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算一个十分乖巧明理的人,只是后来上大学进入了新的环境,加之生活诸事不顺,才渐渐变得安静了一些。
梁孟津抱她下车时拿车上常备保暖用的毛毯裹着,三两步进了电梯,喻嘉庆幸从一层到四层都没有人进来,否则不知道有多尴尬。
他带她来的是以前租公寓的小区,这间公寓不久前被阮春禾买下来给了喻嘉。
打开门时发现屋内陈设与从前基本没有差别,只是有些地方的重要摆设和物品都被带回了华贸金海。
就连床铺也是崭新铺好的,看起来似乎有人特地来打扫过一样。
梁孟津到浴室放了洗澡水,趁着喻嘉洗澡期间到房间外的公用洗漱间洗澡换了一套干爽的居家服。
门铃在此时不适时的响起,一遍又一遍,发了疯似地敲门声随之而来。
大门打开,看清来人,梁孟津眉头沉沉一压。
跟梁孟津不对付了十几年,周煜驰全然走投无路、毫无办法了,他人生第一次向他这位矜贵冷情同父异母的大哥低头:“哥,我求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喻嘉……”
今天和他说的那番话是希望他能够有脸有皮知难而退,而不是再一次出现在自己和喻嘉面前。
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梁孟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眼前这个狼狈又一无是处的私生子弟弟,眼神里没有温度:“滚回去。”
第60章 “为什么不能再多加一个他。”
喻嘉洗完澡出来时人已经清醒很多, 浴巾裹胸,湿漉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晶莹的水滴顺着发梢落在浓密的眼睫上。
摆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一阵轻快的来电铃声, 她拿起来坐在床边, “您好,李老师。”
李老师是他们学校的很有名气的老修理师, 年纪挺大, 年轻时候也是在摄影系教书, 后来退休在学校里干起了相机修理。
学院里经他手修理的相机各种各样, 收价又不贵, 渐渐地在同学们之间传开。
“小嘉, 你上次送来的那只相机已经修好了,只是现在这个款式的相机基本上只能做业余拍摄。”李老师说, “以你现在的需求,这个修好了也没有什么大用的,是重要的人送的礼物吧?”
“其实这个是我先生的东西。”喻嘉笑了一下。
“你先生的?”李老师年纪大不常上网冲浪, 闻言惊讶地说, “你另一半也是摄影师?”
“不是。”喻嘉说,“他只是对摄影比较感兴趣,这只相机他很喜欢, 所以我想修好它。怎么了李老师?”
对梁孟津来说, 它应该也很重要。
李老师在那头沉吟片刻,反应过来后笑意加深:“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浪漫得多,这只相机是你送给他的吧?定情信物?”
喻嘉怔了一下,李老师为什么会说是她送的?
只是疑问还没有说出口, 电话那边似乎在忙什么别的事情,李老师匆匆交代了几句:“相机是修好了, 已经按原地址寄送了回去,我这边还有点其他的事,先不说了。对了,刚修好你回去开机的时候把卡拿出来,再关机开机正常插卡试一试。
“好的好的,谢谢您李老师。”
电话挂断,喻嘉仍然一头雾水。
不过梁孟津要是知道他的相机被修好了一定很高兴,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
喻家拿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滴水的头发,四下里找了一圈才发现没有吹风机。她一路往客厅找过去,白腻腻的长腿踩着一双毛绒拖鞋踢踢踏踏,边找边叫他:“梁孟津,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吹风机,房间里没……”
她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客厅“砰”得一声重响大门关上,喻嘉直起身子,愣愣地看向玄关处站得笔直又冷酷的人:“怎…怎么了?”
对方漆黑如鹰隼般的眼神锐利地盯住了她,极度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喻嘉身上。
喻嘉毫无所知地朝他走过来,单手捂着浴巾,俯身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略长的浴巾堪堪坠在膝盖上方,稍稍弯腰就容易露出浴巾下的春光。
过了许久,梁孟津仍站在那里。
白衣黑裤,似乎也是刚刚洗漱完的模样,身上那条被弄湿染脏的裤子已经换过了。
想起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一切,她顿时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某些时候的他的确强硬地让人有些招架不住,生理上觉得舒服,精神上又觉得实在太过刺激,这些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矛盾与愉悦。
公寓大门的隔音效果挺一般,喻嘉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门外说话,模糊的几个字眼,但她还是捕捉到了,眨了眨眼睛朝他走过去:“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屋子里开着空调,因而哪怕穿着短衣短裤也不会觉得冷。
相处这么多天下来,喻嘉早已经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何况屋子里还没有可以给她换洗的衣物,只能裹着浴巾到处走。
男人低头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神冷峻:“对门在敲。”
“对门?”
梁孟津把她抱起来,掌心一半触到绒绒的浴巾,一半抚到白皙细腻的腿部肌肤,嗓音霎时低下来:“嗯。”
突然被他这样一抱,喻嘉一下子又想起来刚刚在车上的事,绯红羞赧之色从脖颈慢慢爬上耳廓,浑身都变的滚烫起来:“好像…还在敲。”
梁孟津眉眼间的不耐一闪而过,随即又是深潭般的平静:“可能忘带钥匙了。”
住在对门的是一个独居的老人,平时在家很少出门,儿女一周过来看她一趟。喻嘉看她一个老人家有时行动不便,经常帮忙买点菜顺带着扔垃圾,一来二去也就相熟。
关系也不错。
这处小区地段虽然不好,离市中心比较远,但住房还是很不错的,电梯楼密码门,上下都很方便。
她不免开始担忧起来对面的住户也许真的出了什么事。
“钥匙?”喻嘉疑惑地歪了歪头,忧心道:“我们这栋安得都是密码门,输入密码或者指纹解锁就可以了。是不是对面的老奶奶出了什唔”
突如其来的吻把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只能勉强溢出来一些破碎的音节。
梁孟津吻得很深,像是要借这个吻竭力掩盖什么一样,急躁又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