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黑色轻型机车飞出去时候,庄周眯着眼对身边的连徐道:“追吧。”连徐挑眉,抓着方向盘的手忽然收紧,“咱们这辆长风猎豹虽然是改装过的,最快速度也就一百八,但她那是机车。”“刚刚那个方向,南京路、长安路、福寿路、青湖路,分别安插警备区的人过去,交警那边也可以安排人手。”后排笼在黑暗之中的庄周眯着眼,目光却看见莫盼兮正气得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紧接着所有能调动的安保人员都上了四五辆黑色的轿车朝着之前机车的方向追。连徐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庄周,见他神色淡然,嘴角还有的些许笑意,但那笑意却令显得有些渗人,反而透着些许吊诡,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而副驾驶的顾淮北已经给警备区这边的熟人打电话,顾家的根基本就在警备区这块,调动警备区的人手不是难事。至于派出所这边,周诚也已经拿起了电话,实际上不需要庄周提醒,他也有这个打算。虽然京都并不是他们的大本营,但各有各的人脉。方才开机车的人瞬间将他们拉回到了那日在江城那个夜晚杀出的黑色川崎,犹如黑色的闪电乱入群魔乱舞的跑车之中,最后又扬长而去没入夜色之中。中午的市区车辆比较少,能并排十二辆汽车的主干道上,黑色的轻型机车正犹如一道黑色的残影在路上飞驰。身后抱着那细软得柔弱无骨纤腰的方饶一开始惊诧于机车的急速感,不由得抱紧了一些,一边迎着呼啸的风声在她身边说道:“这么急着来救我,是担心我?”“方饶……你”顾笙皱了皱眉,微微叹气,手指倏地扭了一把油门,于是车子便提速起来。方饶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才从后视镜看见身后五十米外紧随的几辆车。“呵,莫盼兮是疯了不是,真跟疯狗似的紧咬着不放了。”顾笙此时也看见了后面紧随不舍的几辆车,清眸闪过些许冷意,于是便朝前边拐弯的次干道开。刚转弯方饶搂着腰身的手便收紧了一些,大声而她耳畔道:“一会儿避开长安路,福寿路也别去,那几个主干道可能设有条子,京都公安部的副部长是周诚老子的拜把子兄弟,这厮肯定会出手。”大概是怕顾笙听不清楚,方饶才没好气道:“后面那辆长丰猎豹是连徐改装的,cao,早知道我就不打这个电话。”方饶咬着舌尖,有些恨铁不成钢,最后只能自个儿恼火。“所以,他们是你带来的?”许久未曾说过话一直认真开车的顾笙忽然发问,方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能轻咳一声,讪讪道:“我这不是害怕自己被莫盼兮那傻逼占便宜么……”“所以‘墨庄’是你们几个人一起开的公司?”头盔之下的顾笙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但声音却听不大出来。方饶没想到他们几个人私下投资的公司她会知道,顿时陷入了沉默,脑子里却在盘算着顾笙这句话的意思。方饶不是傻子,虽然不清楚顾笙为何会提起‘墨庄’,但总觉得这其中没啥好事,语气也变得正经许多。“是咱们几个开的,一开始是因为身份不便,所以就找关系找了个人做法人代表,但实际投资人是咱们几个,这次去莫盼兮的公司也是为了谈合作的事情。”“这么想买下‘山水一间’隔壁的地皮么?”顾笙指尖飞扬,在拐到前边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瞥见了前边停靠的几辆警车跟设置好的叁角锥,于是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一阵急刹车后又往右侧甩了一下。因为惯性方饶差点儿只觉得下半身有被甩出去的错觉,于是便更紧的贴着前边娇软的身躯。但实际上顾淮北跟周诚的电话起到的效果要比方饶想的更快,刚避开前边的交警,在另外一次干道就瞧见一个打开车上下来的警备区战士。机车不得不拐弯到了另外的背街小巷,背街小巷路口多,但道路相对狭窄,机车不好提速,最后不得不逼停于前边一个胡同口。“下车吧,没路了。”顾笙跨下车,机车帽从头顶拿下来的同时便看见前边的长丰猎豹跟几辆黑色奥迪也停在不远处。缎带般的长发屁垂在腰际,顾笙好整以暇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连徐跟顾淮北眼底划过讶然,这人居然是顾笙?周诚则是抿着唇没急着下车,忽然想到了那日飙车的一幕幕,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浊气。庄周勾着唇,上下打量着顾笙,这一身黑色劲装的确将她曼妙的身材一展无遗,不过这过于凸显曲线的衣服却没必要展现在过多人的眼中。手里还留着半根烟,弹掉之后庄周才笑着说:“你还会骑机车?”
