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1)

……呵呵,大爷我都是成仙的人了,还怕尔等凡人的这些破铜烂铁吗!

就在他收扇准备华丽丽的将那箭矢给拍成渣渣的时候,墙角边突然有人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理所当然是薛蟠,当然,这时候一定要是主角才对!

店里瞬时乱成一团,厮杀声嚎叫声讨饶声,声声冲惯入耳,冯渊一时倒也忽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薛蟠。

那两尺之长的箭矢将他的胸膛贯穿,鲜血染上了那乱世中最为素白纯净的颜色,凄凉的让人心冷。

再后来,冯大爷脱了凡胎肉体,也重新得了过往的记忆,自然现在对这些事情通彻的厉害。

命中定。

也没过多的犹豫,只撑开扇子,像身周外围的匈奴扫了一圈,刹那间,酒楼里原本熙熙攘攘的乱斗之象,登时作鸟兽散尽。

相当之迅速,酒楼立马从嘈杂里恢复了过来,只是当时那番颇有情调的玉砌雕阑,如今却变得残破不堪。上好的碎瓷砸了遍地,茶水珍馐撒了一桌子,倒显得更为凄惨冷清。

冯大爷叹了一口气。缘也,命也。

当年那镯子化进了一半他的骨血里,如今倒也适时候还给人家了。

但融进去的东西,岂还能分得清楚。

一扬手,紫檀木扇骨立马变成泛着冷光的幽幽利刃。然后冯渊很淡定的拿那扇子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凑近薛蟠唇边,捏起他下巴将鲜血灌入他口中。

猩红的颜色,在那已经苍白的脸上,倒显得说不出的诡秘。

薛蟠人长得很好,相貌英挺,唇红齿白,面容白皙,虽然形容起来挺小白脸的,可是绝对本人就是个完美的攻相。

再后来,通了仙骨的冯大爷很识帅气的一把把晕乎的薛蟠扛在肩膀上,就这么一路摇摇摆摆挺胸抬头走回了自己的柳宅。

作者有话要说:  _(:з」∠)_窝还在继续努力,咦怎么感觉这么苏……是错觉吗,感觉尴尬症都快犯了……

这里还请大家多多支持_(:з」∠)_……

☆、甜蜜日常

三日后,薛蟠醒了。

行了之后,最先入目的便是床上那浅金色的纱幔,浅浅的金色,暖意融融的感觉。

可愣是谁昏迷醒来后,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算再怎么好看,躺在这里也会本能得觉得害怕!

若说那贯穿胸膛的伤,好在饮了那口神仙血。托了冯大爷的福,伤口不出三个时辰便完全结痂了,如今第三日,腹部那伤口早就脱痂痊愈了。

薛蟠机警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四处环视了下。朝门外看时,目光正巧对上了此刻十分投入的,踩着梯子勾桂花勾的正酣的冯渊。

薛蟠一瞧见是他,顷刻从床上蹦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及穿,就奔下了床。却在脚一沾地,整个身体不禁失重,差点摔了个啃泥。在床上躺了三日,纵然伤已经好利索了,可是身子的力气却似乎被抽干了似的,这小半会儿功夫,也还未恢复的齐全。虽然软成一滩,但是薛家霸王的气魄依在,急急便往前迈了一步,扶着那红木桌子,总算稳住了脚跟。

晃晃悠悠一路掺着桌子柜子啥的,总算趴到了窗栏上。

身子软软的,脑子里也还是乱乱的,有什么在自脑海深处不停地向上翻涌而来似的,让他心慌的厉害。

半刻钟的时间,就像度过了一段漫长的人生。应该说,的确是一段漫长的人生。

身体虽还是有些虚软,但薛蟠的内心如今清如明镜了,逐渐冷静下来的薛蟠回身找鞋子去。

穿好鞋子撑起身,一小步一小步往外挪着,眼神犹疑,飘忽不定的,似在认真琢磨什么事情。

冯渊正打算趁着雨前采点桂花做馅饼吃呢,没想到薛蟠这一嗓子,差点让他给滚下梯子去。

若给个普通人如今正该虚弱的躺在床上养伤,一步都挪动不了。

许是霸王这名儿不是白冠的,薛蟠一个大病初愈,且加上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自己从床上爬下来不说,还能扯高嗓子朝着冯渊大声喊话。

原本早已经计划好了,可这声“小柳儿”一出口,日日所思夜夜所思念的的那人,真真正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什么都乱了。

原本早已思虑好的措辞解释,一瞬间,全都乱了套了。

薛蟠一着急,经过脑子的话全忘了,倒是没过脑子的话瞬间说出了口,已然顾不得问一下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人家床上,在趁此机会顺便柔情蜜意的表个白,倒是忙的先辩解起来,辩解的还是自己与自己正妻的那件相当不让人不顺心的事情:“小柳儿,我……我真的和那夏姑娘没什么的,只是……只是……就算……小柳儿不管如何,我说过,从今往后我所喜欢的,我所惦念的,只有你一人!就算小柳儿……不要我了,那我也要跟着你!”

说出的话也许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小短句,可心里感受的却像是把刀子在深深的向心脏的方位狠狠地桶去,他不敢想后面的话如果真正成了现实,该怎么面对。

冯渊被他这嗓子喊蒙了,一手扶住梯子,另只手还保持着够花的姿势,心里不禁想:这想起来还是没想起来?这席话的意思大概是没想起来?如今还没想起来,……怕是血喝得不够?嗳哟,喝了那么多还不够,要是要挨一下,自己可受不了。

想到前次利刃划破伤口的刺痛,冯渊不禁感同身受的抖了三抖,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趴在窗户边的病西施薛大爷哪里知道冯渊心里在想什么,见冯渊如此反应,只当是自己被嫌弃了,当下更急,满脸急成一片绯红,张口欲言,确又不知道为何,突然戛然而止了。

薛蟠如此反应,冯渊倒是不急,反而暗自舒了口气。――这反映,怕是想起什么来了。

如今能有人与自己同甘共苦,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特别是这知己还与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

活生生的天涯沦落人。――不,是苦命记忆篡改人。

彼此同病相怜,冯渊不知道薛蟠的二十载里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不过,瞧着他此刻的面容,怕是……至少一小半绝对是伪物来着。

冯渊并不知道,突然间的静默不是因为想起某事,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如何重新争取的沉寂。

如今饮下那血,虽是刚醒来时候身子颇为不灵便。现下活动了些时辰,薛蟠也早已有了之前的气力。

也只是沉静了须臾时间,瞬间将那些悲秋伤时的感怀情结扔在了脑后。

霸王果真还是霸王,只要有一丝希望便要争取。

还没等那番措辞在脑海里好好精简一番捂热乎,就急急忙忙的向冯渊告白表忠心:“小柳儿,不……小渊渊,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嫁给我好不好,好不好?我们细水长流,我能给你细水长流,我们买一座靠近山的大宅子,我耕田,你喝茶,我种地,你喝茶。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咱们过细说长流的恬淡生活。我来养你,你跟我过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