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没有别的途径实现自我价值,因为只有工作,是他付出了努力就能得?到回报的。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功成?名就背后,一旦闲下来他要?面?对的只有孤独。
陈寄北把头埋进夏芍颈窝,感?觉头顶被人轻柔地摸了摸。
好像每次他难过,都会有这样一只手,无声?地给予他安慰,陪他走出心结。
那发丝间的清香,是他找遍洗护用品也复制不出的宁和与温暖。
“能遇见你真好。”他听到自己轻声?说,“你能来真好。”
夏芍也听到了,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轻松,终于卸下包袱的轻松。
这男人太敏锐了,很多年前就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有说穿。知道他可能去了原书中的世界,她就猜这个本就不怎么严实的马甲终于要?捂不住了。
夏芍回抱住男人,也将下巴搁在男人肩上,“我也是,能来这里遇见你,真好。”
陈寄北在这个世界没有家?,她在上辈子那个世界又何曾有家??
父母离异,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最爱她的爷爷奶奶也都不在了……
是陈寄北,哪怕笨拙,哪怕不会表达,却给了她自己一切能给的爱。那种爱他们谁也没对彼此说过,却隐藏在眼神里,隐藏在行动?中。
或许能拥有第二次生命不是她最大的幸运,遇到他才是。
夏芍轻声?凑近陈寄北耳边,“你应该猜到了,我……”
“他俩说什么呢哥你能听到吗?”
房门外?,半夏也在跟承冬咬耳朵。
承冬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半夏就把耳朵使劲往门上贴了贴,然?后……
房门“吱呀”打开的瞬间,不论是门里的陈寄北夏芍,还是门外?的半夏,全都是懵的。
承冬反应快,赶紧藏到了墙后。
然?并卵,半夏实在太尴尬了,转头小声?问他:“哥我该怎么办?”
承冬当时?就僵在了那,感?觉这个妹妹不能要?了。
陈寄北也觉得?这个女儿不能要?了,只不过“女儿不错”是他自己说的,现在想塞也塞不回去了。
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半夏想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我是来关门的。对,我是发现门没关好,回来关门的。没想到咱家?这门太松,竟然?一碰就开了。”
她说着还把门拉上了,准备演示一下。结果关得?太严,一推,竟然?没推动?。
真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夏芍都有些无语了,看一眼脸色发沉的男人,“陈半夏。”
“在。”半夏瞬间老实了,还下意识立正站好,把手贴在裤缝上。
夏芍正想说什么,楼下门响了,“请问是陈寄北先生家?吗?”
“我去看看!”半夏眼睛一亮,赶紧趁机跑了,过不多久又噔噔跑上楼,“爸,楼下有个政府来的,还陪着个老先生,说是刚从海外?回来,来找你的。”
海外?来的,来找陈寄北?
夏芍和陈寄北都站了起来。
番外1
刚下飞机就是?会, 从会议室出来,陈寄北忍不住扶了下办公桌。
“您要不要回去歇歇?”见他脸色不好,秘书放下文件, 轻声?问。
陈寄北看了?下表,“还有半个小时, 我躺会儿,泽涛来了你叫我。”
办公室里就有沙发, 他忙起来常常不回家, 秘书应声?退了?出去, 关好门却摇了?摇头?。
他们这位老板,有钱、英俊,才四十几岁就坐拥数十亿身?家,谁看了?不羡慕。可过?得也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 一个礼拜有七天都在工作, 别说娱乐,睡眠时间都少得可怜。
公司里常有人私下议论,他赚那么多钱到底是?为了?啥。
又没见他享受,又没见他娶老婆养情人, 他甚至连个能接自己班的后代都没有, 就孑然一身?。
实在想不通, 就只能归结于他享受这个赚钱的过?程了?。
秘书再次摇摇头?,设置好半个小时的闹铃, 忙自己的去了?。
办公室里,陈寄北先从抽屉里找出胃药吃了?, 才忍着胃部一阵接一阵的痉挛, 躺在沙发上。
临闭眼?前他还在想陆泽涛。
陆泽涛聪明、正直,看着跟何二立一点?都不像, 可那种赤诚热情爱说爱笑又有点?何二立的影子。人也懂得感恩,自从那次听他说过?二立的事,这几年每年的祭日都会来。
如果当初二立没迷上赌/博,没被人误伤至死?,早点?结婚,孩子没他这么大,也差不多吧……
迷迷糊糊这一觉睡得特别长,等再有了?意识,他才发现秘书竟然没有叫他。
陈寄北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就要去看表,一掀被,才发现自己身?下的是?床而不是?沙发。
再看周围,也是?全然陌生的房间。窗帘半掩遮住了?外面大部分光线,却依旧能看清室内温馨淡雅的装修风格,柔软的床铺间甚至能嗅到一丝清香,完全不属于他的清香。
这是?谁趁他睡着,把?他搬过?来的?
陈寄北第一反应是?自己着了?道了?,也不知?道谁竟然这么有本事,能在他公司下手?。目光朝身?后一扫,瞳孔却再次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