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哭法不怕脱水么,他无奈的开口道:“又怎么了?”
月明一边哭一边委屈道:“我又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是缇伶约我去的嘛,又不是我自己主动想去的。我又不知道是那种地方,我要是事先知道肯定不会去的呀!可你都不听我解释,一直骂我不算,还打我。”
云开今晚铁石心肠对她的哭诉不为所动,转过身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和缇伶混在一起的?”
“她追安表哥,想让我帮忙!”
“她要追安克俭是她的事,以后不准再背着我跟她来往?”
这个怕没有必要吧,以后不跟她去那种地方就好了啊!
见月明迟疑云开的声音不由得厉了几分:“听到没有?”
“听到了!”
见她答应云开才张臂将她搂进怀里。月明搂着他的腰放声大哭:“你就会骂我,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他不关心她?这女人不仅没良心还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就因为她吃饭作妖,他都换了叁个厨子了,还他不关心她!
月明继续控诉:“你天天不着家,又不准我一个人上街,我天天闷在家里比坐牢还惨。”
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女人单独出门,是嫌曼谷的地痞无赖不够狠么?她当是在允相呢,仗着他的威风不管那一条街都可以横着走。一出门就嘴馋乱吃东西,回来不正紧吃饭就算了,吃坏了肚子受罪的还不是她。
心里有一百条理由能把她驳得无地自容,但云开只是长叹一声后拍着她的肩膀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想去哪里跟我说,我会陪你去的!”
曼谷七
月明昨晚嚎了大半夜,云开怕她哭得时间太长伤了气管和心肺,吩咐厨房早早就把石斛煮猪心肺汤炖上,她醒来就让她喝。
月明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心肺汤欲哭无泪。鼓足勇气喝了一口,满嘴的腥味。
历尽千辛万苦才把口中的汤艰难的咽下去,立马把汤碗一推宣布:“我饱了。”
云开从报纸里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威胁道:“全喝了,别逼我动手灌你。”
看样子他还是余怒未消,月明不敢造次,拿着汤匙搅着汤半天都不往嘴里送。
俸小赛来报苏少和罗二公子来了,悄悄听了一耳朵的月明喜出望外。
来客人了,她可以借着招呼客人不用理睬眼前这碗跟毒药一样的汤了!
见云开放下报纸起身,她也准备跟着出去。可屁股才离开凳子便听到云开冷冷道:“坐下,吃完早饭再出来。”
月明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坐回去。
出了饭厅,见苏时越和罗二坐在沙发上喝茶,他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正在吃早饭呢!你们吃了没?没吃一起吃点。”
苏时越放下手中的红茶杯,拉开袖子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嗤笑道:“你可真够省的,早饭和午饭一顿解决。怎么,昨晚打老婆打累了今早起不来?”
云开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打开茶几的银烟盒递给他们,见他编排自己笑骂道:“滚你的,谁打老婆了?我们傣族有句话,爱妻要入骨,爱子要入心。我们家就没出过打老婆的人。”
苏时越摇头:“昨晚那么大的事你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我跟你说,你老婆胆子太大了,趁着没成婚得给她一顿狠的让她长长记性,不然以后成婚了更放肆。”
月明在饭厅听到苏时越看热闹不嫌事大使劲拱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把那晚早就不想喝的心肺汤狠狠搁在桌上。汤撒了一桌,汤匙敲在碗上叮咣乱响。
她拍桌怒吼道:“小赛,把我的方天画戟拿来,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饶是俸小赛平日里很是机变,听了她的话也怔楞了一会。方天画戟?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少爷买的?他没顺便给您买匹赤兔马?
苏时越听见月明的怒喝笑得打跌:“看看,她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还想找我打架。就她那叁颗芝麻的身高打得过我么?”
云开冷静的看了苏时越一眼:“你最好别惹她,她有把勃朗宁,玩得还很熟。”看到苏时越的大笑戛然而止,他又朝饭厅扬声道:“小赛,汤是不是撒了?再给她盛一碗。兰月明,你要是不把汤喝得一滴不剩就敢踏出饭厅,我打断你的腿。”
从昨晚到现在的热闹都被苏时越看个正着,月明气得半死,用壮士断臂的决心抢过俸小赛重新端过来的汤一口喝干。喝完后嘴皮上的汤汁都顾不上抹一下,闪电一般的飞出去,对着苏时越跳蹦蹦的骂:“一听见你讲话我内心中的正义感就油然而生。简直想打死你为民除害。大清早就来怂恿阿云打我,你想要我们家宅不宁啊?就知道挑拨离间,他要你这画蛇添足的友谊有什么用?”
看月明蹦?Q得跟颗跳豆似的,把苏时越给看乐了,决定跟月明过过招:“自古女子以贞静为首要准则,贤良淑德你是做不到,昨晚去看脱衣舞贞也打折扣了,一个静字我劝你还是好好学学。我可是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
“为我好?”月明抱胸冷笑:“你可真是暹罗天字第一号大善人!你死了一定要让你的孝子贤孙通知我,我得去你的灰里翻两颗舍利子。”
看俩人像斗鸡一样骂来骂去罗二在一旁捂着嘴忍俊不禁。见云开没事人一样让俸小赛去饭厅把报纸给他拿来,奇怪道:“你不拉一下?他俩已经吵得快拔刀互砍了。”
云开把报纸抖开,低头看先前没看完的新闻:“让他们打,打死了我管埋。”
苏时越啧啧啧的咂嘴道:“小阿月你就是欠收拾,我一个大男人打你那是胜之不武,我不屑欺负你。可你一个女孩动不动就把打人挂在嘴边,不合适吧?”
月明的冷哼声更大了:“你打我,就是欺负弱小、逞凶斗狠;我打你,就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双标就是我的做人准则,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别人说我就是重拳出击,我说别人就是字字珠玑。”
苏时越被月明这番双标且不要脸的言论深深的震惊了,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云开道:“她是跟了你才这么嚣张,还是天生如此?”
他又感慨着真诚的对月明道:“真是相见恨晚啊!要是早认识你几年,我绝对舍了云二和你结拜。”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月明迅速调整状态,谦虚的朝他摆摆手:“过奖了、过奖了!”
罗二惊得下巴都掉了,他们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了?
见两人暂时停火云开才站出来主持大局。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吵完了?不打了?过了瘾那就都消停呆着,不过瘾那就和我打,保管你们两个终身难忘。”
“喂,是小阿月么?我是缇伶。”
“哦,缇伶啊!你好,再见!”
缇伶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被挂断后嘟嘟作响的电话,咬牙切齿的又拨了一次号码。
“你再敢挂我电话信不信我跟云二说你那晚摸了那个舞男的胸肌?”
哟呵,气焰比她这个受罪的苦主还嚣张!月明气结道:‘你造谣不讲个事实根据也讲个常识好不好!舞台离我那么远,我是长臂罗汉还是千手观音能摸到他的胸肌?”骂完又不满道:“你也是不不讲义气的,今天才打电话过来。我跟你讲,那晚要不是我发挥毕生所学把阿云给哄好了,你今天刚好可以参加我的头七。”
缇伶关心道:“云二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