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荷包吧?你怎么……”池敬遥从?他手?里?接过那东西一看,顿时愣住了。

大佬手?里?拿着的,确实是个荷包,不过不是别人的,而是他上元节那日丢的那个。

这个荷包当时应该是被人偷走了,怎么会?出现在庄子里??

池敬遥百思不得其解,心道难道是当时那个小偷混进了庄子里??

可小偷偷东西都是为了财,他这荷包用了好几年?,早就旧了,对方为何?要一直带在身上?

池敬遥打开荷包一看,里?头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这就更不合理了,若是小偷将他的荷包据为己用,也该在里?头放一些东西才对啊。

没多会?儿?工夫,阮包子和杨跃也回来?了。

两人洗过了澡,浑身舒爽了不少?。

池敬遥从?炼药房里?出来?,到了较为凉快一些的偏厅,朝他们问道:“方才大佬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它没跟你们一起?”

“我正要朝你告状呢!”杨跃道:“先前都挺好的,浴房里?人本就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空着的位置,结果大佬不知怎么地,洗着澡呢突然没影了,从?窗户里?就跑出去了。”

池敬遥想了想,朝他们问道:“当时浴房里?,和你们一起洗澡的有?几个人?”

“八九个吧,至少?八九个。”阮包子道:“或许得有?十来?个。”

“你们都认识吗?”池敬遥问道。

“有?几个是咱们庄子里?的长?工,还?有?几个好像是新来?的药农。”阮包子道。

池敬遥想了想,将手?里?的荷包拿给他们看。

两人一怔,阮包子当即道:“这不是你之?前一直带着的那个荷包吗?我记得你后来?换了一个,怎么又用上了?”

“这个荷包上元节的时候丢了。”池敬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上元节你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块,后来?跟章大夫走了?”杨跃疑惑道,“难道是路上丢的?”

池敬遥这才想起来?,上元节他是和裴野偷偷跑出去的。

“这不重要,关键是我当时被人偷走的荷包,为什么会?时隔半年?,出现在庄子里??”池敬遥问道:“方才是大佬将他拿给我的。”

两人闻言顿时一脸惊讶。

暗道怪不得大佬自己跑了,原来?是发现了荷包。

“咱们庄子里?的伙计里?,有?手?脚不干净的?”阮包子问道。

“不好说。”池敬遥想了想,道:“杨跃,你去将老吴叔找过来?,避着点人,表现地自然一些,就说我新炼制的药出炉了,让他过来?看看。”

杨跃闻言忙去了,没一会?儿?便将老吴叔带了回来?。

老吴叔听闻此事后,一脸难以置信。

“不应该啊,我找来?的人各个都是跟了我很久的,唯一的几个生面孔也是干活的老手?。”老吴叔道:“若他们真有?偷鸡摸狗的习惯,大热天何?苦来?这里?受这个苦。说句不好听的,在药田里?晒上个大半月,都未必有?他们在街上摸一个荷包拿的多。”

“确实不合理。”池敬遥道:“除非……”

“除非他们来?这里?有?别的目的。”杨跃道。

他说罢与池敬遥对看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对方不像是小偷了。”池敬遥道。

“总不会?是……细作吧?”阮包子有?些紧张地道。

“不管是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池敬遥道。

“要不要将他们三个都绑起来?,审问一番?”老吴叔问道。

池敬遥想了想,道:“别急,让我想想。”

如今这局势,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池敬遥甚至都不确定来?者是何?人,来?此是何?目的。若是将人拿了审问,倒也不是不行,但他们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可疑之?人就是那几个新来?的。

万一拿错了人,必将打草惊蛇。

他们又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抓起来?问一遍。

最重要的是如今庄子里?没有?祁州营的士兵,万一真遇到亡命之?徒狗急跳墙,他们也不好应付。所以池敬遥觉得此事还?是要慎重一些,不可贸然行事。

“杨跃,你和包子你俩好好回忆一下,方才在浴房里?的人都有?谁,将他们列出来?给我。”池敬遥道:“不确定的不必写上,只写确定在场的便可。”

两人合计一番,当即列了一个名单出来?,上头有?八个人,其中几个他们不知道名字,便只写了样貌特征。

池敬遥看了一眼那张纸,又朝杨跃和阮包子问道:“大佬拿走荷包的时候,会?有?人注意到吗?”

“不会?的,当时大伙儿?都在里?头洗澡,衣服怕被水汽弄湿,都放在屏风外的木架上。”阮包子道:“大佬走的时候是从?窗户里?爬出去的,压根没人留意。”

“这就好。”池敬遥说着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了老吴叔,问道:“老吴叔,你看这八个人里?,有?没有?哪个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除了这两个新来?的,其他的都跟了我好几年?。”老吴叔说着又指了两个名字,道:“这两个算是我带出来?的人,打小就跟着我了,绝对不会?有?坏心思。”

池敬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朝老吴叔道:“那就要请老吴叔,帮我个忙了。”

他说着低声朝老吴叔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老吴叔连连点头应下了。

最后,池敬遥将大佬拿回来?的那个荷包给了老吴叔。

当晚,庄子里?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