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他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在低弱的撒娇。弃猫也好,狐狸也好,用他毛茸茸的脑袋小心地拱着她的手,怪可怜的。
时见微看着聊天框,赶紧哄人。
-【师父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紧张什么】
-【小时法医是块宝,看得紧点,免得被坏人盯上,应该的】
时见微忍不住轻笑一声,抬眸撞上师父和曹叮当的眼神,连忙敛了嘴角的笑意。装模作样地板着一张脸,她喝完杯里的茶水,胡乱搪塞一句“我上去休息了”,溜得飞快。
师父歪着身子往后仰,注视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刚才端着的那股劲儿瞬间垮下来,唉声叹气:“乖崽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曹叮当收回视线,摇头:“不像。”
“我师姐,那是‘笑太甜了不知道她要给你喂糖还是递刀子’的刽子手。”他从小竹篮里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杀妻骗保这类案子接手多了,没封心锁爱都不错了。”
师父觉得他说的在理,敲敲桌子:“旁边有象棋,陪我下会儿。”
曹叮当嗑瓜子的动作停下:“……我下得烂,没长进,您别又嫌弃我。”
师父大手一挥:“下了再说。”
-
原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一切等他们回桐江之后再说。没想到,第三天一早,时见微发烧了。
大概是前几天夜里淋了点雨,回来后保暖工作没做好,感染了风寒。
师父找民宿老板借了体温计,让她在民宿好好休息,又实在不放心,要把她送去镇上的医院打针输液。
时见微推脱一番,说不用管她,工作要紧,她吃点药在民宿休息就好,然后就把人推了出去。
“不准跟严慎说。”
他们出门后,时见微扒着房门,拽住曹叮当,警告他。
曹叮当敷衍地应了两声:“师姐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吧,退热贴记得贴。”
转过头,民宿的楼梯都还没有下完,他就把时见微感冒发烧的事告诉了严慎。
时见微趿拉着步子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的体温计看了眼,抬手甩了甩。
完了,烧到三十八度六了。
房门被敲响两下,她转身去开,民宿老板把杯子和药给她拿了上来。道了声谢,再度把门关上。
疲惫倦怠,时见微丧失大半思考能力,呼吸沉重,面颊潮红,脑袋昏昏沉沉,身体由内到外散发着热量。
冲了包药,放在桌上凉点再喝,她捏着退热贴在桌前突然静止了几分钟,才撕开贴上。
生着病,身体软绵,她使不上劲,动作慢吞吞,不连贯,仿佛快要没电的机器人。
喝完药,钻进被子里,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没有未读消息,可以安心睡一觉。阖上双眼,两秒后,猛地睁开。
不放心,还是先给严慎发条消息,说自己今天特别忙,应该顾不上看消息。
能拖多久是多久,晚上要是他打电话过来,她这状态,一出声肯定露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希望一觉醒来能好点吧。
在这样的想法中沉沉睡过去,一觉醒来分不清白天黑夜。拉着窗帘,房间里光线偏暗,门外走廊里有一些刻意放轻的声音
口渴,她翻身下床,撕掉退热贴,去倒水喝。
刚拿起水壶,房门被叩响两声。
“谁啊。”
嗓子沙哑干涩,时见微轻轻咳了下,过去开门。
“严慎?!”
看见门外的人,惊讶一闪而过,她立马抬手捂嘴,拉开和他的距离,并伸出另一只手,不让他过来。
闷声咳了两下,“你别过来,我感冒了。”
来不及问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第一反应是不能被她传染。
严慎风尘仆仆,带着满身的寒凉。他收到曹叮当的消息后,把来福送到骆成舟家,直接开车过来的。
路过的天气从晴天变成阴雨天,走得急,他忘了带伞,好在他下车之前雨停了。但他片刻没歇,裹着一身室外的冷气,径直找到她住的房间。
在她的房门前停留了几分钟,怕打扰她休息,靠在墙边,手机在手里转了又转。听见屋子里细微的动静,他才叩门。
“外面有点冷,让我进去好不好?”
严慎放轻声音。
时见微仍旧捂着口鼻,犹豫了下,侧身让他进来,顺手关了门。
想去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下,手腕突然被捉住,下一秒便撞进熟悉的怀抱。
好闻的白茶香味,混着淡淡花香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