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敲得有些疼,沈嘉清抬手揉了揉。
谢庚道:“明日就给我去念书,我定让里头的夫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正说着,温浦长从门外进来,唤了一声慕安兄,谢庚就连忙站起来,笑着道:“舟之啊,两个孩子入学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明日就让他们去书勤学府报到去。”
温浦长惊了一下:“我不是说了随便找个学府就行吗?怎么是书勤学府?不成不成,里头的千金少爷那么多,我担心他俩惹事。”
谢庚笑道:“你怕什么?晏苏也在里头念书呢,我让他照顾一下这俩孩子,不会有问题的,如今奚京里,唯有书勤学府最为出挑,自然要给孩子最好的环境念书。”
温浦长想说这俩孩子根本不配,但见谢庚这么热情,也只好暗叹一声,道了声是。
晚上的时候,温浦长将两人叫到面前,好生叮嘱了一番。
第一不可惹事,决不能在书勤学府吵架大闹,也不能与别人起争执。
第二不可旷学,不能像在沂关郡那样,三番两次地从书院逃出去玩。
第三不可招惹景安侯世子,不论何时遇见,都要笑脸相迎,万不可与他起冲突,免得伤了温谢两家的和气。
温梨笙和沈嘉清困得迷迷糊糊的,听温浦长叮嘱了好长时间,再三说记住了,这才被放回去睡觉。
谁知道他俩第二天刚去学府,就跟景安侯世子结了梁子。
二
临走的时候,温浦长还特地把温梨笙和沈嘉清给喊住,问了一下他昨天叮嘱的三点,强调了几遍让两人背下来之后,才让下人将他们送上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虽然都不喜欢念书,但要去新环境认识新的人,也难免会觉得开心,面对面坐着开始交流起来。
“你说,奚京的学府会不会跟咱们沂关郡的不一样啊?”沈嘉清问。
“我怎么知道?我还没去呢。”温梨笙答。“这里的人跟咱们那不一样,街上都看不到带着刀剑的人。”沈嘉清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前几次出门逛街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随身佩戴刀剑的,而沂关郡那些走在街头上的人,有不少都带着自己的武器。
温梨笙就说:“那是因为他们都是高手吧?”
“什么高手?”
“就是那种,不需要刀剑,隔空一拳就能把你打得吐血的那种高手。”温梨笙一边说,一边从身上的锦袋里摸出个东西,然后递给沈嘉清:“这个给你。”
是两颗红色的小药丸。
“这不是我爹做的糖丸吗?”说着,沈嘉清就要往嘴里扔。
“先别吃。”温梨笙赶忙就把他拦住,说道:“这个糖丸是有用的。”
“干什么用?”
“用来收服专属于咱们的马仔。”温梨笙说道:“我都打算好了,到时候去了学府,我直接一套移花接木斗转星移掌,你就吃这个糖丸配合我,把他们吓得下巴都掉地上,到时候指定拜我们为老大。”
别说是学府里的人了,就连沈嘉清这会儿听了温梨笙的话,下巴都要惊得掉在地上了,惊诧道:“这招能行吗?”
“肯定能行的!”温梨笙对自己的计划颇是自信,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你想啊,我隔空都能把你打吐血的话,他们肯定没见过这种场面,吓都吓死了!”
沈嘉清成功被说服,将糖丸藏起来,又问:“那我怎么配合你?”
“你看着办。”温梨笙道。
三
书勤学府分为两个大院,一个院子是少年部,里面的学生是七到十五岁的,另一个是青年部,里面是十六往上的,温梨笙和沈嘉清自然被分到少年院中,两人背着小书箱,穿着小长袍,戴着方帽,像模像样地往学府大门而去。
书勤学府的人很多,正赶着上课的时间,不少人往里走着,温梨笙两人就顺着大队伍往前走,边走边道:“爹说的是那个学堂来着?”
“什么学堂?我只记得是假的糖。”
刚说完,温梨笙就抬头看见学堂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上头写着:甲堂。
她为自己一下子就找到学堂高兴,指着门道:“就是这里。”正说着,后面就传来一个欠揍的声音:“哪里来的两个土包子?别挡着道,让开!”
温梨笙和沈嘉清同时转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他身后还跟着三人,神色极是轻蔑。
温梨笙当即就生气了,握着拳头喊:“你说谁土包子?”
“难道不是?”小少年一抬手,就从下面打了一下温梨笙的帽子,帽子就翻落在地:“现在谁还戴这种帽子,我爷爷念书那会儿才会戴的。”
沈嘉清就顺口接道:“不错,我就是你爷爷。”
温梨笙连忙蹲身将帽子捡起来又重新戴好,紧跟着附和:“我也是你爷爷!”
这小少年的家族似乎在奚京有些地位,旁的人看见了都怕,见新来的两个人跟他骂起来,顿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遭了波及。
小少年就气道:“大胆,我姑姑是皇后,你胆敢如此辱骂我!”
温梨笙翻个白眼,完全不买账:“你姑姑是皇后,你又不是,你装什么。”
说完她就不想搭理这个人了,拽着沈嘉清往里走,那小少年是上官家的嫡孙,向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当下追进学堂拦在他们面前:“站住!”
温梨笙被堵在门口的位置,而沈嘉清则是在上官齐的身后,他的三个小跟班分别堵在温梨笙的前方,呈一个半包围,一下就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温梨笙攥着拳头喊:“你再不让开,可别怪我的移花接木斗转星移拳冷酷无情,当心一拳把你打成猪头。”
上官齐哈哈笑了两声:“野丫头,你吓唬谁呢?”
温梨笙朝沈嘉清使了个眼色,而后说道:“那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
谢潇南跟周筠今日来得早,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就被周筠喊着出去买了些零嘴,回来的路上,谢潇南面色沉重,周筠问:“怎么今日这么郁结?有什么事吗?”
谢潇南就说:“我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