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如何对待美人本王无意干涉,本王只愿容卿能成为本王的‘陶朱公’,将来智计无双皆为本王尽心竭力。”魏承恪到底对男女情情爱爱没多大兴趣,试探了几次能不能确定他都将其放置在一边,不欲再在那上面耗费心神。

“微臣定不负肃王殿下所望。”容寂如同往常应道。

容寂不带卿言去教坊司,他自己还去过几次。

刘弘基几人一连在教坊司厮混半月,都有些乏味,加之容寂言说贵人察觉,他不敢再私自带美人出来,他们也就有几日没来教坊司了。

不过他们几个说要守口如瓶,嘴巴哪能一直密不透风。

他们偷偷在教坊司见过那位上京权贵们都无缘得见的上京第一美人,本就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在外面跟人喝醉了酒,消息便走漏了出去。

桓晏终于从旁得到了卿言下落的一些线索。

这日容寂轮值朝堂,下朝后桓晏拦住他的去路,“容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桓世子。”容寂官阶和身份都低于桓晏,面上挂着三分笑,理应主动向他问好。

桓晏尽量保持着镇定平稳,可他气息中的微颤却暴露了他的慌乱。

容寂从容抬手做出请的动作,两人一道深绯色官服,一道深绿色官服,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容兄可知为君之臣,结党营私乃是大忌。”桓晏受家族影响,正气立身,既知容寂投效肃王,开口劝告。

庆国公世子素有逸群之才,得上京人人赞誉,他身上自带世家大族子弟的清傲贵气,举手投足间有别于人的雅致端方。

第021章 桓晏在找你,听到这句话,你高兴吗?

容寂笑容不减,打着哑谜,“下官不明白桓世子在说什么。”

桓晏后悔那日没看懂肃王让容寂陪侍在侧的用意,原来卿言正是被肃王赠予了容寂!

要是他早知道,就能早一点找到她了。

桓晏从旁人处听到卿言的消息,立即找到醉酒后胡言的郭曹,他已从郭曹的口中得知了他们在教坊司发生的事。

刘弘基、王邑、郭曹三人都深知卿言是桓晏的心上人,被桓晏找上,他们不敢说出意图对卿言不轨,也不敢说出他们逼卿言在教坊司跳过舞,只说有位贵人将卿言送给了容寂,容寂将她带来教坊司,为他们弹了几首曲子,仅此而已。

这一刻他们才万分庆幸有那位贵人压着,他们不敢碰卿美人,要是让桓晏知道他们碰了卿美人,他们回完话就该身首异处!

桓晏理所当然认为容寂所说的贵人就是肃王,那卿言极有可能被藏在容寂府上。

“卿相之女的下落,容兄可否相告?”桓晏克制着强烈的渴望,为着卿言的清誉,他耐心探问。

容寂带卿言出府,便料到她的行踪会被桓晏得知。

有人一心要找,藏肯定藏不住,迟早都会泄露又何必遮掩。

“世子锲而不舍,难道还想非卿不娶?”容寂的态度跟那日肃王的态度有些类似,不正面回答,反问道。

国公世子娶罪臣之女,等同于违逆皇帝,桓晏还妄想娶她简直痴人说梦,容寂眸底深处的冷逐渐化作唇边的讥嘲。

“卿言是我的未婚妻,在我心中早已是我的妻子。”桓晏太想再见到她,“她若在容兄府上,还请容兄将她归还于我。”

桓晏生来显贵却很少用身份压人,此刻他话里明显有逼迫之意。

“桓世子如此信誓旦旦,是说通了庆国公和令慈要迎娶罪臣之女做正妻?”容寂听到‘未婚妻’‘归还’等字眼尤为刺耳。

桓晏自然明白眼下如期举办婚礼,娶卿言为妻绝无可能,但他可以等。

将来或许有转机,只要她在他身边。

“日后我自能说服父亲母亲,此事不劳容兄费心。”桓晏只想让他把卿言还给他。

“桓世子将她要过去也不过是为她找一处私宅栖身,暂且让她做个外室罢了,与在下官府上有何异?世子难道还能带她过府?”容寂言辞犀利,一针见血,讪笑道,“世子将宅院找好了吗?想将她安置在何处?”

桓晏从无让卿言做外室之意,可让容寂说对了,他找到卿言暂且只能找个地方安置她。

他没娶她,无名无分带她住进庆国公府,全上京的人都会耻笑她。

“不如桓世子先去将宅院找好了,再来下官府上接人?”容寂云淡风轻,承认卿言在他府上。

正如当日他对肃王所言那样,桓晏世子找他要人,他自当奉上。

桓晏心急要见她,的确还没找好安置她的处所,他莫名被容寂说动了般,产生了犹豫,按下立即将她带走的心。

“容兄不该带她去教坊司。”桓晏眼里有对那处的嫌恶,仿佛那处的一缕空气都沾污了她的衣角。

卿言在他心里还是那个不染纤尘的千金贵女,任何人看她一眼都是亵渎,带她去教坊司那种肮脏的地方污染她的耳目就是犯了大罪!

桓晏在警告他,要不是容寂带卿言去过教坊司的事没大肆宣扬出去,而他已堵住了所有听到消息之人的嘴,他无法这般平静跟容寂谈话。

卿言被肃王赠予过其他男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桓晏只能悄悄到容寂府上接人,不能大张旗鼓闯入他府上把人带走。

“下官人微言轻,不过听命办事,世子若要怪罪,下官担待不起。”容寂轻言轻语,将锅甩给别人。

桓晏怒意顿生,一下想到他是受肃王指使。

肃王一定因党争,不满他跟太子走得近,故意欺辱卿言来出气!

“过两日我便去容兄府上接她,容兄务必善待她,桓某感激不尽。”桓晏为人仁善,只要容寂肯主动归还卿言,他不会杀他灭口。

容寂未置可否,面上浮着意味不明的笑。

*

每逢容寂早出晚归,卿言连着几日都见不到他。

自那日休沐,过去了四天,卿言才又看到他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