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是代表了她很在意江折容对她的看法

另一边厢。

好一会儿也等不到回答,江折容有些疑惑,稍稍从重逢的炫目和喜悦中冷静了下来,终于发现了桑洱的小动作,不由一愣。

两年前,在沙丘城,桑桑明明告诉他,她被他的兄长欺负过。因为江折夜不允许她这只妖怪再接近他,在事后,她很畏惧江折夜,为此,还整天躲在他的袖子里。

为什么,两年后的现在,她却对江折夜露出了一种若有似无的依赖姿态

这时,江折夜终于开了口,给出了一个简明的解释“我在外面遇到一点麻烦,得她相助。她无处可去,就跟我回来了。”

桑洱有点意外,瞟了江折夜一眼。

他居然没提自己在行止山上受了重伤,还差点死去的事儿,只轻描淡写地用了“一点麻烦”四个字来带过。

他是不想让弟弟担心吗

果然是弟控。

一听他这么说,江折容的注意力就被引了回来,担忧地拧住了眉“遇到麻烦兄长,你没受伤吧”

“不用担心,灵力受了点影响而已。”江折夜不欲多提,看了一眼天色,忽然问“家里的菜吃完了吗”

江折容颔首,笑道“差不多吃完了,我正准备出门买。”

桑洱“”

好生活化的对话。

看来,江家败落以后,他们没有了仆人伺候,连买菜做饭都要亲力亲为了。

江折夜道“我去买吧,你带桑桑去房间安顿下来。”

在江折夜的真实身份曝光、不再披着弟弟的皮和桑洱相处后,这还是他第一

次喊桑洱的名字。

不过,现在他们之间已经多了一个江折容,为了分清说话对象,江折夜也不好再用“你”、“喂”等字和她交流了吧。

桑洱有点不习惯,“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点软。

她抬头看向江折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刹,江折容的眼神,好像有了轻微的变化,唇也不着痕迹地抿了下。

但桑洱定睛一看,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交代完事情,江折夜就出门了。

府门一关,院子里终于只剩下了桑洱和江折容。

桑洱背着手,蹦跳着上前,期待道“小道长,我要住到哪里啊”

那自然又亲近的态度,和两年前她借住在江折容房间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仿佛后来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嗯”江折容回过神来,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道“不如就住在东厢那边的阳光比较好,冬天也暖和。”

“好啊好啊”桑洱点头如捣蒜,笑弯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冬天最喜欢晒太阳的”

江折容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我猜的。请跟我来。”

这座府邸,占地大归大,却静得过了头。

草影摇晃,池塘静寂。檐下悬着熄灭的琉璃灯,两边的漆红木柱也有点暗淡褪色了。杂草从砖石的裂纹里长出来。一路走去,寂寥冷清,听不到半点人声。

桑洱欲言又止,目光落到了江折容身上。

大概是待在家里的缘故,江折容没有佩剑。全身的行头,包括衣、鞋、束发的装饰,都是色泽素净又普通的款式,与“富贵”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桑洱终于有点憋不住好奇心了“小道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可我怕你听了会不开心。”

江折容看向她“你问吧,我不会不开心。”

“那我问了。”桑洱跑快了两步,挡在他身前,慢慢倒退着走,端详他的表情“你们以前不是住在江陵那一带的吗为什么会搬到云中这个地方而且,也见不到那些门生和家仆了”

“两年前,江家内部发生了一些变故,整个家族分崩离析了。我和兄长就离开了故土,来到了云中。这座宅邸是我们外祖母的祖产,因为年久失修,破落了些。”江折容的声音轻了几分,垂眼,似乎有点赧颜“让你见笑了。”

江折容的说法很含蓄。但桑洱还是能听出来江家是因为后院起火才败落的。

怎么觉得他有点自卑啊,桑洱想安慰他,让他振作起来,就一脸认真地说“见什么笑呀,我和你做朋友,是因为你本人很好,又不是冲着你的家族背景去的。而且,这座宅子明明就很大很漂亮啊,你要是住过我们妖怪的洞府,你就知道这里有多好了。”

顿了一下,桑洱又摸了摸下巴,说“不过,你也未必住得了我们的洞府。”

“为什么”

“我们为了抵御天敌,洞府都挖得很小,你又不能像我一样,变成原形钻进去。”

或许是想起了往事,江折容嘴角挑了挑“那我确实不能。”

桑洱眯了眯眼,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强调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虽然我会打洞,但我和耗子可不一样。”

“我没有。”江折容摸了摸鼻子,岔开了话题“来,走这边。”

打开话匣子后,桑洱接连问了江折容不少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