旁边的方饶却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挡住了庄周的视线,才低头道:“庄周还不知道是你卖了那把刀。”“刀?什么意思?”顾笙问道。方饶见她似乎真不懂,才无奈提醒:“那把刀可是庄家祖传的宝刀,当初庄周可是被家里老头给骂惨了……”原本也只是好心提醒她,却见她轻蹙眉心,忽然又咬着唇,一副赫然明白的模样。方饶在那一瞬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即凝重起来。“庄家有个私生子……”蓦地一瞬间方饶拉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又低头在她耳畔道:“一会儿我来解决,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私生子……顾笙再想起那把刀,才想起庄易说那刀哪怕丢了也无所谓,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烂玩意,又想起在乡下关于庄易的种种传闻,说庄易的母亲年轻时被某知青抛弃玩弄。而庄易某一年被本家的人接回京都,几年后再见他整个性子剧变。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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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被他撕烂的《周易》,似乎特别的抵触这两个字。庄周,庄生晓梦迷蝴蝶。庄易,击筑向北燕,燕歌易水滨。原本都带着美好寓意的两个名字,谁知道合起来却是因为对《周易》颇为痴迷的庄老爷子的一些固执罢了。莫盼兮这边的人哗啦啦啦的下来二十几个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莫盼兮眼底的恨都快要溢满了,瞪了一眼前边的顾笙,才笑着说:“呵,还真是你,不过今天你跟方饶到头了,我这个人气量很小,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纠缠。”说完这句话便朝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一瞬间黑色西装的人便往前冲。然而就在最前边的人刚要经过那辆长丰猎豹旁,突然间的袭击叫那人瞬间双膝跪地,小腹上的刺痛让他浑身冒冷汗,只觉得自己喉咙涌出不少酸水。庄周的出手很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矫健的身手一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他军外套敞着,里边浅绿色的夏常服被精壮的身躯绷紧。他一脚踹在那人的头上,动作狠辣不带半分的犹豫,就连心狠的莫盼兮也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庄周,你什么意思?”莫盼兮扯了扯嘴角,脸上依旧挂着逞强的笑意。“我倒是想问你什么意思,我让方饶过去是跟你签合同的,没让你扣人。”庄周反问道。莫盼兮对着庄周的时候是有些发憷的,因为她总觉得庄周这种男人笑着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要危险,当年的视频风波,庄周下手太狠,直接把她弟给绑了威胁老头,否则她怎会甘心暂时放弃方饶,而且早就听说庄周疯起来就跟疯狗似的,逮着谁咬谁,绝对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性子,尤其呲牙必报。君子、小人、疯子,最怕的还是疯子,发起狂来谁也阻止不了。她爸就警告过他少跟方饶这些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庄周。就在此时,外边又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响,就瞧见叁两面包车,车上下来一群十几个人,这些人手里没带武器,甚至穿着打扮都跟普通的工地上的农民工差不多,黑黝黝的脸色却是溢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冷意。这些人是麻条儿找的人,顾笙此前打开了定位,特意让麻条儿派人过来。这些人也没表明自己的立场,只目光灼灼的盯着莫盼兮的这些人。原本的叁方混战一下子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但偏偏这世上就有那么巧的事情,那狭小的巷口,一处朱红色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手里端着水盆的人一盆水倒在地上,还想着跟平时那般转身关门离开,谁晓得这一盆水直接浇在莫盼兮的脚下,顿时叫莫盼兮尖叫一声,随即给这人兜了一脚。那人“啊”的一声犹如划破午后宁静的导火索。那原本不起眼的朱红木门谁也不晓得,在前边的长安大街正大门,这是一家京都高端私人会所。
第192章新来的?
