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出门,白念跟苏拾安告别后,举起粉色小洋伞,和柳至臻艰难挤一起,各自的大半身子都暴露阳光下。
柳至臻接过伞,摸了下白念被晒红的小臂,“我来撑,你不够高,拿着不累吗?”
白念踮起脚尖,“我们没差多少,而且我的鞋子还有小高跟。”
婚纱店在商场里,白念到商场附近时,看到周边很多气球,顶上还有无人机盘旋,好奇多瞟了几眼,就看到无人机落下求婚横幅。
距离有点远,太阳光刺眼,他没看全上面的字,“求婚怎么不挑个好地点,字都看不清,等会儿街上情侣全下跪认领,都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谁的。”
无人机屁股冒出彩烟,飞行轨迹划出的字迹让白念心里咯噔一下。
主人公是他啊……
他低头整理衣服当没看到,柳至臻说,“节目组昨晚叫我过去,就是让我选个求婚仪式,这是选择里最普通的了,你有什么感觉,感动吗?”
“就觉得走路上被人塞了颗糖,小小惊喜,产生的愉悦应该能撑几天,”外加有点丢脸。
“为什么开心?”
“因为路人都在议论羡慕,虽然是假把式,但我的自尊心被满足到了啊。”
今天的婚纱店只招待他们两个,因为白念的打扮,店员自然把他当女方,引着他到婚纱处,给他介绍当季热款。
白念想说明自已性别,被摄像制止。他揪着裙摆,踌躇着,看见外面走过的方初楚和叶瑾年。
叶瑾年是那个请了两期假的嘉宾。白念对他关注少,几乎可以说是没印象,要不是方初楚在,他只当这个是有点好看的路人。
他跟两人打招呼,叶瑾年的回应是点头,且目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留。
柳至臻被店员带去与婚纱相对的另一边,听见动静出来,也对叶瑾年进行问候。
叶瑾年一改鼻孔看人的高傲模样,语气有些调笑意味,“你也来试婚服?这期如果我们还是一组,就该一拍即合躲起来跟节目组玩捉迷藏了,哪里需要做这些又累又无聊的事。”
白念觉得这两人关系应该不错,抓着柳至臻的手臂晃来晃去,试图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柳至臻抓住他乱动的手,扯出一个笑,“我那边的衣服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陪你比较好。”
叶瑾年发觉自已被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忽略,神色不快,像才注意到白念一样,对他上下打量,问柳至臻,“你的搭档是女嘉宾?”
“节目组不是有服饰要求吗?”
“有是有,但我给节目组投了一笔钱,他们就随我了。所以你的打扮是节目组的馊主意?而你旁边这个人,”叶瑾年眉毛上挑,“是男人?”他碰了下白念的假发,“有异装癖?”
白念摇头,后退几步躲到柳至臻身后,不让叶瑾年碰自已。叶瑾年按住他肩膀,低声说,“你要是有异装癖,那我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
“你有这个癖好?所以在找志同道合的人?”
“没有,但我喜欢有这个癖好的人。”
“可我又没想和你做朋友。”
“话别说太满,谁知道自已下一期搭档会是谁?”
叶瑾年整了下领带,扫了一圈店内情况,吐槽款式土气老旧,“我有朋友在开婚庆店,那里婚纱颜色和种类多,要一起去看看吗?”
白念要拒绝,但方初楚拽住他,跟他耳语叶瑾年难伺候。
“念念跟我一块去,就当陪我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跟这人待一块有多煎熬,我每次跟他说话,都要叫好几次才回我。而且我现在还在他家,他爸妈都是老古板,看书养花就是一天,我都找不到人陪我解闷,快憋出内伤了。”
第55章 柳父和柳母
白念:“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方初楚:“我哪里敢,他家一整天静得可怕,在那种环境熏染下,我说话都掐着音量,走路都在学乌龟。”
他心软了。
叶瑾年介绍的店有点远,在写字楼里,店铺占了两层位置,下层是婚纱,上层是男土婚服。柳至臻本来就不喜欢玩换装游戏,直白说要陪白念选婚纱。
白念跟他吐槽,“婚纱……可我是男的啊……”
叶瑾年抢着回话,兴致昂扬,全然没了刚才的高傲,“你不是听节目组话的乖宝宝?都愿意穿女装在大街上乱跑,换个婚纱又算什么。”
方初楚拉着白念到处看,问店员,“哪种款式比较适合他,我要那种瘦瘦高高胸前平平的人穿起来也好看的婚纱。”???
店员还没推荐,叶瑾年就推着白念到一个角落,那里放的全是一字领露肩的贴身鱼尾裙。
一个人穿婚纱并不方便,方初楚自荐给白念当帮手。白念费力穿上长裙,推开更衣室帘子出来后,戏剧性的是,他此时的正牌未婚夫柳至臻,打着瞌睡,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而作为他未婚夫朋友的叶瑾年,滔滔不绝,鼓掌说好,并让店员推出一架子婚纱,说所有款式都是他精心挑选,让白念全换上给他看一看。
白念换到第三套时,就蹲地上不肯起来,方初楚从店员那里顺了贴有假花的夹子,给白念的粉红假发编好辫子后,就把夹子别在他耳边的头发处做装饰。
“我要死掉了,”白念换回出门穿的公主裙,出去就拧起柳至臻的耳朵,“我累死累活换漂亮衣服,你就在这里睡觉,这婚我不跟你结了,你爱跟谁结就找谁去。”
他生完气就跑开,方初楚在后面追,问他认不认识路。
叶瑾年翻着手机里拍下的白念女装照片,又看了眼追出去的柳至臻,语气羡慕,“运气真好,下期他要是做我搭档,我能买一屋子漂亮衣服给他换。”
白念跑出写字楼就停下,他并不是真生气,牵过眉间些许阴霾的柳至臻的手,眉开眼笑,“我不是故意跟你耍性子,我知道你困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但换裙子真的好繁琐,我才想了这个方法离开。”
柳至臻眉间舒展开,“我以为你真在怪我。”
“没有,”白念问,“不过我不可以怪你吗?情侣间闹小别扭不是很正常。”
“可以,我刚跟着生气是我自已有问题,因为一些事,所以我思考的比较极端,你不用管我。”
他还想问什么,但被方初楚打断,方初楚让他再陪自已逛会儿,表情像要哭的样子,“我这三天才一次出门机会……”
三人在市区逛了一天,白念精疲力尽,外加第二天要赶航班,回了家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