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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说结婚这事是林禹成逼迫的,那是,但也不全是。
反正要是林禹成不提,朱茗肯定这辈子也想不起来这事儿,但是他既然提了,那就得思考。
林禹成是个她挑不出毛病的恋人,要说分手那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分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好像结婚是可以的。
但是还是会焦虑她对现状很满意,如果结婚后一切会变得不一样,那为什么要结婚呢?反过来如果结婚后一切还是像现在一样,那结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在说出这些困惑的时候,林禹成就拉过她的手,眉眼一低,轻轻抚摸着:“这个……因为我没安全感吧。”
“安全感?”
“嗯。”他坦然地暴露着自己的脆弱,“你可以觉得我太没用,或者太自私,但是事实就是,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
朱茗手上一颤,回握住他的手:“活不下去?”
“你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样,你有恋爱经验,可对我来说……你是初恋。”
朱茗困惑:“我那也能算恋爱经验?”
林禹成忽略了这句话,只把握着自己的节奏:“所以,我可能会更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以来我我都挺依赖你的,我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你要和我分开……”
“我不会和你分开啊。”朱茗赶忙安抚他,“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我也没有觉得你没用或者自私如果不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为我办画展、做模特,你的公司可能会比现在规模更大。至少对我来说,你一定是个又有用又无私奉献的人。”
林禹成顺势就靠在了她肩头:“我知道,我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心里不安。你知道你那个黄毛朋友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我们一天没结婚,他和我追求你的权力就是平等的……”
朱茗头皮发麻:“他怎么、他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那你是怎么说的?”
“也没法说什么吧。”林禹成无力地笑笑,“有时我觉得也不怪你不想给我名分,我本来也得位不正……唔!”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朱茗已经用力地吻住他。
然后在朱茗撕扯他衣服的间隙里,他听到了一句:“禹成,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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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新娘简单描述了这个过程,声音里有些忧愁,“后来就是让我列一下我想邀请的朋友们,定一下喜欢的婚礼形式。怎么说呢……其实玩得还挺开心的吧,邮轮婚礼、外面那些布景和装饰、我的婚纱和妆容,整个设计过程都很有意思。而且能邀请所有朋友来现场,还能请到白袍商量画展的事……哦对,我们推迟仪式就是因为……”
“那跟我想的大差不差。”男人已经自说自话地打断她,“他不就会这一套吗?手一拉人往肩膀上一靠,装那个可怜样好像旁人都欺负他,其实他平时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他要是在其他人面前也这样问题才比较大吧!”
“所以茗茗,你到底还是有犹豫的对吗?”他已经完全是商量着要共谋大事的语气,“船尾有一艘小汽艇,黄毛等在那里,你如果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去找他。之后的每个节点都有人接应,可以把你一路送到机场。”
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抢亲啊。偷听中的模特忍不住掩住了嘴巴。
新娘的声音显然也惊奇:“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想阻止这场婚礼的有多少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
第0091章 ? 番外四
◎他们串通起来了!◎
这是要出大事啊。
模特正听着, 却听背后一声低沉的:“你在干什么?”
他瞬间直起腰来,一回头看见那个胸肌壮硕的新郎就在他背后,正狐疑地看着他。
感觉这一拳过来自己也就没命了。
他嘴上有点结巴, 但好在脑子转得快:“我,那个, 我迷路了。对,我去洗手间来着, 完事儿想去甲板上找刘教授……”
他是故意提起画家的。果然“刘教授”这仨字儿一出来,新郎的目光就和气了不少, 似乎认出他是和画家在一起的人了:“哦哦, 去甲板的话前面左拐再左拐就是了, 船舱里可能有点绕。”
“是的是的, 不好意思啊,那我就……”他右手两个指头做了个走路的手势, 新郎便侧身让开。
于是在他往外走的时候,新郎也已经进了化妆间, 声音不大不小:“茗茗,接到电话说白袍已经降落了, 现在往这儿赶。晚上的饭局宴会应该是没问题的, 就是你期待的夕阳甲板仪式可能没法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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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奸夫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已经躲起来了。
模特按新郎说的一路左拐再左拐,出了船舱就直奔画家身边,因为跑得太快气儿都喘不上来:“教授!不得了了, 我刚才,我听见……”
画家一看他这样就乐,笑得一脸慈祥:“怎么了, 有什么事慢点说。”
“我的天啊, 他们居然……”实在喘不上气, 模特顺手又从路过的侍者手上拿了杯香槟,一口气喝下之后才说出话来,“教授,今天这婚礼未必能成了,就刚才那个男的,他居然鼓动新娘逃婚!”
画家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的!”
“你误会了吧?”
“我没误会!他们还说呢,船尾有个汽艇,他们有人接应,只要新娘点头他们立刻把人带走!”
“那新娘同意了吗?”
这话一出,模特便顿住了。
倒是没听见新娘同不同意,但是如果现在说“不知道”的话,这显得他带来的八卦不是很带劲儿的样子。
而且画家本来就爱嘲笑他一惊一乍的,他可不想再被笑了,他必须得把情况描述清楚:“她犹豫了!”
太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