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通缉令,上面写着――蛙跳凶手。
赵爵摸了摸下巴,“好像新闻看到过,好多年前的案子了吧?”
“五年前的悬案了。”展昭说,“这人五年前曾经在s市城郊那一带制造了一系列案件。他会跟踪尾随夜晚出门的单身女性。通常情况下女性发现有人跟踪都会害怕并快跑,但凶手也会越走越快,特别是在追近的时候,会故意做蛙跳一样的动作来吓唬对方。最可恶的是他不是用凶器而是借助地形来杀人,将被害者推下桥或者河,制造被害者是意外死亡的假象。当时警方也对那片区域事故频发而感到可疑,这时,有一个幸存者出现了。她是个大学生,回家过暑假,周末去市里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下了公交车往回走,就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看,的确有个可疑的成年男性在后边走。那女孩而也听说了附近晚上事故多发的事情,她走到桥上的时候,被凶手追到。她没跑也没慌,突然回头用包一甩,包拍在了凶手的脸上,打掉了他的帽子,那女孩儿也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趁凶手捂脸的时候,女孩儿就跳下桥。那座桥不高,关键女孩儿是游泳队的,水性特别好,而且她知道河岸边有一个瓜田,那里有瓜棚,夏天会有人守夜。她跳下河后迅速游泳去了对岸,跑进瓜棚果然看到有个大爷在。那大爷一听女孩儿说有人袭击她,立刻拿着铜锣出来边敲边喊村民抓坏人,同时女孩儿也报了警。桥上那个黑衣男人慌慌张张就逃走了,确定了是袭击案件之后,村里晚上组织了联防队巡逻,警方也派了警力来巡逻,可那凶手却再也没出现过。”
“可惜凶手一直没抓到。”白玉堂说起这个事情也是有点遗憾,“因为五年前,监控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很多偏僻的地方偶尔发生意外,就都有媒体会把事件跟这个蛙跳凶手联系起来,所以有一阵子搞得人心惶惶的。随着近几年监控的普及,当年的那种作案方式已经不那么容易逃脱了。”
展昭也点头,“我之前看旧案的时候对他印象很深刻,他的整个犯罪行为都很怪异,但那时候忙着别的案子没有深入研究。”
赵爵拿着新画的画像,自言自语,“竟然是个通缉犯……”
这个发展走向众人也是没料到,是这个当年的通缉犯经过了这么多年,再一次犯案,并且改变了行凶的手段?还是有更加复杂的原因?
白玉堂也看过“蛙跳凶手”相关的资料,就问展昭,“当年出事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就在那片玉米地附近?”
展昭点头,“没错,根据调查资料,当时警方还怀疑是同村的男性犯罪,所以对村子进行了排查。”
“那片玉米地周边……”赵爵问,“有什么特别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太了解,这时,圭加利突然问,“你们说的玉米地,是在水库南边的那块区域么?有几座石桥,之前还发生过一起车祸。”
众人都点头,的确……丁英下车问路,问的就是三波桥的位置……村长好像提起过,三波桥上出过车祸,所以护栏从石质换成了钢结构。
“难不成跟那桩车祸有关系?”众人都问。
圭加利面带神秘地笑了笑,“那可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
12 离奇事件
圭加利似乎知道之前三波桥发生的车祸事件。
“不是普通车祸?”展昭和白玉堂都问详情。
圭加利说,“是这样的,三年前,殡仪馆送来了四具骸骨,是在水中长期浸泡高度腐烂的。我看了看说这个情况没法复原,工程量太浩大了,要不然做做家属工作,直接火化得了。但馆长说,有些特殊需要,家属想做一个法事。”
众人听得都皱眉。
圭加利笑说,“我当时也跟馆长说,这不是不主张封建迷信么,做什么法事……”
馆长就跟我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五年前,城郊某村一座叫三波桥的桥边护栏被撞破了一个口子,而且桥面上有很明显的刹车痕迹,当时村里人就报了警。警方查看之后,怀疑这里发生了车祸,就让村长挨家挨户去询问,同时,找来了打捞队到河里打捞。三波桥下的河不算深,河水也不湍急。负责打捞的人员搜索了一天,没发现车子。警方觉得,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的确出了车祸,但车子只是撞坏了护栏,并没掉进河里,之后就自行开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就回想了一下三波桥的情况,那桥的护栏是整体更换,那表示损毁应该挺严重的吧……这桥也不宽,要制造那么严重的损毁,很难想象车子不掉下去。
但两人也没追问,继续听圭加利说。
