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天那个酷似许佩延的幻影让她心底的弦被绷紧。
因为许佩延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从她彻底向顾存表示臣服以后,刚好撞上许胤山一病不起的绝佳时机。顾存开始大胆地暴lou他残忍的真面目,实施他不知因何而起的复仇计划。不,应该叫zuo收尾。
许仪宁对许家没有任何感情,对许胤山只有恨。
她是恶魔最好的伥鬼。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顾存利用许仪宁偷来的一份文件,迅速在暗中瓦解了许氏he心的团队。尽guan顾存埋伏多年,作为准女婿突然翻脸打了许胤山一个措手不及,但许胤山再怎么说也是心狠手辣的老江湖,哪怕躺在病床上也能够勉力招架,而且还有许佩延这个留学归国的继承人从旁协助。
但在暗liu涌动最关键的时候,许佩延被人绑架,并且强jian了。
她被绑架犯严重nue待,shenti迅速衰弱,大多数时候昏迷不醒,即便醒来也chu1于jing1神崩溃的痛苦中。许佩延是许胤山最爱的女儿,这件事彻底打倒了许胤山,他在说出“封锁消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dao”后,彻底中风tan痪在床。
一周后,二人双双“因病去世”。
许胤山唯一的亲属只剩下许仪宁,她嫁给了顾存,许氏从此彻底落入顾存手中。
“对不起……”
许仪宁闭上眼无声地说。
她当初没有如许佩延所愿杀了她,但许佩延在某一次清醒后自杀了。
她曾质问过许佩延被绑架的事情是顾存zuo的吗。
顾存说:“有人必须要她死,但不是我。阿宁,我杀人从不见血,想要他们死的人不止我一个。不要怪我,当然,也不要怪自己。”
许仪宁一共只见过许佩延几次,她至今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这位和她并不太亲的姐姐。
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害死亲人的罪恶感,以及唯一可以获得的归属感,这一切组成了许仪宁抛弃理智、消极避世,蒙蔽双眼甘愿被顾存掌控的三年。
她后知后觉,顾存就是用这种手段让她被囚禁而不自知。
他从来都是一个jing1神控制的高手。
……
神算不如我算:【 】
许仪宁坐在咖啡厅,看着手机屏幕上章嗣发来的空白消息。
内容只有一个空格符。发送时间在一分钟之前。
14(地下室 鸟笼 锁链 ru环)我想做的变态事情还有很多
tou很沉。
空气中很安静,但隐隐能听见鸟鸣声。
许仪宁依然没有立刻恢复行动能力,意识稍微清醒后,又趴了好一会儿才费力地坐起shen来。
她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白银鸟笼中,金属栏杆将眼前的图景分割成一片片细长的插图,插图内是复古而雅致的陈设装潢,以及架得很高的天花板。
笼门虚掩着,许仪宁撑着栏杆站了起来,笼ding约有两米,而笼门则刚好比她的shen高高了一点。
她shen上穿着一件她再熟悉不过的白色晚礼服。当年她看中这件礼服吊带v领和收腰的特点,刚好能从完美的角度展lou出她的锁骨和腰线xi引顾存,白色天鹅羽mao点缀在裙摆上,她每走动一步羽mao便轻轻随风而动。
――这是四年前顾存订婚典礼上她jing1心挑选后穿的礼服。那次宴会后她在许家换下来后再也没有找到,没想到居然在四年后又穿在了自己的shen上。
许仪宁跨出笼子,清脆的?O?@锁链声和银色鸟笼产生碰撞,她冷冷看到了从自己裙摆下伸出的右脚踝上的锁链。
锁链的质地轻细,她刚才甚至没有察觉它的存在,但锁链格外长,一tou链接在脚踝上的脚铐上,另一tou蔓延在视线的房间内,房间太大了,看不到锁链的另一端。
许仪宁尝试找寻出口。
窗外似乎有阳光从薄薄的纱帘she1进来,但走近一看,发现窗帘后面后面不过是一盏嵌在墙ti玻璃后的巨型人造光源,在jing1确的计算和调控下模拟着日光。其他几扇高大的窗hu后面也一模一样。
心一点点沉下去,这里大概率是地下室。
锁链朝着走廊延伸,许仪宁脚踩在地毯上,在走廊尽tou看到了一片四方形的下沉式庭院,四周墙垣的玻璃花房中种满了各类花草,地上铺满细碎的白色小石,中间有一颗松树,花房两侧还有一条引水dao,liu水潺潺,空气清新,touding的“天空”很高,乍一看很容易觉得这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下沉式lou天庭院,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touding依然是造价不菲的人造光源,这里仍是地下室的一bu分。
锁链的尽tou找到了,深埋庭院的石子路下方。
而那颗松树的树梢上悬挂着的则是鸟鸣声的来源――一只被关在一只木质鸟笼中的小灰雀。
“喜欢吗?”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从耳畔传来,许仪宁心tou猛地一tiao,紧接着一双手从shen后悄无声息地环过来扣住她的腰。
许仪宁浑shen绷紧。
她没有太多力气,gen本无力挣开腰间的束缚。
“放开我!”
耳垂一痛,顾存在她的耳垂上碾磨了一阵后才说,“你在旧宅总是盯着这几只鸟,你走后我派人把它们放进笼子里饲养,大半年过去,这是唯一活下来的那只。它起初反抗得最激烈,没想到却是最温顺的一只,一直陪着我等到了你回来。”
许仪宁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顾存怀里挣脱出来,往后退,看向顾存时充满疏离和戒备:“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不太好查,但四chu1打探消息的章嗣很好查。”
顾存把她的眼神尽收眼底,慢条斯理dao,“一个月前我就找到了他,他一直装作不认识你,受了些苦终于愿意让你去我说的地点。本来在咖啡店里坐在你面前的会是我,不过他趁机假装误chu2让你生疑,又在关键时候用电话给你传达了信号。我只好遂了阿宁的心愿,让你姐姐把你带回来了。”
许仪宁:“什么叫遂了我的愿?”
顾存把许仪宁bi1到了墙角,“阿宁之所以去北欧,不就是怀疑许佩延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