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洁在一旁察言观色,看石七乔面对李绮月的跋扈嚣张如此心虚弱势,也完全不敢开口维护她了,想必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
石七乔整个人被恐惧深深的笼罩着,她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回答。她的视线只敢圈在李绮月那双正红色华伦天奴高跟鞋上,它那一圈圈铆钉就像是刑具一样扎着石七乔的心,她好怕李绮月抬脚给她一击,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
“嗬…………识相的话就赶紧躲起来,别再出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一脸嫌弃厌恶的打量着石七乔,真的是每次看到她都是这副装白莲花的鬼样子,无比恶心。她也没闲工夫好好治她一顿,狠狠斜了她一眼就甩手离去。
李绮月找到白千絮后把她拉到一旁劝阻:“我看yuki今天心情挺好的,就别把tina带过去当面对质了吧?要不我把她约上去我家,我们私下好好说说?”白千絮斜了一眼正在谄媚讨好俞楚虹的tina,伸手把他们四个拉到走廊,她一副非做不可,谁劝都没用的姿态:“你知道她说我那些话有多过分吗?我真他妈不想再重复一遍。我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任何人,我今天要让Johnny死也死个明白。”
他们三面面相觑,季在煊试着安抚她拖延下时间:“要不等拍卖会结束?你先别那么冲动。”
白千絮翻了个白眼跟他抬杠:“我没有冲动。你知道冲动是什么吗?冲动是我会脑子发抽去竞拍刚才我看中的那个粉钻!我他妈这也叫冲动?你怎么回事啊?你到底站谁这边?”
季在煊没稳住她,反而一下火上浇油了,他败下阵来搂住她连连道歉:“好好好,我肯定站你啊。”时勋快速整理了逻辑思维,认真的把后果分析给她听:“如果那孩子不是Johnny的,yuki一定会怪你多管闲事给她难看的。”
白千絮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给惹得怒火中烧:“吗的你们俩怎么现在这么和谐了?你俩过去好了,别他妈来烦我。”
她扒开季在煊往里走准备喊出tina去对峙,他们三看着她愤怒的身影匆匆追上她。白千絮切换回礼貌友好的笑容对tina说道:“我想去另一个展区看看。”
tina欣然答应了:“好啊。”白千絮干大事前还不忘吩咐琳达:“帮我竞拍那个粉钻,超过四千万就不要了。”行了,她真的脑子发抽了,谁也按不住了。
0052 Rum 朗姆
白千絮带着tina也不着急直奔主题,一路闲聊稳住她以免被她发现不对劲后逃跑。到了画展区域后,白千絮眼神快速搜索着找Johnny的身影,他和沈逢颐站在一副画前凑着头正在耳语。白千絮上前很稀疏平常的跟他们打招呼:“对这幅画感兴趣?”
沈逢颐和Johnny听到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纷纷回头和她对上视线,白千絮揣着手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等着看Johnny怎么圆他的弥天大谎。Johnny看到tina的那一瞬间,五官都微微抽搐了下,他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白千絮早就发现他有所隐瞒了,所以带着tina来揭露他的秘密。
tina也傻眼了,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下偶遇Johnny,失声惊叫:“你怎么………在这儿?”
沈逢颐更是一头雾水,来回看着tina和Johnny:“你们认识?”
剩下的人姗姗来迟,时勋和季在煊看他们之间的气氛降至了冰点,赶紧拉着白千絮低声劝道:“我们出去说,这里太多人了。”
他们进了一间没人占用的休息室,李绮月把门关上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脸臭不禁捏把冷汗。
Johnny知道瞒不下去了,率先开口主动把事情说了出来:“yuki,这是我前女友tina。我们在半年前分手了,原因是她加入了庞氏骗局,诈骗了我和我身边的朋友。”
tina一听立马慌张了,他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面前败坏她的社交名声呢?装作无辜极力反驳他的说辞:“我没有诈骗你!我只是投资看走眼前了而已!再说了,你当时也是自愿跟着我投资的,又不是我刀架在你脖子上的!”
