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氏的眼珠子这才动了两下,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在薛府里回荡起来。
“哎哟,我的儿哎,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啊哟喂!你平时和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就算了,你还打算把个男人娶回家……!儿砸,啥事娘亲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就是偏偏不允……!”
薛蟠一瞧见老娘不允自己和真爱在一起,当即也急了:“娘!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娶了!若是不能和小柳儿在一起,我宁肯削发为僧!”
薛王氏一听这话,嚎啕的更加大声了。
薛蟠一瞧见自家老娘为自己哭的如此绝望伤心,大孝子薛蟠也是不忍,伸手拍老娘拍拍后背,安慰起来:“娘,小柳儿也是个极好的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性子也好,比着女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不说别的,就单论他的面容,这天下恐怕也再难寻到比他更美之人了……”
“滚……!”言简意赅,简明扼要,语调拖到姥姥家的超长版亮嗓。
“娘……”薛蟠被自家老娘吼的发软,蔫嗒嗒的委屈着一张俊脸还要辩解。
“滚出去,你这个不孝的儿砸……!”老娘气的全身打抖,伸指痛指薛蟠发骂!
一瞧见自家老娘大动肝火,薛蟠为了老娘的身体健康考虑也只能极不情愿的出了门。
屋外日光正好,金乌高高挂在云天之上,光辉遍洒,万物得以普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千百年来总结出来的谚语总是没错的:姜还是老的辣。
自从闻见自家儿子有这么个危险的想法后,薛王氏便急急忙忙联络京城各大媒婆,打算不日便给自家儿子完婚!一边操办这事儿,另一边,也派人将冯渊的身世打听了个滴水不漏。
二十岁之前是个迷,只知道是从南边来的世家子弟。因父母早亡,家族亲戚如虎似狼的几乎吞了他应有的全部财产后,无可奈何才带着自己贴身小厮来到京城来谋生路。
谁知来京城不过个月功夫,却因姓赖的那位公子的举荐提携,从此以戏子的身份红透半边天。
而四年后的生活,既然是京城名人,那么就有许多人关注,没打听多久,就把他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尽数掌握,凭这些得来的消息分析,薛王氏估摸着这柳湘莲也该是个孤傲清冷之人。
别的不说,就是这四年来并无什么绯闻花边新闻传出,也并没什么献媚讨好权贵之人,足可以证明这位柳公子的为人是有多清高多自洁。
回来的人将消息如实的汇报了,薛王氏听完,揉揉眉心,良久才嗟叹一声:“唉,若是个女子便好了,这么好的人,唉……!”
虽如此感叹,但她让人托办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
钱财散的到位,很快的,便有媒婆上门来访,说是寻了一个极为般配的亲事来。
那姑娘名为夏金桂,家里种着几十顷地的桂花,她家又称为“桂花夏家”,非常富贵,其馀田地不用说,单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凭此街头巷尾流传的小道消息,就足以证明这姑娘家是有多富裕。
而这夏金桂又与自家宝贝儿子的命运颇为相似,也是父亲早逝,家里只剩一个寡母,又因是独女,所以各个方面都是宠溺有加。而且不仅遭遇相似,据说那金贵姑娘家里也是皇商,而且这姑娘长得也是颇有几分姿色。
一听见皇商的设定,薛王氏的眼睛登时就亮了!一拍掌,行了,就她了!我的潘儿就娶她为妻!
冯渊那边近来没怎么和薛蟠联络,倒有些寂寞的很!
每天窝在床上都快发霉了!一连着几天,薛蟠都没来找他。等到他终于忍不住去寻他的霸王时候,门口看门的守卫把他给拦了下来:“哎,公子请留步,我家少爷不见客。”
冯渊眉毛一挑,有些不悦: “为啥啊?”
那守卫回:“就是不见客。”
普天之下,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靠钱解决的。
所以冯大爷很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那守卫掌心,谄笑道:“那劳烦大哥通融通融,给薛公子回个话,就说我在外等他。”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偷偷的将冯渊揪到墙角,附耳道:“柳公子,不是我不愿意通报,只是我家夫人下了死令,若是有人敢替你送消息,那就直接打死了扔出去。”略微停顿了下,又有些为难道:“……我家少爷今日被老妇人软禁在府里,择日便要办婚事了。”
“办婚事……了?!”冯渊面色倏地惨白起来,忙又追问:“那你家少爷的意思呢?!”
门卫说:“我家少爷并不愿意,所以夫人才将他囚禁起来。”说完还别有深意望了冯渊一眼,又接道:“不过夫人若是决定的事,少爷开始纵然时万般不愿意,到最后也会妥协的。”话不需点名,守卫这番话就是劝冯渊死心。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了人家的银子,自然话语上就要多多劝导几次。
但他没预料的是,那句“我家少爷并不愿意”,顷刻间冲散掉了冯渊内心的一半阴霾。
只要他的霸王还没低头做出让步就成,……这样他还有机会!
其实就算成了婚冯渊也还是有机会,但金陵那次的阴影是在是太大了……!他再也不敢去勾搭人家有妇之夫了,如果实在不行,冯大爷也只能等他一生一世了。
失失落落的回了家,冯渊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无眠,直至启明星开始展露光辉,才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з」∠)_2333333333333333333333
☆、相思疾苦
这几日,冯大爷有点忙。
在忙什么呢?――爬墙术!
为啥要爬墙?当然是为了薛家霸王了!一堵高墙虽然能隔了他与霸王的面,但并不能割了他与霸王的情!只要还有情在,一切都可以卷土从来!
霸王被囚禁了算啥,待他过几日炼成爬墙之术,那还怕个球球!
照样幽夜私会,花前月下么么哒,举杯共饮啪啪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哈哈,大爷我不怕!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有余,第三日半,晌午的日头还明澄澄的挂在天空。
冯渊拿着小扇子蹲在墙角阴凉处纳凉,细颈间沁出一粒粒透润的汗珠,冯渊从怀里掏出小金帕子和小牡丹扇子,一边擦一边狂甩小扇:“哎哟,爬墙也是个技术活啊哟喂!”
十分抱怨的发表了这几日自己苦练的感受,也十分理解那些大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毅力。
其实若往认真里说,也算不得什么苦练。前几次还意兴勃勃的,无奈冯大爷的弱受属性,这小身板只适合养尊处优,少爷的身子公子的命。――总之,他这种人就适合当富贵闲人。
到后来,自己蹦?Q了几次浑身腰酸背痛,也只能兴致缺缺的干瞪着自己家那几尺高墙甩小扇子了。在日头底下当木桩子站了这么久,冯渊也被烤蔫了。――唉,既如此……
索性算了,还是令想他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