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喜茶,有一个专门放各种茶叶、茶具和茶宠的柜子。骆成舟不懂这些,但乐于买一些他没听过名字的茶送过来,全当猎奇。
“不是没怎么喝,是没喝。”
听见这话,骆成舟差点把手里的玻璃罐摔了。猛地转身看他端着杯子往沙发走,他抖着下巴,颤颤巍巍:“你对我就这么大的意见吗?”
杯口刚抵在唇边,严慎闻声顿住,扭头看他,眼神好似利刃,透着冷光。稍有制裁的凌厉,无语更甚。
骆成舟丝毫没有察觉,吸了吸气,自顾自地演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像偶像剧里那种倒贴、还不招你待见的女二号。你就那么喜欢傻白甜女主吗?我这种高学历高智商高质量……”
话没说完,抬头撞上他笔直、凛冽的视线,嗓子跟被掐住了似的,声音戛然而止。
严慎挑眉:“演完了?”
骆成舟安安分分地把玻璃罐放回去:“完了。”
收回视线,严慎看了眼手机。微信依旧风平浪静,那条消息仿佛石沉大海。
骆成舟瞄了几眼他的表情,没料到他忽而抬眼,准确地攫住他的视线。骆成舟眨了眨眼睛:“等消息啊?”
严慎眯了眯眼,没回他这话:“客房有四件套,自己换。”
下一秒,手机响了一声,聊天框里弹出一条消息。
-【到啦,刚刚洗澡没有带手机】
放下空杯子,严慎起身,扔下一句:“早点睡。”
“啊?”骆成舟猛地抬头。
“早点睡。”
颇有耐心地重复一遍,他朝主卧走。
看着他的身影,骆成舟咂嘴。
绝对有情况!
他翘起脚,跟个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给严慎的妈妈通风报信。
呵,被他逮到了吧。
蓝花楹
日上三竿。
时见微翻了个身, 半张脸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缓缓睁开双眼,听见耳畔荡漾着音乐声。门外蓝牙音响在播放, 音乐声充斥在整套房里,像从天花板传来的一样, 很空灵。
保持侧躺的姿势好一会儿, 她坐起来, 胡乱穿上拖鞋, 下床。
“你怎么起这么早?”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时见微在厨房倒了杯水, 润嗓子。秋冬早晨的天气蒙着雾,雾气仿佛钻进她的咽喉,又沙又哑。
魏语晴坐在小沙发凳上, 边听歌边夹睫毛:“早吗?十点过了。”
时见微捧着水杯喝水,双目失焦般盯着她, 看起来在走神,却没有落下她的每一个动作。温水入喉, 舒服多了。
“你要出门吗?”她问。
突然,魏语晴放下手里的睫毛夹, 看过来, 表情无奈:“我妈八点过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去南山小镇玩。我说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她说有很多人,大家聚一聚,妈妈有个朋友的儿子跟你同龄, 你小时候见过的……”
“好!”她的语气陡然一转,“说到这我用小脑都能猜到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味道的奶茶。”
时见微:“相亲啊?”
肩膀懈下去, 魏语晴沉重的嗯了一声,举起睫毛夹继续夹睫毛:“服了,我睫毛怎么这么硬。”
夹了快五分钟了,硬是没有什么效果。
放下杯子,时见微主动请缨:“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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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夹到我的眼皮。”魏语晴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时见微拿走睫毛夹:“我每天都干细致活,这种事最在行了。”
她凑近时,魏语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时见微忍不住笑:“魏警官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魏语晴:“你知道掐人的时候,拧一大块肉不怎么疼,但掐一丁点肉特别疼。眼皮本来就脆弱,你要是给我夹到了,我能原地升天。”
“知道了知道了,我小心点。”
蓝牙音响的声音在安静空旷的客厅荡漾,窗外的天气灰蒙蒙一片,阳光被厚重的云雾遮盖,只能依稀窥见模糊的橘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时见微帮她夹完睫毛,顺手画了眼妆。
“可以啊,还有这手艺。”举起手持镜看了眼,魏语晴感慨一句后反应过来,“等一下,化这么漂亮的妆,我妈和她那个朋友的儿子不会以为我特别重视吧?”
低头合上眼线笔的盖子,时见微振振有词:“化妆是取悦自己的,你不是很开心吗?”
放下眼线笔,发现魏语晴盯着自己,她问,“这么看我干什么?”
魏语晴眯了眯眼,语气揶揄:“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别说,从某些方面来讲,你和严教授还挺门当户对的。当然,只是某些方面,我没别的意思。”
时见微心想,昨晚的话题怎么还有返场啊,又绕回来了。
不过她倒是的确有兴趣听听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