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正尽,桃漾纤白指节扣住锦褥,薄汗淋淋蜷缩成?一团。
谢怀砚在身后揽住她,在她粉红耳垂轻添,嗓音沙哑:“日后,桃漾妹妹留在祖母身边侍奉,也帮我去鹿鸣山照料一下花草。”桃漾身上热热的,汗液黏.腻,贴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翌日,前去存玉堂给谢老夫人请安的人都散去时,谢怀砚忙完公务来?到这里请安,与谢老夫人言语几句后,存玉堂外有?随从?递来?一封书信,说是阳夏谢氏那?边送来?的,与书信一起的,还有?两只箱笼。
谢老夫人打开书信,垂眸看?了眼,随后神色不解看?向谢怀砚,问他:“阳夏谢桓氏来?信说,漾丫头?跟着你回了淮阳?”谢怀砚神色平和,对谢老夫人颔首:“孙儿此来?,正是与祖母说这件事。”
“桃漾妹妹身子?弱,身上起了冰麻,我留她在城外别苑修养几日,如今身子?已好?,心中挂念祖母,明日便?回淮阳。”谢老夫人听此言,再看?了眼桓馥写来?的书信,点头?道:“她母亲给她送了些她的物件,搬去她住的厢房罢。”
随后,她抬眸再看?向谢怀砚,问他:“你何时去了阳夏?”
谢怀砚回:“早些日子?外出,正好?途径阳夏,谢澜邀了孙儿小坐。”谢老夫人闻言,没再继续问,只与谢怀砚说起些别的事来?。
待到第二日,桃漾来?了谢老夫人这里请安,谢老夫人心中对桃漾喜欢,让她坐在身侧,慈和道:“不过是离了淮阳月余,怎么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呢?”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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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神色清和,对老夫人莞尔道:“每到夏日里总是这样?的。”
谢老夫人抬眸看?了眼屋外的日头?,叹道:“正热的天,用点开胃的点心。”桃漾陪着谢老夫人在堂内待了小半个时辰,谢老夫人要?午憩时,桃漾也回了她居住的厢房,小憩了会儿。
待醒过来?后,她随口唤:“杏枝”话?语出口,才觉出不对,再唤了拂柳过来?,她如今住在存玉堂,谢怀砚让拂柳和白芦还都跟在她身边侍奉,桃漾对此也无可否,待拂柳走近,她道:“把那?两只箱笼都打开。”
桃漾起身下榻,站在两只敞开的箱笼前,垂眸看?上许久。
她瞧的出来?,这两只箱笼都是母亲亲自为?她收拢的,这些年在阳夏,除了母亲,没有?人对她的喜好?了解的这般清楚,就连她常挂在床边的那?只小布偶都被放在了箱笼里。
桃漾蹲下身来?,箱笼里她平日喜好?的衣裳物件沾染的莲子?香扑面而来?,她对拂柳白芦吩咐:“把这些衣服都收了罢。”装衣服的箱笼被搬走,只留下另一只搁置小物件的箱笼。
桃漾一眼就瞧见了箱笼右侧角落里的那?两只小檀木盒。
一只,是桓恒送给她的机关木盒,她至今都未能破解开,不知桓恒在这机关木盒中给她准备了怎样?的礼物。
另一只,是阳夏雨夜那?日,她搁了血红玛瑙的檀木盒。
桃漾将这两只檀木盒收在袖中,起身再回了榻上,对拂柳白芦道:“你们在外面收整,我还有?些困,再歇会儿。”拂柳白芦应是,桃漾落了床帐,倚在迎枕上,神思怔仲,眸光一寸不错的看?着眼前的血红玛瑙。
墨园里那?夜后,桃漾心里明白,她与桓恒再无可能,彻底的结束了。
桓恒是因?她而来?淮阳,她如今只想确定谢怀砚是否为?难了他,桓恒不是一般士族子?弟,他是竹陵桓氏的嫡出子?嗣,若他那?夜自此不见,白芦去了街市上最热闹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只言片语。
如此,桓恒应是平安无事的。
这便?够了。
她不想欠下桓恒太多。
桃漾在存玉堂一连待了三日,除了陪在谢老夫人身边,也和谢嫣她们在府中闲玩。
这日午后,她陪着谢老夫人在玉兰园中闲走一圈后,与谢老夫人道:“祖母,我瞧院中游廊下的花草都有?些蔫蔫的,已两日未绽放了,不如我去鹿鸣山给您挑上一些搬过来??”
