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担心和?焦虑始终存在,毕竟这么冷的天,那么小一个孩子。

夏芍一边扶着她往下一家去敲门,一边又问:“那嫂子跟表哥有仇人吗?”

声?音平静、理智,又轻柔、悦耳。明明才第一次见面,秦舒慌乱的情绪却得到了些安抚,乱糟糟的脑子也?顺着她的思路开始思考,“没?有,你表哥刚来?才半年,更不可能?有。”

“那嫂子可以?放心,孩子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一整条胡同?都问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说没?看到小虎。秦家人已经朝更远的地方找了,秦舒也?换下一条胡同?继续问,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嫂子,你当初是怎么拿到的抚养权?”夏芍突然问。

这和?小虎不见了有什么关系!

秦舒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听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夏芍能?察觉她的焦虑,“过年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想孩子,把人接走了?”

秦舒整个人一振。

对了,孩子的爸爸,她怎么把孩子的爸爸忘了?

只是想到那个男人,她又摇摇头,“不可能?,我离婚快一年了,他从来?没?来?看过孩子。当初就是他在外面有了人,那人还怀孕了,不差小虎这一个儿?子,才同?意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事实其实比她说的还要难堪,那女?的不仅怀孕了,还是她婆婆跟她大姑姐在伺候着。

她丈夫出轨,不仅所有人都瞒着她,婆婆和?大姑姐还照顾着小三。等她发现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她丈夫还把以?前给她的首饰都偷偷拿去给了小三。

她要离婚,她婆家人拦都没?拦,说正好给秀梅让地方。

孩子的抚养权倒是拉扯了一阵,可谁都说那女?人肚子尖,肯定是个儿?子,她婆家也?就放手了。

夏芍旁观者?清,却没?她那些先入为主,“那他在外面那个生了吧?生了个姑娘还是小子?”

秦舒一怔。

她不知道,为了和?过去做个了断,孩子爸爸不来?看孩子,她也?从来?不打听对方的事。

正此时,陆泽同?跟陈寄北回来?了。

“孩子没?找到。”陆泽同?见面就说,“不过寄北怀疑,孩子可能?被他爸爸抱走了。”

竟然跟夏芍猜到了一块,夏芍不禁抬眸,和?男人对了个眼神?。

秦舒闻言,也?不往下接着敲了,“我去问问我妈,她应该知道。”

秦家老太太果然知道,“你俩刚离,他就把那个狐狸精娶进门了。不过那狐狸精不争气,生的是个丫头,气得他妈一天多没?吃饭。你不想听他家的事,我就没?跟你说。”

秦舒也?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肯定是个带把的,怎么最后又成了丫头。

而?且就算是个丫头,以?后还能?再生。蔡付恩今年才三十一,那女?的更年轻。

虽然疑惑,秦舒还是决定打听下孩子他爸那边的情况。

孩子才五岁,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自己跑到太远的地方。

同?样孩子已经五岁了,又是在家门口丢的,要是碰到了坏人,怎么也?能?弄出些动静。

秦舒她妈找了她兄弟出去打听,秦舒则又走了一条胡同?,依旧没?问到小虎的下落。

见她实在走不稳了,夏芍强把人扶回了家,“总不能?大的找到了,你和?小的倒下了吧?”

夏芍给她倒了杯水,又拿出自己带来?的奶枣和?苹果脯,“吃点甜的补充补充体力。”

“谢谢。”秦舒接过水杯暖在手里,人是回来?了,心神?却显然无法平静,脸也?白着。

好半晌,她才歉意地看向夏芍,“抱歉,大老远来?做客我们没?招待好,还让你们跟着折腾。”

“这算什么,孩子要紧。”夏芍捏捏她的手,亲自拿牙签扎了块苹果脯给她。

去皮去核的红富士苹果被切成了片状,拿蜂蜜蜜成诱人的琥珀色,口感退去苹果的脆爽,变得柔软又细嫩。因为是蜂蜜蜜的,甜度更是刚刚好。

秦舒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夏芍递给她,她还是吃了,甚至无意识吃了好几片。

两人就这么坐在炕上等着,秦舒不说话?,夏芍也?不说话?打扰她。

陆泽同?和?陈寄北先回来?的,说是前面两条胡同?有人看到人抱着孩子往外走。天太黑孩子和?大人的脸都没?看清,但?大人个子不高,应该是个女?的,孩子也?没?有哭闹。

“过年四处都有人串门,他还以?为是刚串完门回去的,也?没?多想,听到我问才想起来?。”

孩子没?有哭闹,要么是被药了,要么就是熟人干的。

几人正在讨论,秦舒二哥回来?了,进门连鞋上的雪都顾不得跺,“打听到了,蔡家老太太一直催,蔡付恩新娶那个前两个月又有了,过年不小心滑了一跤滑掉了。”

过年滑一跤滑掉了?

这时机也?太巧了,想让人不往一起联想都难。

尤其还有人说看到有女?人抱着孩子往外走,不止一个,好几个人都看到了。

“我去跟他们要人。”秦舒咬着牙站起来?。

这种时候让她在家等着显然不现实,陆泽同?没?多说,找了大衣给她裹上,“我骑车送你去。”

夏芍跟陈寄北也?站了起来?,陆泽同?却没?让他们动,“你们坐了一天的火车,在家歇着。”

秦舒也?道:“你们快歇着,有老陆,还有我娘家几个兄弟,肯定能?把孩子找回来?。”

两口子跟秦舒二哥都走了,剩下陈寄北和?夏芍也?没?什么心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