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点点头,冷声道:“别忘记你的承诺就行。”

说罢,放下手中茶杯,他侧头看向外面的白雪,微微眯眼,脑海中回想起那个人。

他喉结攒动,黑沉阴冷的眸子含着狩猎地暗光,这么多年没见,他那位不知道见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忽的,浅浅轻笑,声音飘散在这一方茶室中。

“父亲……”

“无论什么表情,你都只能是我的……”

…………

赵家家主的生辰,自然是极为热闹的,不说各行各业举足轻重的人,哪怕是同为军阀的另外三大家族的军阀也同样派人前来。

盛云朝带着得力的下属和两个保镖去了赵家的庄园,同样的,是不允许携带配枪的,生怕有人在生辰时闹出事。

进了宴会大厅,来的人已经很多,盛云朝的势力虽比不上那些军阀让人畏惧,但也同样不差。

因此,他进了大厅会,便有人注意到了,正在同另外三个军阀的人寒暄的赵家继承人,在自己父亲的暗示下,立刻笑吟吟的迎上来。

盛云朝看着这名长的普普通通的青年,但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放在他旁边那位英俊的青年身上。

距离那天将人关押到M国的庄园已经有两年了,从前还略微有些青涩的青年,竟比他高了许多,身上的气势也显露出来。

盛云朝微微蹙眉,神色却不变。

看管陈遇的人可没陈遇不见,也没任何陈遇回东洲的消息,看来那些人是叛变了。

“盛先生,您认识陈遇先生?”长相普通的青年见盛云朝目光落在陈遇身上足足半分钟,好奇的询问。

当初青年出现时,只说将来扶持他坐上掌权人位置后,要借用他的军队接手W集团,其他的并未透漏。

他原以为陈遇是对盛云朝有仇,可现如今看着竟有些不像,或者说,盛云朝压根不认识陈遇此人。

盛云朝淡声道:“我只是不知道我这位儿子,什么时候跑到你这里了。”

青年略微吃惊,看了看陈遇,又看了看盛云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年不见,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想我?”陈遇面色不变,镇定自若的站在青年旁边,狭长的漆黑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盛云朝,眼底的欲火几乎化成实质,薄红的唇微微一笑,调情似的说出那句话。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随着这句话远去,整个大厅其他人都虚化,只剩下盛云朝和陈遇两人。

穿着清雅的冷淡男人和一身黑衣,看着很是冷峻的青年,相互对视着,青年眼中的浓郁感情几乎能拉成丝,一时间,氛围竟有些暧昧了。

然而,对于青年那样的目光,冷淡如雪,清冷如月饿男人却只有厌恶,他垂着眼,轻声说:“想什么?没想到你到是好本事,跑出来不说,还成了赵家的客上宾,怎么,打算脱离盛家?”

“怎么会,我对父亲的心日月可见,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父亲着实太伤我的心了,为了能得到父亲,我只能想其他办法了。”陈遇走上前,拉住盛云朝手腕,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拉,弯了弯眸抱怨道。

那轻佻的样子,仿佛盛云朝不是他父亲,而是他的小情人似得。

盛云朝脸色微冷,伸手将人推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冷意:“陈遇,再敢动手,我剁了你的手,盛家的继承人,不是非你不可!”

陈遇摩挲着刚刚手中细腻光滑的触感,笑了一声,缓缓地道:“父亲何必动怒,难不成是儿子当初没将父亲伺候舒服,所以父亲才不肯再继续?”

站在旁边听到这话的青年吸了口凉气,万万想不到自己能听到这样的大瓜,守在盛云朝旁边的下属和两个保镖也脸色大变。

他们都以为陈遇当初被发配囚禁在国外,是因为杀了大少爷,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最主要的是,还胆大妄为的在公众场合调戏他们盛爷。

盛云朝攥着拳头,向来冷静的他,只有这件事才能在他心中掀起波澜,他眼中露出杀意,一字一句道:“陈遇,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被我抓到!”

说完,盛云朝抬脚朝赵家的这位军阀头头走去。

陈遇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的看着盛云朝远去的背影,舔了舔唇,喉结滑动,满眼都是渴望。

因遇到了陈遇,还提及了那样的事,盛云朝实在没心情在这呆着,同赵家那位军阀头头寒暄了几句话,便带着保镖去外面的院子里走走。

冰凉的空气迎面扑来,盛云朝今日没穿唐装,毕竟是冬日,太冷了。

他穿着浅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罩着羽绒大衣,远远望去,不像是地下势力的大佬人物,仿佛一个清隽恬静的艺术家。

盛云朝被冷的打了个寒噤,脸色略微有些发白,也没了心思继续在外面呆,重新回了宴会厅,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时,正在洗手,外面忽然传来几道肉体撞地的声音,盛云朝目光一禀,下意识抽出藏在衣服里面的小巧秀珍的手枪,准备门口。

陈遇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笑着看着浑身紧绷的父亲,说道:“父亲紧张什么?”

“你把我的人怎么了?”盛云朝握着枪的手并未放松,依旧警惕的对准陈遇,随时开枪。

陈遇轻叹望着他清冷贵雅的父亲,手指动了动,唇角一勾,缱绻多情地道:“父亲的人,我怎么敢真下手,哪里舍得父亲伤心。”

盛云朝从前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寡言少语,没想到竟还有这样轻佻的时候,难不成是觉得有了赵家继承人做后盾,就敢放肆了?!

“陈遇,看来你真的很想是死。”盛云朝扣下扳手,冲陈遇心口位置开枪。

只是,下一秒他就心中一惊,因为枪并未有任何动静,里面没了子弹。

陈遇一笑,漫不经心:“要死也要死在父亲身上,当然,也得看看父亲能不能用下面那张小嘴将儿子我夹死了。”

如此色黄下流的话,让盛云朝脸色微变,动了动手手执上的指环,一根针飞速的射向陈遇。

陈遇迅速避开,盛云朝趁着这个机会,闪身要从洗手间门口离开,可刚走到陈遇身边,就被挡住。

两人你来我往,在小小的洗手间里大打出手,短短两年时间没见,陈遇的身手更好了,盛云朝拼尽全力,也依旧败在对方手上。

他被陈遇拦腰抱起,关上洗手间门,从里面锁上后,放到了宽敞的大理石洗手台上,开始剥他身上的衣服。

盛云朝愣了一下,面上浮现愠色,怒急而啸:“陈遇,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