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他身形一顿,低低念了一遍,总算隐忍不能,扭头盯着床上半坐的冯玉贞,眼神几近凶狠道:“你不能一个人,嫂嫂,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极力压制着,以防那双软唇吐露出什么令他失控的话,快步走到门口,冯玉贞又提了第二个要求:“不要杀他。”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疲累,闭上眼睛道:“倘若赵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之间便……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那只她前几日为他亲手戴上的长命锁,而今冷冷砸在他手背上,笑意盈盈的女人转眼间便铁石心肠,要同他决裂,上次只浅浅感知到的酸涩在胸腔内兴风作浪。
她为了赵阳毅,为了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木匠,这样轻飘飘地就要同他“到此为止”。
谁准你和我到此为止?
冯玉贞阖眼,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崔净空或许已经走开,才听到青年滞涩、生冷的回复。
“好。”
作者有话说:
崔二心里:什么到此为止嫂嫂竟然要背叛抛下我可恶我今晚一定要去杀了那个木匠
崔二嘴头:好(委委屈屈)
国庆快乐!!哈哈,又晚了,我谢罪、今天去团建啦所以晚了一点,明天会好一些
正式说一下吧,我真的是新人作者,谢谢宝们这么抬举我,但我确实不是大神,也不是谁的小号,不用再猜啦
另外,我没有删过评论,一般来说都是系统(?检测到一些外站和违禁词自己删的,但是还是拜托大家不要在我文下面提到真人,拜托啦,我可能明天回去删一下那些提到真人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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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53、我认输 ◇
◎嫂嫂骂得好听极了◎
冯玉贞极少同别人置气, 她一惯只有承受别人无缘无故撒在身上的怒气的份。
可这回是真被气狠了,哪怕泥做的人也要生出三分火气,大抵确实缺乏经验, 她用以表示反抗的招式幼稚、单薄的可怜不说话、不理睬。
小叔子唤她, 她淡淡应一声, 别的一个话音不往外蹦;在她面前说话, 女人只坐着,手下的针路有条不紊, 眼皮低垂,婉约的脸颊忽而便线条冷硬起来,崔净空的巧言善辩无济于事,像极了一出独角戏。
更别提说近她的身去偷香窃玉, 压根上不得她的床。
当天晚上,寡嫂就将自己卷在被里, 缩在床根, 不要说向她求欢, 哪怕青年只是想揽住她睡觉, 冯玉贞眉眼间却兀自漫出抵触来。
崔净空又不是那等良善君子, 他能听进冯玉贞的要求,不连夜去解决赵阳毅那个罪魁祸首已然是格外的妥协。
这几日寡嫂跟防贼似的防他, 崔净空表面云淡风轻, 背地却暗自磨刀, 他在答应冯玉贞的那一刻就开始反悔, 夜里翻腾数次, 咽不下这口眼皮子底下被暗算的恶气, 这个木匠是个祸害, 不杀不成。
寡嫂就像一只风筝, 绳子在他手里攥着,可赵阳毅出来总掀风作浪,指不定何时这条细细的线就要被风吹断,她随之飘然而去。
其实并无什么紧要的,她再气闷又如何?冯玉贞再憎恶他,可只要像现在一样,在他身边老实呆着,待到必要之时哄骗其将念珠摘下,其余的事她高兴与否,同他有什么干系?
他是很脱身事外的人,然而晚上脑子里盘算地越周密确凿,第二天起早,瞧见冯玉贞冷淡的面容,盯着她毫无起伏的唇角,还是难以做到置之不理。
这一点,陪他外出伺候的田泰估计比其他人要感受深一些。这位爷本就不近人情,尽管他从不乱打乱罚、大声呵斥,可田泰莫名就能觉察出青年极端的轻视,好似万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几天崔净空脾性更为莫测,田泰那日不经意往正房瞥了两眼,扭过头就见崔净空瞧着他,目光冷冷刺着,惹得田泰险些以为自己就因为这一眼交代了,日子真跟踩钢丝似的,战战兢兢。
一日夜深,冯玉贞认真顺着纸面上的纹路勾了一遍,闭上眼回忆出大致模样,遂才把书合上。这是最后一副了,她整本书记得七七八八,大差不差,借的时候不短了,下次该给那位官小姐还回去。
她看完后便爬上床,拿被子把自己缠了一圈,像一只红红胖胖的蚕,虽然瞧着可笑,但对崔净空却意外有效,他总不能大半夜把她从被子里扒出来罢?
然而今天,大抵是裹得太严实,冯玉贞睡得早,她略感到燥热,不知不觉间半身从被子里挣了出来。
崔净空回府,进屋更衣那时候,冯玉贞半梦半醒、迷迷糊糊,见他站在床前,一时间忘却这段时间二人的首尾,只歪头软声唤道:“你回来了?”
这熟悉的、温情的唤声,一下叫崔净空寻到可乘之机,他不欲打草惊蛇,嘴里应声,衣服还没脱下,放着不管。
转身慢慢俯下,手臂撑在床上的女人脸侧。冯玉贞锁骨扯出半边,露出一侧小坑,晕黄的烛光照在莹润的皮肤上,她半阖着眼,眸底似有水光盈盈荡漾。
崔净空几日未曾这样接近她,他正是十七八血气方刚的年纪,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丰盈熟透的沃土,急骤酣畅的甘霖,他贪恋至极,夜夜狂欢,现下冯玉贞忽然不叫他碰,崔净空乍一下就和守着猎物却不能下手,只能在外围打转的饿狼没什么区别。
这下被他嗅闻到了气味,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凑上前,呼吸灼热,青年先是含上女人的下唇,勾缠片刻,继而才堵上她的两片唇瓣。
凭空冒出一身汗意,待热源挪走后滋生出片片凉意,冯玉贞渐渐意识回笼,她一瞧,霎时间心重重一跳,她赖以防守的薄被不知何时被推到一旁。
“你,你……”
冯玉贞脸颊沁着细汗,张开嘴没两个字,又紧紧合上了,咬着唇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一时间顾不上维持冷面,抬腿胡乱蹬到他腰.腹之间。她这点可怜的力道跟挠痒痒似的,崔净空不仅没被击退,反倒攥住她送上门来的一只,另一只也扣住后脚跟握住。
崔净空端的是衣冠楚楚,脚下蓦地传来鲜明的触感,宛若棉花压着烙铁,冯玉贞瞪大眼睛,她使劲往回收,羞恼道:“你做什么呢!”
无论贫困与否,她都是爱干净的女人,衣服洗涤地发白,手和脚的趾甲也定时修剪、挫磨地圆润喜人,这下倒方便了他。
耳尖红地滴血,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想让指甲瞬间变长变尖,最好把他狠狠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