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

“可我就很不理解啊,这些男的就没有尊严的吗?人家都要结婚了他们搞这出,当舔狗还当上瘾了?”

画家也从侍者那拿了杯葡萄酒,慢慢品着:“他们至少是为了爱情放弃尊严,比起一些为了钱放弃尊严的,还是稍微有格调一点。”

模特硬是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又是在拿他打趣。

这倒是,光顾着吃瓜耽误了本职工作,忘记舔了。

他又往画家身旁挨一挨:“那你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就确定人家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爱情啊……”

虽然明知是讨好的话,但别说听着还挺醉人。

画家忍不住低头笑笑,眼看风景正好,又是情人节的傍晚,恰逢一杯好酒在手,就想稍微说点放肆的。

反正,事后一切都可以用喝了酒来解释。

然而正欲开口时,却见新郎像一阵风一样,路过他们身边向着船尾奔去。

模特真是一步也不敢慢,紧跟着也跑了过去。

第0092章 ? 番外五

◎你们怎么又吵架了?◎

画家对于把模特带来这种场合的事略有后悔, 但事后想一想,要不是带着这孩子,她也没法以此为借口追过去。

交响乐队集中在邮轮前部, 于是在一路奔往船尾的过程中,音乐声渐渐小了, 一种空旷的悲伤笼罩在大海上空。

画家跑得当然没有两个健全的成年男子快,直到新郎已经冲到了船尾, 模特猫在了拐角处,她才捂着岔气的肚子一爪扼住模特的后颈:“你在这干嘛, 跟我回去!”

模特哪里肯走, 一边强忍后脖颈的痛感, 一边给画家实时播报:“别别别, 别惊动他们,你看, 哭了哭了!”

这话一出画家也不想走了,循着模特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是嘛, 人前一本正经、成熟可靠的林老板,此时已经泪眼婆娑。

对此震惊的不止他俩, 还有站在船尾, 明显被吓了一跳的新娘:“禹成?”

“我看到他的腿了。”新郎一出口就是王炸,“刚刚,在化妆间里, 我看到沙发下露出的腿了。还有船尾处一直有个汽艇,不是我们安排的,但就是一直跟着……”

新娘显然也是才知道事情早已暴露:“那你刚刚怎么……”

“怎么不说出来?怎么不把他从沙发下拖出来揍一顿?”新郎也不擦眼泪, 就让泪水漂漂亮亮地掉下来, “我能说是因为我心虚吗?”

“心虚?”

“对。我为这场婚礼做了很多准备我向你求婚, 在你面前办可怜,步步为营地得到了你的承诺。但是你心里有犹豫,我分明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缓缓叹出一口气,“所以我特意邀请了白袍,我想着只要让这场婚礼和你的工作有联系,你应该就不会走……可见我得有多心虚,才会使出这样的招数来。”

这谁听了能不心痛呢?

新娘当时就上前半步:“禹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所以我刚才没有戳穿。我觉得我足够了解你,我也已经准备得足够到位,如果连今天都守不住你,那后半生那么长时间,我又如何能守得住。”新郎说,“我就是想赌一把,赌你会被这么多年的感情牵绊,赌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比我想象得要高,赌你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场婚礼上……但走到船头我就反应过来了,我赌不起。”

他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海风轻轻吹动着他的发梢:“我没法面对赌输后的结果,我好害怕……”

新娘那边显然是受不住了,她接连向前几步,抬高双臂用力抱住他:“没事的禹成,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真是绝美的海上相拥,暗处的模特一激动,一把把画家的手抓住了。

眼前的故事还在上演。新郎也拥抱回去,他们的衣摆同时翻飞在凛冽的风中:“别走好吗?茗茗,别离开我。”

“我不会走的,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走啊。”

“可你都走到这儿了。”

“那是因为……唉,不是说白袍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嘛,我就想着既然他们都安排好了,那不如让他们帮我接一下人。”

*

走向变得有些出乎意料。

林禹成显然是愣住了,眼泪也忘了流,就只是这样抱着。

朱茗的手就轻轻拍在他后背上:“别哭了,婚礼现场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你结的呢。”

哇哦,所以这群人是忙活一通,最后被茗茗使唤去机场接人了吗?

一种诡异的爽感侵占了林禹成的理智,但灵魂深处的圣父体质又让他感到同情和后怕如果不是他先认识茗茗,或者如果茗茗没有选择他,那么他可能就会是那条传输链中的一员。

是怎么做到对“来接自己逃婚的人”提出这样离谱的要求的,更离谱的是他们还真答应了?

林禹成伸头看了一下海面,那艘阴魂不散跟着他们的汽艇还真走了。

真的答应了。

*

林禹成还是不解:“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的,那刚才我在化妆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明说的话你不就知道阿盛安排的这个事儿了嘛,我可不希望你在这场婚礼上跟他大打出手。”

“可你这样的话,我们两边人去接,万一接乱了呢?”

“所以我才专门跑过来跟黄毛面对面交涉啊。”朱茗安排得妥妥贴贴,“我给白袍打了电话,让他在指定地点稍等片刻,然后黄毛让他们距离机场最近的人立刻过去,同时每个站点向后平移一位,这样从邮轮到机场的传送带,就反过来变成了从机场到邮轮的传送带。”

她挂在林禹成的脖子上,看起来还很得意:“走陆路会堵车,走水路就不会啦!顺利的话在晚霞结束前,白袍应该就能到了。”

眼瞅着林禹成都说不出话了,朱茗还觉得很奇怪,捧着他的脸问:“怎么了禹成,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