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也突然意识到,她在对容寂撒娇,以前从来没有过。
她缓缓将小脸移回来,杏眼转眄望向他,轻咬住下唇。
“这两年言儿反复看了多少遍?”容寂抛去玩笑,微俯身认真捧着她的半边脸颊。
他认真问,卿言认真答,“每一本都至少看过五遍,誊抄过三遍。”
“那言儿点评一下如何?”容寂保持着站在她椅旁的姿势,浅浅勾着笑。
卿言回想容寂编撰的书里所述,再联想容寂为官这几年的政绩,无论从文还是从武,都值得她对他说出,“你是一个好官,大魏朝堂有你,是百姓之福。”
这三年多,她看得清清楚楚,撇开皇帝、太子和肃王的党争、士族和庶族寒门之争,容寂的所作所为无愧天地,无愧君臣,无愧百姓。
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上佐天子,下佑百姓,担得起她爹爹曾对他的赞许。
而她除了把心遗落在他身上,另外对他有钦佩和景仰。
容寂从她一句话,一个坚定的眼神,便能得出他的言儿卿卿果然是懂他的人。
“要是没有言儿和言儿的爹爹,就没有今日的我。”容寂笑里透着庆幸,低头去看,她仰起的小脸正好与他腰腹一样高。
当日容寂只是告诉卿言,她和他在鸿山书院后院的枯井中见过一次,没对她多言其他,卿言听到容寂这句,脸上写着纳闷,“此话怎讲?”
言儿见过他杀人,容寂还是没打算让她知晓十二岁以前,他连无辜幼童都不放过的残忍无情。
“我在鸿山书院听过言儿爹爹讲学,受益终身,枯井中言儿的出现,让我产生一念偏差,救了言儿而非杀了言儿,善念战胜了恶念,之后才会有言儿口中的好官,站在言儿面前的我才会是言儿喜欢的样子。”
容寂拇指的指腹在她鬓边摩挲,眼底温柔万千。
卿言对六岁孩童时期在枯井中与他有过交集当真没多少印象,他竟还对她动过杀念,卿言打了一个冷颤,但是她不在意的某一个瞬间,竟又能对他产生关乎一生的影响,她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
“我爹爹身上的确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品德。”卿言如今已经能坦然提起她的爹爹,听到有人提到她爹爹的好,她还会非常的骄傲。
这一刻她倏然想到,要是爹爹还在,应该也会满意容寂的吧?
“卿相把言儿教得很好,言儿与一般的女子都不一样。”他们两个都是受过她爹爹影响成长的人,这一点也是他们的相似之处。
得知容寂为国为民有受她爹爹影响的因素在里面,卿言心悦到无以复加,主动欣喜环抱住容寂的腰身,小脸贴在他平坦的腹部。
才正经了片刻,容寂谑笑,“言儿这么喜欢看我编撰的书,我在陇右思念言儿,闲来也编撰了一书,特意给言儿研读。”
第187章 我对言儿深有研究
容寂专门定做的大书案,放上文房四宝,桌面还空了很宽的位置。
卿言誊抄的那摞书放在书案的左边,桌面中心的上方一点还放了一本书,被一块白丝绢盖着,卿言刚才没有发现。
容寂掀开白丝绢,将那本不厚不薄的书拿给她看。
那本书的封面与别的书不一样,竟是绛色为底,画了一对形影相依的男女,男子比女子高出一个头,从身后抱着女子,闭目下巴轻放在女子的头顶,女子抬手接住一瓣飘落的雪花。
卿言仔细一看那女子的衣着和样貌,分明画的就是她。
而那男子是容寂。
“这是什么书?”卿言尚未打开,抬眼朝容寂望去。
“言儿打开看看。”容寂这一味坏笑藏的很深,没提前表露出来。
卿言满眼单纯,翻开只读了两页就发现不对,再翻开第三页,她遽然将书合上!
“你!”卿言羞的脸颊涨红,腮帮气得鼓起,真想将书砸在容寂身上。
“你在陇右没事就研究这个?!”卿言知道这是什么书了,从前在闺阁,她偶然偷看一些话本,里面插着几张图画,男子女子亲密相拥她看到都会脸红,容寂给她看的这书,里面的男子女子相拥也就罢了,还没穿衣服。
亏她在上京想着他,担心他在陇右伤重会留下旧疾,天寒地冻会生病,他在陇右闲暇就在干这个??
容寂唇角衔笑,将她搂进怀里,“这个我早有研究,言儿仔细看看画上的人。”
卿言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姑娘,自己都做过多回,明白过来容寂不要脸给她看的是春图,她有一点好奇,容寂重新给她翻开,她瞥眼而过,看清了内里跟书封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这本书是容寂所编,字是他的字迹,画也是他画的,他画的春图是他和她……
露骨的字句描述,活灵活现的图案,就连下面的相连,他都画出来了……
画上是他和她,他们此刻看图就宛如站在第三人视角看他们行房,卿言怒瞪着容寂,又气又羞又恼,止不住骂他,“无耻,混蛋。”
这四个字,她已经很久没骂过他了。
容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被她骂的十分舒爽,俯身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惑人,轻笑道:“我对言儿深有研究,这本书是独属于言儿的,言儿拿回去好好研读。”
离她烧红的脸颊近,说完他在她脸上顺便亲了一口。
“……”卿言无言以对,他太可恶了。
“言儿脸皮薄,拿回去一定要藏好,以防被别人发现。”容寂还在调戏她,给她看过书,换了个姿势,自己坐在檀木椅上,分开她的双腿,令她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
“谁要研读了,你自己留着吧。”卿言氤氲着羞恼,想从他身上下来。
“言儿也要学一学,不然被我欺负,叫哥哥叫夫君求饶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一想到昨夜他的实践,容寂笑容恣意。
卿言愣住,的确那方面的知识都是容寂传递给她的,她懂的少才每次都陷在容寂手里,抵抗不住只能任他施为。
“别的房中秘笈不准言儿看,只有这一本,言儿可以学。”容寂轻捏她的下巴,宛如在逗小花猫。
市井上流传的房中读物有污她耳眼,可比他对她言说的那些情话下流的多。
卿言眉头收聚,一下就知道了容寂一定没少看那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