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苗秀兰骂了?一句:“你?们苗家人……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甩了?下袖子不理人直接走了?。

苗秀兰听到丈夫骂她,没敢吭声。

看着夏樱骑马急驰而去,太阳就要落山了?,这能赶回?城吗?她担心,心疼极了?。

正抻脖子望着呢,她那大姐不满开?口了?。

“秀兰,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女儿,真是太狂了?,太傲气了?,当着我们长?辈的?面,直接就走了?……”都不管她弟弟妹妹们。

苗玉萍身边的?苗小宛很不甘心的?低头。

苗香兰心里也生了?气,她收回?目光,冷脸道:“大姐,你?说我女儿不待见你?,好,那我问你?,当年你?们搬离白拓城的?时候,可有给我,给我夏家送过信?”

“你?们只顾着自己跑了?,现在却找上门来?,要我们夏家,我女儿帮你?们这样,帮你?们那样,又是入赘又是过继,我女儿没给你?们打出门,都是她脾气好,你?还想让我女儿怎么看你?们,怎么看你?们这两个长?辈?说我女儿傲气!对,怎么了??我女儿就有傲气的?本钱,你?女儿行,你?让你?闺女也进灵院,也当灵师?你?凭什?么在我女儿面前指手划脚,你?对我女儿有什?么恩,有什?么德?”

见苗秀兰突然翻脸,翻起旧帐,苗家人大小辈不安起来?。

苗玉萍被当着小辈面这么指责,她脸上挂不住,尴尬道:“秀兰啊,这也不能怪我们,当时走得匆忙,你?们又离得远,我们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哼,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是看我日子好了?才凑过来?……我告诉你?们,再说我女儿一句坏话,那咱就断亲,我当你?们是亲戚,你?们才是,不当你?们是亲戚……呵呵,你?们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走!”

说完苗秀兰不客气地转身进了?屋子。

留下一群人在院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面相觑,忐忑不安起来?。

……

夏樱骑在马上,将镜子拿到腿上,刚拿上来?,它?就自己滑下去,再拿腿上,它?又滑下去。

这大诡气性,真够大的?!

哄不好那种。

夏樱一路上都在安抚着它?:“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少回?家,好不好?”

一边安抚,一边快马加鞭,因为天就要黑了?,她跑出了?一阵风的?速度,几?乎一边望着夕阳残线,一边拽着马绳往郡城冲。

结果晚了?一步。

城门关上了?。

就差了?几?分?钟。

可恶!

望着面前高大的?黑色城门,她只能从马上下来?。

埋怨地拍了?下腰间的?镜子:“都怪你?,你?看看,进不了?城了?!”就差一点儿!

此时天黑下来?,门外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只有她一个人,一匹马,还有腰上一面镜子。

可再埋怨也没用。

只能想办法怎么渡过今晚,城内有灵师,入城的?诡异较少,城外却不知道有多少。

她牵着马往城外走,想着晚上到哪里落脚。

周围几?个村子……肯定不行,天一夜家家户户闭户,谁叫也不会开?门的?。

附近也没有庙。

看样子只能找一处背风的?地方待一宿。

想了?想,她趁着最后的?天光,翻身上马,一人一马向附近的?明阳山奔去。

不能离村子太近,火有光,会吓到村民。

……

上辈子的?夜晚,就像一只小绵羊。

温顺,可爱,可以随意玩耍。

诡异世?界天一黑,那是朔朔冷风,阴寒刺骨,那种感觉不是冷,是阴透。

夏樱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凹壁交界处,石头向内凹,上面有块石突出来?,勉强可以遮风挡雨,她趁天未黑透,赶紧寻了?些柴火,在石壁凹处升起火,马被她拴在了?旁边一颗树下,这一天把马累坏了?,它?正在草地上趴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草。

火升起来?后,终于?驱散了?些夜间的?森森阴气。

这块地方不少石头,有火烤着,石面温热,靠壁有一处平整的?长?石,收拾下可躺在上面休息。

火很旺,将西?面石壁处映得一片明丽,亮亮堂堂,温暖如春。

与外面天一黑就毛森骨立,雾惨云昏迥然相异。

夏樱随意从箱子里取了?朱砂在外面撒了?撒,又放了?几?张符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有身边这只大诡,应该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小诡来?的?。

而且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夜晚四处飘荡的?诡物?,而是身边的?这一只……

大诡秦清扬,斜倚在夏樱用手帕清理好的?石板上,原本俊雅清逸,仙气飘飘的?面孔,在这样阴森的?夜晚,野火笼照下,面孔上似乎浮上了?一层邪狞之气。

她撒完朱砂回?来?,望着他,尤其那身黑袍,看得夏樱是心惊胆颤,她带着三分?讨好道:“清扬,你?要不要听故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个故事,会不会好点?

结果他淡淡地道:“夏樱,你?是不是以为故事不让杀人,我就不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