这出来倒水的人是这家会所后厨的小员工,在后院打了一局手机游戏,又被催着去后厨帮忙,但是嫌弃后厨太热便将菜给端到了后院。洗菜的时候,员工听到外头又是车子的轰鸣声,又是杂乱的脚步声,因为是大中午,且只有一墙之隔,因此声音十分清晰的传了进来。原本还在想着着大中午的谁吃饱撑着的在外头闹事呢,员工手里端着水便往外走,心里憋着一团火,一拉开门一盆水就泼在地上。莫盼兮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瞬间跟被泡过似的,吓得她连忙跳起来,又给了人家一脚才愤恨的瞪着眼前还端着水盆穿着白色后厨工作服的员工,怒骂道:“你这是没长眼睛么,怎么在这儿倒水?”员工是个油盐不进的,猛地被人踹了龇牙咧嘴的,但见到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妞,于是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见对方态度嚣张,一副高高在上鼻子朝天的模样,心里也是不爽。这样的女人他见过太多,毕竟能上会所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大多数是家里男人在外头找了更嫩的,这些女人耐不住寂寞也不甘于自己男人在外头乱搞,于是乎就一边花着男人的钱,一边到会所寻求新鲜感,且这些女人都是高昂着头颅进来的,从不愿意多看服务员一眼,但同时也大手笔得很,一个晚上几十万上百万的消费已经是常态如果对方是客人员工还会涎着脸道歉,但现在这人出现在巷子里莫名其妙的骂自己,他先是用那猥琐的眼神狠狠在莫盼兮那高耸的胸部上看了一眼,才笑道:“没瞧见这是咱们后门的巷子么,一群人大中午没事干在外头闹呢,也不张张眼睛看看这是啥地方,仗着人多就咱这撒野?”莫盼兮眯着眼,嘴里哼了一声“狗奴才,什么德性!”说着便朝身边的保镖们使了个眼神,一个黑衣人过去直接一拳头砸在人家的小腹上,顿时叫男人疼得趔趄几步直接倒在后院上。而恰巧来后院找人的副厨师长看见自己员工被打了,又只瞧见莫盼兮那一群人,于是便拔腿往里边走,一边给服务部经理打电话。结果这事儿不知怎的就闹到了大老板那边。车上李木瞥了一眼坐在车上拿着笔记本上看上个月收益的老板,才轻声道:“庄总,要不我找人处理一下吧,今天【红会】那边不是还要安排跟南苑那边的人见面吗?要是有人来闹事影响不太好吧?”庄易淡声问道:“安排在哪个包厢?”“靠湖附近的二楼包厢,他们那边说南苑那位喜欢清净,而且要求房间内通风。”李木回答道。庄易嗤笑出声,“矫情。”这话李木没办法接,便又听到老板说道:“今天最好别闹太大的动静,陆委员长跟刘部长还在会所,你先派人去打听一下对方的来头,要是能私下和解的话就把人请去会所,要确定是真的来闹事的,就让虎叁处理干净。”李木点头后,便趁着前边红绿灯的空隙拨了电话给人事部经理,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老板的意思,结果听到来的人里面还有穿着军服的,也有看着像是混社会的,但刚刚问清楚后发现只是双方的小摩擦,他已经把人给带到会所,安排了个大包厢给这些人。见人事经理是个精明的,李木也就放心交给去办,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南苑那位,据说那位从不轻易跟人见面,也不喜这种场合,但这次却主动联系上老板,怕其中还是为了那位小祖宗。两百多平的包厢,是“红会”最大的包厢之一,包厢设在二楼,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主要就是莫盼兮带着身边的五六个人以及庄周几人,再加上顾笙也上去,拢共十几个人左右。没上去的人都在一楼大厅坐着,彼此牵制。顾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包厢里,她本来只想着救了人就走,谁知道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会所里,而且瞧着那会所经理一脸热情的笑意。