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来告诉你,那个大师终于愿意出山了。”赵子睿说,“现?在看?,好像用不着了。”
赵子睿心说也真是神奇,之前祝宵跟撞鬼了似的,现?在倒是完全恢复正常了。
“哎,总之你现?在没事?就好。”赵子睿转过头?,又对邬咎说,“哦还有,你既然活了就别再死了,省得?小寡妇又要上坟。”
“当?然,我不会再死了。”邬咎说。
祝宵也说:“嗯,他不会再死了。”
他跟赵子睿多年朋友,他心里明白,赵子睿并不是相信了邬咎刚刚那番扯淡的话,只是看?出他们不方便说,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那就好。”
赵子睿看?看?祝宵又看?看?邬咎,忽然感慨:“我早说你们像姘头?……你们怎么早没在一起?”
转念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他回想?起读书那会儿,邬咎比他们这些祝宵的朋友还关注祝宵本?人,简直是到?了过分的程度。
邬咎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迟钝,他高深莫测地给这种现?象套了个名字:“我们这叫爱情长跑。”
“……”赵子睿顿时感觉这地方对单身狗不太友好,空气都有点酸臭,他揉了揉刚刚被吓软的腿,努力地站起身,“好吧,你们回房接着跑吧,我不打扰了。”
邬咎热情地送了客,并温馨地提醒他下次记得?在正午时分太阳最热的时候来那个时候比较不容易撞到?他们的恩爱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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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咎非常迅速地就适应了跟祝宵一起住的生活,家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情侣双人份,就连牙刷杯都要整整齐齐地靠在一起。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多少天,祝宵就要去城郊的考古工地带学生实践周了。
去的那天邬咎就像古代送丈夫远征的妻子一样依依不舍,祝宵刚走?出去一米远就开始发消息说想?他了。
好在邬咎现?在人在阳间,可以直接用微信跟祝宵交流,还可以打电话。
这天午休时间,祝宵接到?了一通电话。
“祝宵,你在干什么?”
“刚醒,在看?资料。”
“我们已经?十天八个小时三十二分钟没见面了,好想?你……”
他们聊了几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邬咎的回复都比较简短。也许是电流影响了声音,祝宵感觉电话那头?的呼吸跟往常不太一样。
“你在用我照片做奇怪的事?吗?”
“什么啊?”邬咎迅速否认了,“我才没有。”
“好吧。”祝宵不置可否,故意说,“那你还有其他事?吗?我要挂了。”
“等等,别挂……!”邬咎黏糊糊地说,“你再说两句。”
“说什么?”
“随便什么。”邬咎想?了想?,“就说你最近的事?。”
于是祝宵就跟他讲最近发生的事?,从不省心的学生再到?工地晚上的星星,还有邬咎也很熟悉的田野工作,晴天发掘雨天整理,还好最近天气都不错,没有下雨。
邬咎难得?地话少,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只留下呼吸声。
祝宵讲到?一半停了,问他:“你在听吗?”
邬咎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在听。”
“我刚刚说什么?”
“你说最近都没有下雨。”邬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鼓励他继续说,“再说一点……祝宵,我想?听你的声音。”
最近的生活乏善可陈,祝宵于是开始跟他讲他们这段时间发掘的文物,像博物馆里的讲解员一样,但邬咎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
又讲了五分钟,祝宵看?了眼?时间,他很快就要出去了。
所以他停下来,喊邬咎的名字:“邬咎。”
“嗯……?怎么了。”
“可以了,”祝宵翘起唇角,故意掐着时间点说,“老公。”
这个称呼出来的一瞬间,祝宵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变重了不少,他的声音也不再掩饰,像是刚刚从一个临界点挣脱出来。
“祝宵,我真的会被你玩死……”
祝宵权当?是称赞,莞尔道?:“我也想?你。”
反正邬咎不在身边,祝宵字正腔圆地又喊了一遍刚刚那个称呼。
那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祝宵,你回来就等着吧。”
……
“老师,这是我那个探方里挖到?的,”一个学生举着一个黑色球状物跑过来,激动地问祝宵,“你看?这是什么?”
祝宵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糟心玩意儿了,但由?于他不久前刚跟邬咎打完电话,心情还算不错,所以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巧克力球。”
“难怪长得?像费列罗呢!”那学生兴冲冲地端详着那颗黑色圆球,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不对,在祝宵慈爱的眼?神中发出疑问,“那时候有巧克力吗?”
“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