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昏迷。”
纪意?欢隔着屏幕就想给他助理辞掉。
句句都是惹她发怒的高?情商回?答。
抵达医院后,安保系统完善到?纪意?欢进去前都要审查,助理自然被拦在门外,私立医院上下只收了两个病人,一个是本就该过来的沈老爷,另一个是出车祸昏迷的沈泊闻。
没有?生?命危险,但人麻药没过,没醒。
纪意?欢站在病床前,很想冷静,很想相信他助理说的这一切都是策划之中,不会有?大事,可人确确实?实?是昏迷了,胳膊也?有?一定骨折,她搞不懂什么样的事情值得他们用生?命冒险。
他早上给她戴的这枚戒指格外咯人。
她不喜欢这种。
如果他不醒过来重新给她再戴一个更舒适的话,她绝对不会勉强自己下半辈子继续戴下去,她一定会换一个配得上自己身份的更昂贵的戒指。
纪意?欢无?处释放情绪,把他助理骂一顿赶走后又看向病床上昏迷的人,埋怨的话咽到?喉骨间?梗住,最终只是撇撇嘴,吸了口气,“沈泊闻,为什么给我留遗产也?不给我留遗言,为什么给我戴戒指,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哭的,我也?不会为你守寡,转头我就找男模,把他们带回?家?,穿你的衣服花你的钱。”说到?这里她咬牙切齿,像是下定决心。
对一个躺下去的病人说再多威胁的话作用不大,她于心不忍,还是选择听医生?的话不来打扰他算了。
扭头走的时候,手腕被轻轻拽住。
纪意?欢吓得一激灵,低头看,沈泊闻薄薄的眼皮半眯着,苍白面色冷沉,眉间?拧紧。
“你,你醒了……”她一怔,“不是说麻药还有?一会儿吗。”
“被你气醒的。”他又拽了下她的腕,麻药没过,劲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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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劲像怕她下一秒真的要去找男人替换掉他的位置, 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身体受限,纪意欢连人可能都被他拎过去。
对上熟悉深邃的瞳眸,纪意欢刚才的愤懑不自?觉消减, 没和病人多计较, 想甩开他的手,“你骨折了,自?己小心点。”
摩擦间, 无?名?指的戒指和他略有?薄茧的掌心带过,给她戴戒指时,沈泊闻猜到她会很嫌弃, 名?下几座矿产的大小姐怎么会看得上一枚普通的钻戒,款式也是几年前的过时款。
但她并没有?摘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 劫后余生能看到她的庆幸,和触碰到戒指的欢喜, 各占心房一半, 自?内而外扩张, 完全抵消了车祸遗留的神?经痛。
纪意欢按铃叫来医护人员,刚才来病房前和助理了解过,现在不厌其?烦再?过问一遍病人的状况。
说的一些专业名?词她听不懂,只知道内外伤都有?,写入报告中的还有?脏器受损, 助理表示那只是给老爷子那边做做样子博同情?,实际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不是说还要一个小时吗?”纪意欢说, “他为什么这么早醒?”
医生:“这个看个人的体质。”
“我以为他回光返照。”
几个专家很有?职业道德不苟言笑, 让护士过去先给沈泊闻抽血,离床侧最近的位置被纪意欢占去,她准备让开的时候, 发现手腕还被沈泊闻拽着。
他麻药劲没过,意识浑浑噩噩,本能拉住她很久,纪意欢拧拧眉,用另一只手将他的长指抚下去,再?退到一旁给护士抽血。
纪意欢环顾四周冷肃的环境,不是装修温馨的套房,普通板正的住院部,连绿植都没有?,周围是各种医疗器械,他昏迷时身上插了管子,醒来后撤去一些,监测图氧气管镇痛泵什么的都还在。
光这些东西她直觉伤势没那么简单,看他们个个都跟商量好?的似的,问也不会多说,等?医护人员忙完,纪意欢的面色冷得没好?气。
沈泊闻的状态,她自?然?没法和他置气,恼火全往他助理那边撒,一一盘问情?况。
沈泊闻助理贼精得跟猴子似的,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低头抱歉。
“不说是吧。”纪意欢当然?没权利说扣工资这类的让打工人心碎的话,何况助理拿的高薪就算扣一点无?伤大雅,她大摇大摆走到门口?,“那我走了。”
助理惊觉:“沈太太。”
来时慌得不成样子,现在闹着要走,助理哪担待得起,等?沈泊闻清醒后看不见人的话,他左右不好?交代。
“我对他一无?所知算什么沈太太。”纪意欢睨了眼病床上的人,知道沈泊闻能听个大概,“还不如你这个助理了解得多,既然?你们狼狈为奸,守口?如瓶,改天我把这位置让走好?了。”
“沈太太,不是我不说。”助理毕恭毕敬,“待会沈总清醒您亲自?问他不是更好?,不然?您从我这里打探消息来,待会还要费口?舌再?问一遍,何必生两次气。”
何必把气撒在一个打工人身上。
“有?道理。”纪意欢摇头晃脑,“那好?吧,我不找你们问了,我去问陈祉。”
陈祉知道的应该不少,但他可能和沈泊闻穿同一条裤子,问不出结果?来,不过纪意欢可以顺着南嘉这条线,应该多少能打听出点什么。
这样想着,她摸出手机,电话正要拨过去。
“纪意欢。”
病床那边传来黯哑温淡的嗓音。
纪意欢也没好?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还叫我宝贝。”她想起录音里的话,理直气壮,“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叫我名?字,为什么不能叫得亲密一点,现在不叫你难不成要等?你死了之后再?叫吗。”
“老婆。”沈泊闻不温不淡应。
她一怔。
助理下意识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