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喻嘉眼眶红红:“妈妈…”

“阮姨,”梁孟津站起来,神情郑重有力:“您放心,往后嘉嘉一切由我护着。她是您和喻叔的心尖宠,也是我想要精心呵护一生的宝贝,谁也不敢让她受一丝伤害,包括我自己。”

喻嘉浑身一愣,倏地想起他中午的时候说喜欢她。

“不喜欢我太太喜欢谁?”

包括那天他陪她回家向阮春禾坦白结婚一事,也是这样郑重严肃的神情。

“好,你要记住你的诺言。”阮春禾低头拿手帕按了按眼角,眼中透出几许欣慰。

为防接下来的话越说越沉重,梁佑堂赶紧招呼道:“今天是两家人第一次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等小嘉和孟津回了港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机会,大家都赶紧动动筷子。”

这才真正开始吃上这顿饭,长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家常,气氛逐渐融洽。

话题从杜岚两个正在上学的儿女引向如今京港两市略有差异的文化教育,最后演变成现在年轻人大都不愿意生孩子的话题。

阮春禾和杜岚都表示随孩子自己的意愿。

梁佑堂却说:“这样看来,小嘉还是和我老头子一样的传统思维,都觉得有个孩子在家里头热闹。第一回通电话的时候,她还说计划一年内跟孟津要孩子呢。”

“什么?”阮春禾皱着眉看过来,眼中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你自己才多大?”

喻家埋头吃饭不敢抬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去。闻言,险些一口汤把自己呛住,她还未开口解释,梁孟津净白的指尖捏着纸巾递了过来,一边嗓音温沉地替她开口:“阿公,嘉嘉当时的意思是现在考虑孩子太早,过几年再说。”

“而且我也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他低头看了身旁之人一眼,笑着说:“我还想和嘉嘉多单独相处几年。”

喻嘉微微抬眼,心尖猛地一跳。

“行,”梁佑堂说,“你们年轻人想法多,我就不掺和了。我就是想和小嘉说一声,要不要孩子都无所谓,自己开心最重要,阿公都支持你。”

一顿饭结束,梁佑堂跟着回华贸金海,梁孟津在小区里早早就备好了住处。

喻嘉恋恋不舍地送阮春禾和外公上车,杜岚在临上车前塞给她一份文件和一张银行卡。

她认得这张卡,那是她大学时打给大舅大舅妈的那张,里面陆陆续续攒了她毕业一年来的不少收入,用以公司资金周转。

而那份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舅妈,您这是?”喻嘉下意识要把这些推还。

杜岚握着她的手说:“嘉嘉,舅妈知道你这些年为了你妈妈和公司努力工作攒钱。当时的公司状态每况日下,舅妈收了你的钱,想得是有朝一日把这些钱兑换成相应的股份和分红交给你。你大舅重生意,这些年来让你受了很多委屈,这张卡里有三百万,这里是阮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包括你妈妈的那份在内,你都拿着。”

喻嘉:“这我不能收。”

“没什么不能收的,公司本来就有你妈妈的一份。”杜岚说,“虽然比起梁家,我们家的家底确实不如人家殷实,但这些钱和股份交在你手里,要是有一天你过得不开心,就拿着这些离开他。或者回来家里,舅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悄悄告诉你,大学时你在外面租的那间公寓,你妈妈听说你退租以后花钱给你买了下来。这事孟津可不知道,要是他惹你不开心,国外你嫌远家里你又不想回的时候,就去那里。你妈妈已经安排人给你收拾干净,什么时候想过去看看都可以。”

说完,她把手伸进喻嘉的大衣口袋里,钥匙滑进去后,杜岚忍不住抱了抱眼前这个乖巧漂亮的小姑娘:“真是长大了。”

“谢谢你,舅妈。”

“不说了,你妈妈还在车里等我。”杜岚笑着说,“走了。”

一直到上车,喻嘉的眼睛都还是红彤彤的。

晚上喝了点酒,梁孟津让司机开的车。

拉开库里南的后座车门时,空气中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酒气,淡的几不可闻。

升降挡板将驾驶位与宽阔舒适的后排隔出隐秘又私人的空间,车内还有好闻的冷调香气。

梁孟津身上的西装典雅庄重,黑色的温莎领结令他身上的那份成熟稳重更加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在昏暗的车灯下犹如一汪令人沉溺的醇香红酒。

他向喻嘉伸出一只手,腕上是常戴的那只星空表盘,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屈起,泛着柔和的暖光。

“来。”

喻嘉刚搭上,便被紧紧握住。接着俯身钻进后座,男人长手一捞她便整个人落进他怀中,与他面面相觑。

他微微拢着长腿,好让喻嘉有足够宽的着力点。两人视线相望,都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

“阿公……”喻嘉局促地找了个话题,“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来京市,还得再去见一个人。”梁孟津掌着她的腰肢,气息中隐隐带着酒气。

喻嘉略一思索:“周绍宗?”

“好聪明。”他勾了勾唇,“元旦的订婚礼,他会过来。”

“可是,你不是……”

和你父亲关系很差吗。

梁孟津知道她想说什么,沉吟半晌,嗓音略冷:“他当年欠了我母亲一份债。怎么说,他现在都要全部补偿给我母亲的儿媳妇,不然我会不高兴。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谁都不能给你脸色看。”

他记得当初周绍宗那通胡言乱语的电话让喻嘉难过了一整晚,从那以后他就把人拉黑,并只接受对方提前预约的任何见面或者联系。

喻嘉看着眼前这张矜贵深邃的脸,心中动容不已,“梁孟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呼吸略沉,靠她更近一些,净白的指尖贴着舒适柔软的羊绒面料,微微收紧一点力道:“都是我情愿,我只怕你觉得我不够好,比不上周”

“不许念那个名字。”喻嘉赶紧双手捂住他的嘴,“你比他好。”

梁孟津轻轻掀了掀眼皮,眼中竟然有顺从之意。

喻嘉略感到一丝惊讶,半信半疑地扯开手,下一刻便被一双大掌捉住反手钳制到身后,男人冷感的嗓音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沙哑:“帮我摘一下眼镜,我的眼睛里掉了一根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