谢老夫人闻言‘哎呀’了声?:“瞧我这记性,昨儿在游廊经过,本想着说上一声?的,正巧碰上了嫣丫头?,转头?就给忘了,”她看?向桃漾,嘱咐道:“你去鹿鸣山挑拣些来?,那?些花草贵重,你只说是我要?的,你二哥哥定让你随便?搬。”
桃漾对谢老夫人莞尔:“我这就去鹿鸣山给祖母挑拣些来?。”
申时正,桃漾来?到鹿鸣山时,谢怀砚并不在,是陈月漪带桃漾来?的香苑,她见到桃漾后,面含欣喜,温声?道:“空谷与我吩咐了,你来?鹿鸣山给老夫人挑选花草,让我陪着你一起。”
桃漾面色温和,对陈月漪点了点头?。
陈月漪见她神色与往日里不太一样?,瞧着桃漾道:“我本还以为?你离开了淮阳,日后再嫁去竹陵,你我再不会见面了呢。”陈月漪依旧很欢喜:“香苑里的花草如今是我在打理,桃漾,日后你要?与我一起么?”
桃漾只淡淡回陈月漪:“我如今在谢老夫人身边侍奉,怕是没有?时间来?照料花草,”她顿了顿,补上一句:“不过,我会常来?鹿鸣山的。”陈月漪闻此,笑道:“这便?好?,这样?就能常见你了。”
桃漾和陈月漪一起在香苑挑选上十盆木芍药与十盆君子?兰,最后,桃漾见鸢尾花开的正盛,花苞极繁多,就再抱了两盆鸢尾花回去搁在谢老夫人堂内。
待花草都挑拣好?,桃漾让香苑里的婢女都给抱回存玉堂。
她和陈月漪依旧如之前一般,坐在那?棵海棠花树下的石桌前,用了些茶水,说着话?,不多时,桃漾抬眸往香苑外望过去,只觉眼前空荡,似是比之之前少了些什么。
她一时说不上哪里不对,陈月漪见她眉眼微凝,与她解释道:“从?前那?儿有?棵古榕树,跟张大伞一样?,只可惜,有?日夜里起了风,将它连根拔起,如今那?里显得空荡荡的。”
古榕树……
桃漾眸光还望着那?处,一切的开始,是不是都因?那?夜他看?到了她和桓恒在古榕树下
在这里待了有?小半个时辰后,陈月漪与桃漾道:“你之前教我做过莲子?糕,夏日暑热,我今儿一早刚好?做了些,去端来?给你尝尝味道。”自桃漾离开鹿鸣山,陈月漪就住在香苑里,她起身,往灶厨走去。
桃漾望着她的身影走远,把面前杯盏里的茶水饮尽,清澈眸光望着眼前的花草,不由得出神。正是西山遍红,晚霞漫天的时辰,夏风已不再如午时那?般闷燥,拂在面上温凉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清风拂动?如墨青丝,骨节分明的指节插在发间,在她发后轻抚,桃漾回过神来?,下意?识侧首抬眸,还未看?清面前人的面容,已被扑面而来?的檀香气息笼罩,温热的气息吻在她唇上。
第34章 第 34 章 还没要够
桃漾下意?识推了他一下, 便不再动,仰着下颌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谢怀砚不过?是打算浅尝辄止,可甜香入息, 肌肤酥软, 他尝不够, 干脆把桃漾拦腰托起坐在石桌前, 让她坐在他怀中,桃漾在他肩上?推了推,被?他吻的?嗓音湿糯:“放我下来”
谢怀砚看?着她, 眉心微抬:“怕什么?”
桃漾往适才?陈月漪离开的?方向望过?去一眼。
谢怀砚了然,声线微哑:“她在鹿鸣山中侍奉, 早晚都会知晓。”桃漾神色依旧坚定, 对谢怀砚摇了摇头:“我与她曾是闺中密友,不想被?她看?到。”
谢怀砚薄唇勾笑,将桃漾的?心思看?的?明白:“你想让我还了她的?自由?身, 离开谢氏?”谢怀砚顿了顿,指腹摩在桃漾唇角:“早在你回阳夏时,我便给过?她选择,她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