这家会所待进去后才知道远比他们想的要大许多,光是整个大厅的占地面积至少有几千平,差不多两个篮球场大。等上了二楼才知道前边还有个院子,院子外面还有小树林跟人工湖。忽然想到这块实际上靠近长安街附近,这附近以前开车经过的时候经过一排红墙,当时还以为这是啥私人博物馆,但实际上这他妈居然是个私人会所。坐在至少有两百多平的包厢内,顾笙旁边的方饶递给她一杯水,便低声道:“‘墨庄’的事情我稍后跟你解释,这之前你先别闹。”顾笙眯着眼,眼底的刀子叫方饶顿时矮了半截,最后不得又道:“还有,当初你卖的那把刀的确是庄周家的,他还不知道……”
顾笙抬眸瞥了一眼对面好整以暇正在端着杯子喝水的庄周,不经意间两人的眼神对上,庄周那眼底的讳莫如深叫她心里就跟被什么东西骤然抓紧,一想到江城那块地皮,心里又蓦地堵得慌。当初在江城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打那块地的主意,没想到这么久了,他们居然还没放弃。垂着眸,顾笙握着水杯的手稍微用力。今天的信息量的确有些大,庄周、刀、庄易、庄家。与庄易认识这些年,只依稀知道庄易的母亲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年纪轻轻就独自拉扯着独子,即便最后含泪临走那一刻,那妇女提起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也只有温柔的笑意。庄易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世,却没想到他与庄周会有这一层关系。自己在江城做的那些事,与庄周接触的那些事……难怪那天庄易失了控,原来是因为她在江城的事他调查到了。巨大的信息量让她的脑子瞬间有些紊乱,她想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于是便忽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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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也不管此时包厢内的气氛如何剑拔弩张。见方饶跟着站起来,她才冷冷打了个眼神过去。“我去一下洗手间。”方饶骤然瞥见她眼底的不耐,只能不吭声的坐下。顾笙则是去了一楼前边的小院,站在湖边吹了一些风,随即才给麻条儿重新拨了电话。“把你的人撤回去吧,另外,再替我调查一件事,关于‘红太阳’这个公司的底细……”而一楼大厅这边,还未撤走的麻条儿的人正跟莫盼兮这边的人互相对峙,快叁十人分别坐在大厅上,泾渭分明的两个桌子,彼此看不惯,无声的眼神碰撞下硝烟弥漫。而就在此时,原先见过的那个人事经理从楼上小跑下来,似乎十分着急的样子,又听到外边叁四个会所的中层带着人进来。那是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身边只有随行的一个老翁,那白衫男子身姿挺拔,但气质却极为出众,清隽的脸上神色淡漠,远山似的眉目总是笼着一丝的疏离。穿着却是最随意,甚至脚下踩着一双再普通不过的布鞋跟穿着普通的中式长袍。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让那会所的大堂经理额边溢出冷汗。其他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这人是南苑的话事人,也是统辖京都几个大堂口的真正掌权人。从这几年南苑大肆扩张势力的举措来看,南苑背后的人便不好惹,甚至好几次因为南苑的出手而改变了圈里的一些规矩。年轻人的眼神很淡,刚要上楼梯口,但上边某个包厢内走出来一群刚欢愉过的女人,其中一人瞧见沉十离便挪不开眼,顿时扯着身边的服务员道:“新来的?”
