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爬边忏悔。

本来就落后别人一大截才开始，怎么还想不开要跟人比，待在下面捡别人不要的角色就好了，犯得着累死累活，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下来时，别人已经大概翻完剧本，蒋熠然也说他最适合弟弟的角色。白念好久之前就看过一次剧本，里头弟弟是个貌美的恶毒蠢货。

恰好傅聿风在一旁安慰没演过戏而害怕的方初楚，“选最接近自已性格的角色就好演很多，我打算演将军，你就演小妾，全程被我抱着，都不用怎么说台词。”

白念又用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神瞪蒋熠然，“你觉得我恶毒？”

蒋熠然脸红了，“我只是觉得，有关弟弟的那段外貌描写，就是照着你写出来的。”

白念语气不善，“你说我长得好看？”

“不是吗？”???

“那多夸几句，”白念一秒变脸，傲娇起来。

两人一个倒一一个倒二，最后只剩个丫鬟和马夫，蒋熠然在白念怒视下选走马夫，白念只好抱着小裙子叹气。

怎么来娱乐圈都免不了穿女装，要给他妈妈看见，不开心到起飞。

他换好衣服弄好妆造就搬个小板凳坐好研究剧本，剧本是截取片段，大概就是将军打了胜仗回京，被夹道欢迎，弟弟出门买东西，被将军相中，但弟弟那时候已经是他哥夫的妾室。

将军要抢人，就时不时抱着他自已的小妾上门拜访，威逼利诱，弟弟相公不爱他，就说弟弟去留和他无关，两人对话被弟弟偷听到，弟弟怕真被送到将军府，就和马夫出逃。

马夫不是普通人，真实身份是什么没提及，反正很厉害。而白念演的这个丫鬟，就是在弟弟身边干活，知道弟弟和马夫的事就去告状，但被马夫发现，给一掌拍飞，落地啪叽死掉。

白念连句词都没有，全程动作表情戏，而且演的部分靠后，他就拿着小风扇，坐在导演旁边，当个闲散人。

这地方的屋子都是古建筑，节目组就地取材，不过没有弄到马匹。傅聿风骑马的戏份是坐在板凳上完成，他表情过于严肃，动作僵硬，在白念看来，他就像甩绳的套马汉子。

笑点被莫名戳中的白念笑倒在秦彦身上，秦彦让他往后倒，他照做，就是腰身都要靠到地面，脑袋还碰不着人。

小矮凳经不起折腾，前移出逃，白念躺在地上，视线无辜往后看。他就倒在沈宥谦前头，脑袋还枕在别人鞋子上，控诉说，“你良心呢？”

“我刚坐下，没来得及挪凳子，好靠近点给你当垫子，你倒得太快了。”

白念起身，他对弄好造型长发飘飘的沈宥谦压根生不起气，只是毫无脾气地把凳子往后放。手里拿着的手机不停震动，他看了眼屏幕，眼珠子差点惊飞。

他跑去屋子里接电话，压低声音，努力装出成熟一面，沉稳说，“妈。”

电话那边没回声，他又叫了几声，最后面无表情夹了下嗓子说出一声“妈妈”，那边的人才给出回应，“宝贝恨嫁啦，不过参加恋综的事，怎么不跟妈妈说，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挑个人带回来？”

“这是节目，都是假的，隔段时间还换个人，真带回去，我都不知道挑哪个。”

“选沈宥谦吧，他长得帅。”

“他是主持，”白念小声说，“而且人品不好，两面三刀，千万别被镜头前的举止迷惑，他就是个……”

房门传来有规律的三个叩响。

躲在门后的白念探头，看见沈宥谦靠在门上，似笑非笑。

笑什么笑，等带你回家，我让保镖一巴掌把你头拍歪。

白念瞪着沈宥谦，嘴里话不停，他声音干净，但在刻意的情况下，就带有尾音，像在撒娇，“妈妈，我这里很忙的，还是直播，回去再聊。”

等电话一挂，白念就说沈宥谦伪君子，偷听人讲话。

沈宥谦淡定捏着他夹在衣领的麦，“说人坏话不会捂麦吗？”

白念脸色一变，他没人设包袱，也不怕别人说他坏话，就是夹的几嗓子让人听见了……

脖子迅速染上红色，他决定找个东西撞下头，好把自已弄失忆。

因为傅聿风表情不过关，重拍好几次，现在外头还是刚开始的戏份，一群人叫嚷着“将军威武”什么的，白念边整理衣服掩饰尴尬，边问他，“你这么闲吗，不去背词？”

“我就一句‘请便’。”

白念想起什么似的跑去找还在弄造型的蒋熠然，问他记不记得去公寓捣乱的人长什么样？

蒋熠然：“导演旁边那几个摄像就是。”

“你打得过吗？”

“我可以上前挑衅然后被打死。”

“那真是可惜，我还想把他们绑回去搞卫生的。”

不知道是谁往屋里扔了砖块，不偏不倚往白念脚踝砸，白念嗷了一声。外面人很多，都是来看热闹的，蒋熠然在砖块落地就马上跑出去，可是压根找不到奇怪的人。

他只好回去给白念看伤口，白念小腿好长一道血痕，皮开肉绽，他找来剧组医药箱，秦彦发觉不对也跟了过来，问摄像怎么回事。

摄像说有块砖头从他背后砸来，砸中白念，他回头看到个白衣服的人跑开，想追出去，但被门槛绊了一下脚，抬头人就不见了。

这屋子离拍摄场地有些远，只有一个跟拍摄像，秦彦也没办法，只好让保镖分散开，做好保护。

白念被消毒水弄得嗷嗷叫，等脚缠好绷带，他尝试动了一下，然后难过地看着秦彦，“我伤口不能沾水，那今天公寓清扫就只有一个人做……”

“我让人打扫。等会儿的戏还能拍吗，要不要先送你回公寓？”

白念觉得秦彦这次揉他脑袋的力度刚刚好，就蹭了蹭他的掌心，“能拍，这点小伤我都不看在眼里。”

小时候他满头血都坚强活下来了，这才算什么？

第13章 真有鬼

秦彦：“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