵。
新入伍的战士中总容易出现刺头,甚至贺鸿远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年轻气盛,横冲直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威严的贺鸿远气场强大,就是不说话站在那里?也?令人胆寒,更别提他沉声开口,下达训练任务,听着新兵们一片哀嚎根本完不成任务也?面不改色。
“现在开始,五公?里?越野跑,17分钟内完成不了的加练五公?里?负重跑!”贺鸿远眸光坚定?,丝毫不为这帮小崽子懒散拖沓的抱怨所?动,拔高嗓音发出号令。
有不服气的刺头站出来反抗凶狠无情的贺鸿远:“团长,17分钟我们根本跑不完,你不如直接说让我们所?有人加练五公?里?负重跑。”
话语中满是抱怨与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