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怜淡淡地听着,想了想,原来是个妓女。转而,她又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哭泣,那哭泣很无力,似乎在努力隐忍,仔细一听,哭的声音还真不少,她回头看了看,原来在最后方,躲着用帕巾捂着脸的女子,只听她们道:“珞瑶,对不起,姐妹们没办法救你……”
“老天没眼,分明是那吴有才杀了青青,珞瑶姐是出于自卫,为何就要砍珞瑶的头。”
“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命最贱的妓,那吴有才杀人天经地义,而我们妓女杀人就是犯法……”
“五……青青死得真惨……珞瑶……老天爷,求你,救救珞瑶吧……”
张若怜听罢,再次想了想,估计是这个县官的儿子兽性大发,玩床虐,把那个青青姑娘给弄死了,然后这个名叫珞瑶的姑娘或是出于自卫或是报复就杀死了那吴有才,这么说来,那个吴有才该死。
就像那些妓女说的,只怪她们命最贱,才不会有人主持公道。
正想着,那个黄牙的牙差已经扬起了手:“准备扔!”刹那间,漫天漫地的烂菜叶,臭鸡蛋就扔向了那辆囚车,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跃起,带出了扫雪一抹淡笑。
风平浪静后,大家疑惑地看着满地的菜叶和鸡蛋,却是奇异般地在离囚车五十公分处边形成了一个垃圾圈,而囚车却未受到任何攻击,囚车里的女人动了动,隐藏在长发下的无神的双眼缓缓变得惊讶,她的身上,没有沾到半点污秽。
囚车边的百姓再往那囚车看去,只见囚车的上方,正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粗布白衣,就像一个吊丧的人,整个人看上去黑白分明,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美丽,看多了妖艳女子的男人立时到抽了一口冷气,随即,却是一阵哆嗦,因为他们看见那女人的眼里,是一片慎人的死寂。
“你……你是谁!”万籁俱寂的街道上,那个黄牙官差打破了寂静。
“若怜姐姐!”还在酒楼里的妲己惊呼起来,“她几时上去的!”
她的话让湛蓝心中一惊,他也没发现张若怜几时上的囚车,更没发现她是如何将那些东西挡在车外。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王朝兴奋起来:“太好了,若怜姐姐出手一定有好戏看!”
而这边,峨嵋几位女侠已准备跃跃欲试,却被紫英拦住,只道且看看究竟是何事。
张若怜淡淡地扫向他,那种如同死人一般缓慢的动作让衙差浑身战栗,暗道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张若怜手中是一个苹果,这是她方才在挡住烂菜皮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这也是那些东西里唯一一个好东西,她觉得可惜,就藏了起来,此番,她将苹果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
整个街道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因为那些围观的百姓,被这个突然出现白衣女子给震地愣住了。
“你到底是谁!”那个牙差壮着胆子再次大声问了一遍,张若怜淡淡道:“那你是谁?”
“我是这七星镇的衙差。”
“哦,那我就是鬼差。”张若怜没有任何语气的话语让整个围观的百姓惊呼起来,平地忽然扬起了一阵阴风,带出了他们连连尖叫:“啊啊”就在这时,张若怜动了,她站了起来,立刻,那黄牙衙差退到群众中间,而那些围观的群众也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结果,黄牙的衙差还是站在了最前面看着张若怜犹如鬼魂一般,缓缓飘落在囚车之前。
“珞瑶。”张若怜淡淡地一声呼唤再次让百姓惊呼,她是怎么知道珞瑶的名字的,百姓有时就是如此愚昧,其实所有的讯息都是他们自己透露给了张若怜。
张若怜伸出手,扣住了囚车里那个女人的下巴,将她抬起:“我今天来勾你的魂,怕不怕。”
“哼……”珞瑶轻笑起来,无神的眼中是对世人的轻蔑,“珞瑶将死,何惧之有。”那凛然的声音让扫雪赞佩地点了点头:“不知若怜想做什么?”
“不管她想做什么,一定是好玩的事,从没发觉若怜姐姐这么神气!”
“神气?说不定是邪恶呢。”琉璃恩雅笑了起来,一时间,三人都笑了起来,让身为同桌的湛蓝心头一揪,原来自己真的不了解张若怜。
张若怜顺手将珞瑶那散乱的长发轻轻顺到耳后,她冰凉的手指让珞瑶为之惊讶,她真的是鬼差?否则常人怎会有如此冰凉的手指。
一张精巧漂亮的脸渐渐展现在张若怜的眼前,她收回手,看着珞瑶:“如果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不带走你。”
“啊?”张若怜的话让珞瑶惊讶,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鬼差不会勾她的魂。还没来得及思考,那黄牙的衙差立刻喊了起来:“你这个女人别妖言惑众,什么鬼差,难道你是来劫囚车的!啊!”话还未说完,黄牙的衙差就捂住了脖子,气喘嘘嘘,随即,倒卧在了地上,不醒人事。他突然的变故让周围的百姓惊慌起来,他们惶恐地看着张若怜,她方才没有任何的动作,可衙差就死去,难道她真的是地狱鬼差!
二解 七贱 第二十二章 谁是贱人
衙差自然没死,只是昏死,张若怜没有任何动作,自然也不是衙差昏死的原因。扫雪手指夹着银针淡淡地笑着,那笑容却带出了阵阵寒意,让坐在一旁的湛蓝震惊,好快的手法,好准的眼力。
张若怜并没理会身后的变故,自顾自问着囚车里的珞瑶:“你是妓女?”
珞瑶愣了愣,答道:“是。”
“男人去你那儿要给钱吗?”一句话引来一阵笑声,有胆大的立刻喊道:“哪有白嫖的好事?”
“诶~说不定下面就是白嫖呢,哈哈哈……”
珞瑶轻启薄唇:“要给。”
“男人给钱,你卖身,这就是交易,看你也不会偷税漏税,嬷嬷的钱你也会上交,那么你就是良好市民,怎能算是贱人?”
“诶?”珞瑶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不是贱人,她惊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毫无半点血色的女人,恍然间,忽然有种亵渎的感觉,仿佛作为妓女的自己不该如此直视面前这位神职人员。只听张若怜继续问道:“男人回家睡他们老婆给钱吗?”
一句话让珞瑶萌住了,更让围观的女人萌住了,这个鬼差怎么什么都敢说,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珞瑶茫然地摇了摇头,张若怜机械地说道:“男人睡你要给钱,而睡自己老婆就不给钱,那不就是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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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酒楼里满嘴有酒食的人全部喷出,更让扫雪捧腹大笑:“好,好一个白嫖。”
张若怜继续兀自说着:“男人真笨,白嫖不嫖,要花钱。而且他们的老婆都不收钱,那岂不是比你这个贱人还贱人?”
“你说什么!”张若怜的话立刻引起了女人的公愤。一下子,将她们所骂的贱人和婊子全都还给了她们。
躲在她们身后的那几个青楼女子立刻怔愣地无法动弹,这到底何妨神圣,居然在帮她们妓女说话。
“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吴有才?”张若怜的问话立刻让沸腾的街道再次安静下来,珞瑶缓缓扬起了脸,带出了泪光:“因为他杀死了青青。”
“怎么杀的?”
“他……他……”珞瑶的双眼忽然睁大,宛如在回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把青青的双手绑在床柱上,用皮鞭打她,用牙齿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