第193章她在外边玩野了
沉十离那清隽的脸上并未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身边的人事经理则是吓得脸色煞白,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他作为管辖“红会”的人事经理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位的来历,顿时朝着那服务员狠狠瞪了一眼。那服务员也是个惯会瞧眼色的,顿时将女人那毫不掩饰的视线给挡住,讪笑道:“魏太太,咱们下去吧。”那被称作魏太太的女人虽然不悦那服务员遮挡自己的视线,但也很快明白过来对方来头不小,否则怎可能叫红会大家经理亲自带路,尤其想到自家男人在枕边说过的,在京都这种地方千万别拿鼻孔瞧人,也别以脸辨人,否则哪天撞上大罗神仙只有吃亏的份。魏太太连忙低着头,神色慌张的跟着服务员下了楼,等到了楼下才忍不住往上瞥了一眼,却隐约瞧见那男子手中的一枚翠绿色的扳指。就在沉十离的人进去后约半小时,一身黑衬衫的庄易与李木也进入红会。进了自家的地盘,两个人就显得随意许多,旁边服务员不太清楚这位便是背后的大老板,但却看见人事经理几乎是小跑的从二楼下来,一脸拘束的跟在男人的身边。如果说刚刚进来的那个中式长袍的男人端的一身风霁月明,那随即而来的庄易更像是暗夜昧行,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氛,一黑一白倒是叫人在心里做比较,但无论如何比较只觉得这两个男人似乎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与其比较不如更应该带着赏析的目光去看。坐在大厅一楼角落里莫盼兮跟麻条儿的两伙人让庄易多看了一眼,人事经理立即说明了原由,又提到现在这些人被安排在了二楼。庄易没吭声,只习惯性的摸着自己腕上的手表,才转身上楼。望着自己老板上了楼,人事经理这才长吁一口冷气,原本带着几分讪笑的目光也忽然变得凌厉炎凉,淡淡对身边的服务员说:“今儿205跟209那边得伺候好了,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服务员点头,205是陆委员长跟刘部长那间包厢,209靠湖的大包厢是方才那白衣男子那间,这两间包厢中间还隔着几个大包厢,于是便小声道:“经理,先前在外边闹事的那一批人安排在了207,不会有什么影响吧。”经理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随即暴怒得差点儿跳起来,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头上,气呼呼的道:“你这个傻愣的,不早说,算了,一会儿你派两个人在包厢外盯着,别给闹出什么事儿来,那些人底细咱们还不清楚,也不能轻易就把人赶走。”楼上靠湖大包厢,包厢内燃着檀木熏香,梨花木的大圆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桌边穿着红色旗袍紫色绝佳的茶艺员正姿态优美的进行一套流程的沏茶,动作端庄典雅,看得人心情舒畅。这一道沏茶的功夫就用力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期间包厢内并未有任何的交谈声。庄易进去后看见的便是站在一侧书柜前拿着一本《五百家香艳诗》的线装残本的男人,那修长的指节将残破的古籍轻轻的捧着,瞧得出他对于书籍的尊重。大概是听见门口的动静,旗袍美女立即抬头,见到庄易后眼底划过惊艳,但随即这点儿小心思很快就压入眼底。她是“红会”的头牌茶艺员,一个月能拿至少的六位数的工资,不仅是出色的身材跟相貌,且还有玲珑心思,否则坐不到现在的位置。沏好一壶茶便退了出去,心里感慨里面那两人还真是平分秋色。庄易坐下来拿起前边一杯上等大红袍,喝了一口,才笑着说:“这次主动来找我,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处境不妙?”