她这套说辞反反复复说听的Johnny耳朵都起茧了,他不耐烦的抓了抓刘海警告她:“是不是庞氏骗局,法院会给出裁决。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清楚。”
沈逢颐紧锁眉头看着他们俩一句又一句的来回辩论,白千絮打断了他们俩没有意义的争吵直奔主题:“孩子呢?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跟yuki说过了吗?”
本来诈骗不诈骗的,倒也不是什么能影响到他们感情的大事。【孩子】这两个字一出,沈逢颐的背脊直接僵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Johnny错愕不已,她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情?沈逢颐看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卡顿住了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就知道白千絮说的孩子确有其事。她怒火中烧低沉着眼眸盯着他,给他最后一次开口解释的机会:“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她没有怒吼,但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十分有力量,带着不容你撒谎否则就毁掉你的警告。
tina看掌握回势头的时机到了,主动解释:“他不说我来说,我和他分手后没几天我发现怀孕了,后来就打掉了。”
这无疑是给沈逢颐来了个晴天霹雳,她没法接受Johnny向她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她眼眶都在打颤,抽搐着嘴唇和眼角死死盯着Johnny,她多希望他能立马坚定的否认这个事实。Johnny知道这事根本说不清道不明,他身上所有的气焰都缓和下来伸手拉住沈逢颐:“yuki…………我…………”
沈逢颐听到他弱下来的语气就知道这事是真的,毋庸置疑了。她没等他说完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整个人的情绪失控吼道:“是不是真的?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Johnny扯了扯被打麻的嘴角,叉着腰直喘气,他也在愤怒的边缘随时要爆发:“是。”
沈逢颐发出戏谑的笑声对着说他点了点头:“嗬…………很好。”
白千絮看他这么爽快地承认了,一定要让沈逢颐彻底醒悟:“我让你好好了解他,你以为我在害你?你细想想,我是那种没有依据随便下定论的人吗?”
沈逢颐完全失去了所有理智的一面,她已然崩溃不堪,揪到一个人就无情的中伤:“你还不是在害我?你为什么之前不说等到现在?你明知道我一直喜欢Johnny,非得我跳进火坑里再说?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白千絮听着她莫名其妙的斥责,直接被点燃所有触角:“我见不得你好?沈逢颐你说话过脑子吗?你知道我为了查这件事情花了多少时间使了多少手段?你他妈良心去哪了这样给我安罪名?”
李绮月一听她们这架势怕不是要吵开了,生怕她们俩气急了抖出只有彼此私下才知道的秘密,赶紧连拖带拽的把tina赶出了休息室。
沈逢颐被双重打击实在是忍不住暴走,她歇斯底里把火气全部撒在白千絮身上:“你查Johnny到底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八卦欲还是为了我?你从来就是个只考虑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的自私鬼!你他妈之前那么多档子破事就因为你自己作的!”
白千絮瞳孔都在地震,她内心翻滚着无数个愤怒的波涛。行,你要是这样跟我算账,那我也没必要忍你。她感觉自己太阳穴的血液都在怂恿着脉搏加快跳动,她抬高了音调不甘示弱回击她:“我作?来,我来好好听听你沈大小姐眼里,我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有多十恶不赦,让你这么想我?”
“嗬……………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花凫七人组一直都平平静静的。就他妈因为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又搞在煊又搞时勋,你看看群里哪一次翻天覆地不是因为你搅的?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了一阵,你又忍不住把矛头指向我了是吧?你是不是要把每个人都搅一遍才开心?”
沈逢颐过激的言论让所有人听着都倒吸凉气,白千絮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闺蜜会当众对她说出这些话,她的心猛的一阵紧急收缩,干干皱皱的都拧不出血液了。李绮月看不下去了厉声斥责她们俩:“你们都她妈在说什么胡话?什么搞来搞去的?就事论事不行吗?非要上升到这个地步?有必要?”
白千絮伸手拦住李绮月,她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沈逢颐:“你继续说,我看你还能说我什么。”
Johnny伸手拉住沈逢颐想劝阻她不要再说下去了:“yuki,我没有觉得Sydney在针对我。她作为你的好朋友,想问清楚你男朋友隐瞒的情况其实也情有可原。”
沈逢颐一把甩开Johnny,她已经迷失了自我,完全深陷在自己的理论中继续恶语中伤白千絮:“我还是那句话,你他妈跟谁在一起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为什么到我这,你就要这样对我?你现在很得意吧?看到我刚谈的男朋友被揭穿隐瞒着我关于前女友的事,你开心了吧?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把你自己的破事掰扯掰扯清楚,谁他妈看不明白Psyche那满顶蝴蝶是什么意思?”