“然而,村里经过排查,却发现有一户人家有些问题。三波桥附近有一户人家,主人叫申鑫,是水泥厂的老板,当时是四十多岁。申鑫家里总共五口人,一位是他的母亲,七十岁,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大女儿申燕是申鑫和妻子王华生的,当时十六,但申鑫和王华已经离婚了,王华改嫁之后搬去了城里。再婚的对象叫吕慧,生了个小儿子,申明明,当时六岁。申鑫和吕慧夫妇,老太太还有两个孩子一起,住在一栋自建小别墅里。村长带着人,挨家挨户调查的时候,发现申家一直都没人开门,村里人彼此大多都认识,申鑫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平时都是停在家门口的院子里的,但那天车子也没在。而更诡异的是,申家的灯和空调都开着。那表示可能只是出去一会儿,但村长给申鑫打电话一直不通,去了几次,敲门都没人开。后来警方的人也来调查了,隔壁邻居家的一位老人说,昨晚上好像听到申家汽车开关门和发动的声音。具体问他几点,老人家说可能十二点左右,他起夜的时候听到的。邻居都说这个情况很反常,因为申家老太太都不出门的,平时这个点会出来浇浇花晒晒衣服什么的,今天一天没见过这家人。村长又给申鑫的前妻王华打电话,王华说,她昨晚十点左右还跟女儿通过话,女儿情绪很正常,没听她提起晚上要出门的事。但随后她打了女儿的电话,一样无人接听。”
展昭和白玉堂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判断――事情不太妙了啊……
“警方觉得蹊跷,当即就决定撬门,进入了申家。申家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从家中环境来看一切正常,除了灯开着空调也没关。比较可疑的点是,家里所有人的手机钱包等都在床头柜上,床上的被子也都是掀开的状态,柜子抽屉里的衣物整理得相当整齐,没有收拾东西打包行李离开的迹象。而除此之外,比较诡异的一点是――家门口鞋柜里的鞋子都在,但却只有三双放在包装袋里的很干净的拖鞋,都是成人款,估计是接待客人时用的。根据家里人的情况,应该还有五双拖鞋,而且男女老少各种款式都有才对。”
听到这里,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这事情无处不透着诡异。
赵虎也问,“意思是,这家人家半夜遇到了什么急事,穿着睡衣拖鞋,手机钱包都没拿,就急匆匆开车出门了,然后车子撞上护栏出了车祸,河里还没找到车子和尸体?”
圭加利点点头――总结的好!警方当时就是这么个判定。
赵爵对赵虎报以欣慰的点头――哈士奇越来越能干了。
众人听着都觉得案子很离奇,但显然,还有后续。
“这事情出了之后,警方又出动了人力将河道的下游仔仔细细搜查了一边,但依然没找到那辆白色的轿车,更没找到申家人的尸骸。”圭加利接着说,“申鑫的前妻王华也一直找不到女儿,据说她还花钱雇了私家侦探寻找过。因为申鑫的水泥厂经营不善,面临倒闭,所以很多人怀疑申鑫可能是故布疑阵逃走躲债去了,那桥边的护栏是他故意损毁的,为的就是制造他已经死了的假象。”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别说――也是的确有这种可能。
“这事情后来就当失踪案不了了之了,水泥厂也重组了,经营情况得到了改善。”圭加利显然仔细研究过这桩案件,对于各种细节非常的清楚,“但三年前,也就是这桩案子发生的两年后,离三波桥不远的一个大鱼塘因为要修路要抽干……结果在抽干水之后,鱼塘底部的淤泥中,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有村民立刻认出了那就是失踪的申鑫的车,报了警之后,警方赶来调查,从车子里,找出了四具高度腐烂的骸骨。经过法医鉴定呢,是一具成年男性、一具成年女性、一具老年女性、还有一具是年幼的男孩儿。”
众人都问,“那申家的大女儿申燕呢?”
圭加利摇摇头,“没找到。”
众人都皱眉……什么情况?
白玉堂回忆了一下三波桥附近的地形,“那个鱼塘要因为修路被抽干的话……那应该就在新修的路附近的位置吧?”
圭加利点头,“新路是从鱼塘当中穿过去的。”
白玉堂大概知道了是在哪个位置,皱眉,“那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啊……不太可能是车子冲出桥之后直接冲进鱼塘里的,感觉角度也不太对。”
圭加利一个劲点头,“嗯!馆长说的事件始末,就是这个样子。”
赵爵有些好奇,“那,死者家属要做什么法事啊?”
圭加利微微一笑,“死者家属要我复原的,其实不是那四具骸骨的面容,而是失踪的大女儿申燕……他们准备了寿衣,希望我可以用树脂还原一个申燕的脸,然后吊唁的时候,把申燕也加进去。”
众人听得都觉得莫名其妙。
白玉堂问,“申燕的尸体根本没找到,为什么要举行葬礼?她母亲王华也同意么?”
圭加利脸上的神情就变得越发神秘了,小声说,“提出这个要求的,就是她亲妈王华。我当时就觉得可疑啊,一个母亲,在没有看到子女尸体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承认子女过世了的,而且孩子也就丢了两年,哪儿能那么快放弃寻找啊,有些丢了二三十年的都还在找呢!对不对?”
众人都点头――的确可疑。
“但这事情也就当交通意外来处理了,而且法医验尸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有什么证据,在鱼塘里泡了两年,不被水冲走也被鱼啃光了……”圭加利说着,略一停顿,没等众人提出异议,就接着说,“但是!这个案子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跟馆长说,可以帮家属这个忙,虽然工作量大一点,但可以把其他几具遗骸的面容也恢复……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都盯着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