沉十离放下残本,也跟着坐在了对面,身后瞎了一只眼的老李则始终佝偻着背,浑浊的眼底不见一丝清明,与庄易身后跟头豹子似的绷紧身体的李木截然相反。沉十离品茗的动作很优雅,他喝茶向来讲究的是意境,其次才是味道,这显然这儿的意境并不让他满意,至少在这会所里,这充斥着男欢女爱气息的场所叫他略显排斥。微抿了一口,那透着些许血色的薄唇因为湿润而略带一种病态的美,他分明不是那种长相惊艳的人,但却有着清雅绝尘的气质。“她去找你了。”沉十离放下茶盏,食指下意识的摩挲大拇指上的那枚扳指,疏离的眼神打在庄易那张浮着淡笑的脸上。庄易则是笑着点头:“不是找的我,是刚巧遇见了,怎么,对于她回京都没有跟以前那样第一时间去你那觉得诧异?”沉十离不语,但她摩挲扳指的手指却比平时用力了一些。庄易又自顾的品尝起第二杯茶水,下一句便一针见血,“她大概是在外边玩野了,被好玩的东西吸引,所以即便是回来了心境也跟从前大不相同。”沉十离拧着眉,听这话又联想到了乔小乔此前在南苑说的那一番话,忽然间食指紧紧抵在拇指上,抬眼,凌厉的目光似要穿透对方。庄易却不为所动,他嘴里扩散的大红袍的香味,又说道:“别觉得意外,你以为你拿捏了她十几年,但你始终小看了人心,不是所有的单向奔赴都会从始而终,也没有一心一意的感情,即便有,也会变的。”“早在江城的时候,是你把我的眼线给拦着,故意制造假信息,是吗?”难怪他派出去的人一连好几个月查不出她真正的消息,是有人在背地里放烟雾弹,一直到她回京都,沉十离才发现她起初在江城的踪迹早就被人动了手脚。而能做到这些人,便只有人脉通达的庄易。庄易没否认,反而喝起了第叁杯茶。沉十离冷笑一声:“庄易,你的确好手段,不过,人心这东西,你能玩,我也能玩。她心里这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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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埋得更深一些。”庄易脸上的笑骤然消失,遂眯起眼:“你想怎么做?”沉十离这边未吭声,忽然就听到隔壁传来不小的动静。包厢的隔音原本是很好,但因为二楼几间大的包厢都有小阳台,如若是开了阳台的门那声音便从外边传入,而此时沉十离这边的包厢便听到外面伴随着一阵打砸的声响后紧接着响起女人的尖叫声。李木眉心微蹙,第一时间开门出去探查情况。结果就看见隔壁208跟207的包厢门口都打开着,208里面冲出一群裸男,好几个捂着脸或者小腹,脸上都不约而同挂了彩,而207这边情况也不妙,一女人红着眼站在一侧,旁边一男人正被另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揪着领口压在墙上,而身后另外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则在女人的示意上想冲上前,另外两个穿军装的又拦在前边,眼看就要动手。结果一声清丽的女人声音不耐的呵斥道:“都打够了没有,是嫌穿这一身在外边动手不丢脸是吗?”这一道声音叫209的庄易跟沉十离蓦地眼底一沉,尤其是庄易立即起身迈步朝着门外走,老李犹豫出声:“少爷,好像是顾小姐。”ps:这两天颈椎出现问题,偏头疼两天实在没办法码字,,让大家急了,今天好点了
第194章屌最大的那只
这一场闹剧的源头为半小时之前。顾笙在外头吹着凉风,眯着眼看着湖边那随风飘扬的垂柳,期间接到了麻条儿的电话。“‘墨庄’彻底调查清楚了,那边明面上的老板是京都一个开房地产公司的,但实际上投资人跟江城那边的圈子有关系,都是几个军部的人,最大的投资人姓庄,剩下几个人的股份没他多,他应该就是最大的老板,而且这个人是之前似乎不止一次打过江城那块地皮的主意。”“嗯,我知道了,关于这件事你继续跟进,我要知道这个公司这些年投资过的生意还有合作过的所有公司。”“行,我会继续去调查,对了笙姐,今儿派出去的人够不,需要我这边继续加大人手吗?”麻条儿关切问道。顾笙瞥了一眼那栋红色叁层的建筑物,淡声道:“不用了,这段时间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你替我处理,你的人就没必要太过于招摇,南苑那边近期可能会派人调查,庄易那边的人也得提防着,找时间你去看一下孙老头,给我带个话,说狗蛋在部队很好,让他放心。”挂了电话,顾笙将视野放在前边的湖面上,这人工湖打造得颇有心思,不远处的亭子将湖面似乎分割成两个部分,左侧的湖面上有着成群的荷叶,但因这季节已过了开花结缔的时候,因此只看见一片翠绿,而右侧则飘荡着一艘的白色的小船儿,上边一个工人正撑杆打捞着底下的垃圾,远远看去连成海天一线似的。实际上她一点儿不想回209,那边不管剑拔弩张还是针锋相对,于她而言仿佛自己只是个身外人,如若不是那莫盼兮把u盘匿名寄给自己,她或许对于这个女人还略报几分爱而不得的同情,但眼下这种同情却无法解释她疯狂的举措。再来就是知道红太阳便是要与墨庄拿江城的地皮做生意,她对莫盼兮那点儿怜悯也就成了的冷漠。脚步刚要迈开,忽然脑子里划过一些东西,方饶提醒她庄周不知道那把刀的事情。