她最后这句话狠狠击中了白千絮、时勋、季在煊三个人,他们提着气陷入各自的心思里。李绮月瞥着他们三铁青着脸都不说话,一个个像是蓄力准备撕咬猎物似的面色凝重,大声打断她想说下去的冲动:“yuki!你过分了!”
白千絮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给沈逢颐丢下了一句:“麻烦你说话前动动这儿。”她转身摔门而去,季在煊咬了咬唇角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开了口:“yuki,你这些话该不该说,回头好好想想吧。Sydney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你比我都清楚。”他转身大步离开去找白千絮。
时勋拉了拉外套衣领,没什么温度的表达了他对她们俩这次猝不及防争吵的态度:“我是爱她,这也成了你抨击她的理由吗?”
季在煊很在意沈逢颐说的那句psyche的满顶蝴蝶是什么寓意,他何曾没有猜测过?但是他一直以为没有人看出来时勋的心思,所以他选择装傻不说出来,可没想到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是白千絮此刻内心深处在崩裂,所以他选择再次吞下猜疑,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琳达发微信告诉白千絮粉钻也没拍到,被别的买家五千万拿走了,她更是心乱如麻一团糟。她本来是不相信玄学的人,这会儿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水逆了还是被人扎小人了,反正他妈的什么都不顺。
春假白千絮和季在煊去了意大利呆了一个月,她和沈逢颐持续冷战中,其实时候想想自己都有错,但是谁都不愿意低头示弱。时勋知道白千絮刀子嘴豆腐心,表面跟沈逢颐不和解,但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他反复琢磨着这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总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似的。白千絮不在伦敦的这期间,时勋辗转了很多人想查出tina流产一事的真相。
五月第一个公假,李绮月把生日放到假期过,她也不想这两人一直这么僵持着,喊着大家一起聚餐。白千絮和沈逢颐时隔两个月见面,白千絮还是一副和她水火不容的姿态,当她是陌生人。但沈逢颐举止很奇怪,她老是偷瞄着白千絮,像是想找她说话却欲言又止很纠结的样子。
麋鹿和钟析然最近也闹矛盾,她好久没和他们见面了,席间喝了不少酒,食之也无味推了推季在煊给他试了个眼色。季在煊搂住白千絮跟她报备:“我出去抽根烟就回来。”男生陆陆续续离了席,就剩她们三,久违的熟悉组合,但也掩盖不住争吵后遗症的尴尬不自然。
白千絮落下眼神喝着汤,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的打算。沈逢颐和她面对面坐着,扭头从玻璃窗看向Johnny和时勋说笑的侧影,她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要和白千絮破冰:“Sydney,对不起,我不该之前那样恶意中伤你的。时勋跟我说了,你走之前还拜托他帮忙查清楚tina的事。也多亏了他,Johnny才确定了tina根本没有流产过,她是为了骗取赔偿金才那么说的。你就当我犯浑了,都是我不好。”
白千絮从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抬头一脸蒙圈的看着她,越听越迷糊。她什么时候托时勋继续查下去了?她侧了侧身子看向窗外,时勋手插在裤袋里扬起下巴浅浅笑着,眉眼间那副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味儿特别浓重。她心尖一阵抽搐难忍,他怎么还习惯干帮她擦屁股兜底的事?
白千絮深深叹了口气,无奈于时勋是个傻批还是没放下她,无奈于自己也是个傻批听到他这么做时心里还会堵得慌。她全当拍卖会上的闹剧没发生过似的,举起酒杯和沈逢颐碰了杯:“多大事?以后别跟我说对不起,那是我最讨厌的三个字。”
沈逢颐知道白千絮不喜欢矫情的场面,她们俩会心一笑喝下了酒,白千絮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托起下巴开始调侃沈逢颐:“Johnny的事既然明了,那你们在一起是不是得择日官宣一下请我们喝顿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