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婚了?”讨要他电话的女生顿时发出失望的长叹,“果然帅哥都是抢手的。”
颜夕脸有点红。他调好一杯酒,递给面前的客人,又侧身认真看了看她的脸:“还醉着?”
其实她只是害羞。
他摸了摸她的耳尖,让后厨上了一碗醒酒的米汤。牛奶和大米熬制得醇厚,约莫从她睡觉时就熬着,现下火候正好,一口下去很能祛热解乏。
颜夕又看了会儿他调酒。以撒皮肤很白,小臂修长而精悍,筋络顺着手背蜿蜒。
她喜欢他的手腕。哪怕晃酒的动作激烈,他的手腕也是稳的,透出一种稳定的力量感,她总对他身上这种细节处感到心动。
于是想起了更多,想起他的手指探入她穴内激烈抽插时,手腕也是这样稳,她淌了好多水,顺着手指流湿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
“没。”
颜夕低头默默喝米汤,唾弃自己的好色。真奇怪,她分明不是好色的人呀?怎么一看见他,就满脑子下流念头。
到了后半夜,清吧里的年轻人喝高了,拉着吧里的人到处组局玩真心话大冒险,颜夕和调酒的他也被拉过去凑数。
一只喝空的酒瓶在光滑的黑色石桌上转动,看瓶口停下来指着谁。前几轮都很幸运,没有转到他们,反而让颜夕见识到这群人五花八门的表演。
有的学猪叫,学狗叫。颜夕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倒在以撒身上还在闷笑。
柔软的发丝蹭在他的颈窝,垂在他手背上,像只撒娇的小猫,让他很有些痒,但分不清是被她发丝拂扫到的肌肤在痒,还是心尖在发痒。
在不知第几轮时,颜夕被转中了。对方倒也没为难她,只问从小到大做过最亏心的一件事是什么。
颜夕回忆片刻, < 、、 >记得那是某个暑假。颜家父母带着三兄妹去郊外避暑,那里有一个带花园的别墅,还有一个幽静的湖泊。
那时他们都还小,忽然对父亲那辆漂亮的古董小轿车起了兴趣,趁父母午睡时偷偷溜出来,想开着它去湖边兜一圈。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去开这辆车,可她一点也不会,油门一踩,就直接开到了湖里。
以撒低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对她的认识仿佛又深刻了点。颜夕还有这么疯疯癫癫,像个小疯子的时候。她看似循规蹈矩,但有时候也会有很出格的一面。
酒瓶子又转了一轮,这回还是指到的她,众人起哄让夫妻俩接吻。
颜夕看了以撒一眼,觉得他的性格可能不喜欢在大庭广众这样出风头。正这么想着,下一秒他就摘了口罩,按着她的后颈吻上来。
或许是夜深了,大家的理智都放纵了。也或许是空气中漂浮的酒气也点燃了二人。分明没人喝酒,这个吻却让她感到醉醺醺的。
周围是炫目的灯光,人群的掌声和哄笑仿佛隔了一层水膜传来,都模糊不清了。
清晰的只有眼前的他,和这个烙印在唇齿间、滚烫的吻。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指挥官!”
摘了口罩,他的真容显露无疑。大家没想到坐在这里跟他们这群刚毕业的小屁孩玩真心话游戏的居然是那位传说中的博尔吉亚,惊得酒意都去了大半。
时间到了后半夜,一部分人陆陆续续回家,也有很多人喝醉,趴在卡座和吧台上就这么睡过去。
凌晨四点,快要日出了。颜夕前半夜睡饱了,现在还是很清醒,他便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去海边看日出。
|日出
这样早的时间,海边来看日出的人竟然还不少,一路行来,总是能零零星星地碰上几对。有像他们一样的情侣,也有朋友二三一行。
那些小情侣都很亲密,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走路,低头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两声低笑。
颜夕不禁想,她和以撒虽然是夫妻,但和情侣还是差了点意思。她又下意识摸了摸唇瓣,似乎还是滚烫的,被酒意熏暖,温度就没有消减下去过。
虽然沿海长路上的情侣很多,但像他们这样外貌惹眼的却少见。
颜夕在暧昧的天光中转头看向他,用目光描摹他挺拔深邃的轮廓,轻声道:“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指挥官大人。”
以撒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叫我的名字就好。”
颜夕又道:“我知道,海曼老板是你真正认可的朋友,你愿意带我来见你的朋友,我很高兴。”声音又甜又软。
以撒就觉得她真是个笨蛋啊,她似乎还没意识到,成为博尔吉亚继承人的妻子意味着将享受这个古老家族数不尽的荣耀和财富,却仅仅因为这种小事就开心。
他问:“戒指呢?”
那枚翡翠戒指被颜夕放在贴身的小包里,她一度忘记了它的存在,直到完好无损地将它掏出,这才松了口气。
以撒接过戒指,又牵起她的手,这次是在她清醒时,专注又认真地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这下,算名正言顺
―― ベ裙:*'.、..、.'--―了。
颜夕看了看,心动于它的漂亮,又有点犹豫:“可是……这太贵重了。”
他垂着眼眸,浅金色的眼睫纤长且直,淡淡开口回答:“我有无数个比这个更贵重的东西,但比它更有意义的却没有。”
颜夕还要说什么,他凑过来吻了她的脸颊,以一吻结束这个话题。
抛去某些床上时刻,他总是这样清冷。落在她脸颊上的吻很淡,稍纵即逝,带着一丝来自他本身的冰雪气息。
这个吻虽浅,却前所未有地令人感到心动。
晨风湿凉,有微微的咸腥味,那是来自海面上的潮气。
他给她戴上戒指后,就顺势牵住了她的手没再放开。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条礁石道,高出地面一截,很窄很长。
他忽然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