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高兴的什么似的,跑前跑后,给父亲找衣服、找拖鞋。做了一桌子菜都是父亲爱吃的,而对他长达两年的“离家出走”,母亲没有问一个字。
那一天,母亲的喜悦之情,开心笑容,让林恕终身难忘……
然而父亲对母亲的态度,永远都是不冷不热,吝啬笑容,吝啬一切爱的表达。
这种家庭氛围,古怪、诡异、难以启齿。
林恕理解不了,那年他才只有18岁。
难道是父亲讨厌母亲?
可是他每天都回家,和母亲睡在同一张床上。
难道是父亲恨母亲?
可是有一天半夜母亲急性阑尾炎,疼的大汗淋漓。父亲匆忙带她去医院,穿着睡衣在手术室外等。
母亲出院,家里堆满了各种补品,都是父亲带回来的……
.
又过了两年,林恕20岁,正在读大学。
平时住寝室,碰巧这天周五,他回家住一晚。
半夜11点多了,父亲才回来。楼下踢踢踏踏,高跟鞋的声音很异常。
林恕听到声音,走到楼梯口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僵在原地。
父亲带回来一个女人,年轻漂亮,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秘书。
父亲喝醉了,浑噩的垂着头,手臂搭在女秘书的肩膀上,那女人的手也搂在他的腰上,亲密搀扶着。
一路走进家门,一路走进卧室。
父亲把她搂的很紧,完全没有看一眼刚从卧室出来的母亲。
客厅的灯都开着,照的江莹脸色惨白。
她僵在原地,看着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
楼上的林恕看到这一幕,怒崩心肺,奇耻大辱!
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伤害吗?
这是对江莹致命的羞辱!
林恕急冲下去,要踹开卧室的门,要跟他父亲拼命……
六百零七章 撕夜
林恕怒火中烧,红了眼睛,杀人般的从楼上冲下来。
可是江莹拉住他、拦住他,死活抱住他不撒手。
“不要你管,你回去,你回去!”
母子二人在客厅撕扯了一阵,“儿子,儿子,听话,你回去……”
林恕简直是气疯了,“砰砰砰”跑回自己的卧室,拖出皮箱……
江莹脸色惨白惨白的,跟在后面,压制颤抖的声音安抚儿子,甚至是卑微的恳求:“儿子,你睡觉吧,不要闹了,听话好不好?”
“妈,我带你走!离开他!”
这地狱般的家里寒风凛冽,江莹几经摧磨,却偏偏站在原地不动。
林恕不再是温文儒雅的模样,他也很吓人。红着眼眶盯着她,难以置信:“妈,别告诉我你还不死心?……妈!!”
林恕的一颗心,气炸了、抓碎了,无可奈何只剩疼痛,他受不了了。
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掐住妈妈的肩膀质问:“妈,你为什么就执迷不悟!他是人吗?他有良心吗?瘫床上六年,你是怎么伺候他的?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妈,你……到底中什么邪了?啊?醒一醒!你醒一醒!”
江莹不回答,自始至终压抑悲痛,错误亦坚硬,她的脾气数十年不改。
“别说了,林恕,大人的事你别管!”
“妈!我不是小孩了,我看的很清楚。你对于他而言,就是仆人!就是卑贱的奴隶!”
江莹颤抖着,只是说:“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妈!离开他!离开那个畜生!!!”
林恕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恼恨,积压的痛苦都化成咬着牙根的恨。
“还不如永远别醒过来,就死在医院里,让他去死……”
“啪”狠狠一个耳光,脆响在这个夜晚。
从小到大,江莹没打过儿子一下。她自知有愧,对这个儿子是又疼又爱,满满的都是母爱。
但是今天,她要狠狠的打他,气极、怒极、痛极,她掉下眼泪。
“林恕,你说什么?他没良心,那你的良心呢?我问你,从小到大你吃的住的,是谁给你的?你读书上学,是谁供养你的?”
“林恕,你还记得吗?他做手术前,问你实现最后一个心愿,你说想组装一个火箭,他带病陪你组拼了一夜,只为哄你开心。即使他倒在病床上,也给你留下股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