这种奇怪的感觉叫她内心隐隐有些觉得不安,她不是个喜欢猜测的人,那把刀庄易只说是从熟人那里拿到的,而这个所谓的“熟人”究竟与庄易什么关系,以及庄易那一年被带到京都的发生了什么,他却从未与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些年他身上就像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壳负重前行,这些秘密似乎就是他的雷池,是他难以启齿的一部分,因此她跟小乔也从不会去特意调查,更不会逼着他揭自己的伤口。压下心底的一丝烦闷,顾笙重新回到会所。在经过一楼的时候瞧见角落里麻条儿的那些人,便轻轻打了个眼神就要离开,谁知道上楼的时候已经忘记自己从哪个包厢出来的。二楼的包厢每一间都相似极了,方才只顾着进去也不去特意去记门号,只记得大略是中间的两叁间。试着推了一间,结果锁门了没推进去,于是又走至第二间,再次推门,这次倒是顺利了许多,结果刚进去就瞧见一群女人歪在沙发上,身姿极为放荡,有喝酒的有抽烟的,全都打扮得光鲜亮丽,虽然放浪形骸了一些,但却不难看出这些人透着上层人的优雅与讲究,譬如点的一瓶酒就是超过叁十万的限量款。“抱歉,走错了。”顾笙便要拉上门,结果刚巧有服务员要进来送果盘,于是顾笙只能先往前走,等服务员进去再说。其中一个保养得体瞧着年纪二十八九但实际上你永远猜不透真实年龄的女人笑着打量起顾笙,惊叹道:“哟,好一个漂亮的妹子。”她原本就倚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就站起来自来熟似的把顾笙拉到了沙发上。顾笙刹那间闻见她身上的酒味,便知道这人处于半醉半醒之间。对于长得漂亮且一身皮衣衬得身材凹凸有致的顾笙,这些富婆并没有太大的敌意,甚至在顾笙的身上嗅到了某种人以群分的同样气息。顾笙的手里多了一个杯子,这些女人很大方的给她倒了那瓶几十万的酒,顿时一股子醇香没入鼻间。“妹子,瞧你也是来这儿找快乐的,怎么一个人出来,没瞧得上的?”其中一个穿着深v灰色连衣裙的女人笑着问道。顾笙只含糊的“嗯”了一声,眼睛却在这些女人身上快速的划过,的确是富婆,这些人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露富的一面,手上以及耳上以及脖子上的饰品,每一款都是各大高奢饰品的限量款。这些女人不管来历如何,但至少敢在这边一掷千金,应该都是家境优越或者本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管是寻欢作乐也好,还是打发时间,这些女人并不让顾笙觉得太反感。见她只是象征性的微微抿了一口酒,显然不愿意多喝,那女人也不恼,反而递过去一个平板,手指在上边滑动了一圈,才笑着说:“既然你今天进来了,不管是走错还是故意的,就当是一面之缘,这里的随便点,姐姐们给你买单。”顾笙微微挑眉,瞥了一眼平板上各式各样的帅哥图片,且上面的价格基本上从一万八到八十八万这种离谱的价格上飞升。上边写的职业通通都是品酒师,但实际上真正的“职业”不言而喻。大概是怕她被价格劝退,另一个白色衬衫的女人调笑道:“妹子,不用心疼咱们的钱,反正这钱也是家里的狗男人身上刨的,咱们花得乐意。”顾笙一听这话就笑着点头,手指迅速一划,直接点了一排才递过去。身边瞧清楚的黑裙女人略带兴味的勾唇:“十个八十八万?”“既然姐姐都请我喝酒了,我这儿也请大家耍一下,今晚上这点单的费用包我身上就行。”这边得到大单通知的服务员敲门进来,询问是否真的要下单,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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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笑着说:“一会儿你把账单算在今天一个叫做方饶的男性顾客的头上,应该是隔壁包厢的,之前进来的时候他有登记过名字。”服务员点头,也不怕她真的跑单,毕竟208的这群女人可是熟客,这位小姐能进了208还能跟这些女人谈笑自然也不会是吃那霸王餐的人。黑裙女人一手搭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斜着身体,美眸在顾笙的身上打量着,玩味笑道:“咱们几个玩得看来都没有这妹子野啊,带着男人来会所,还让男人买单,妹妹,我敬你一别,够牛的,你真为咱们女人挣脸面。”顾笙则是耸了耸肩,笑答:“他该的。”而此时207包厢内,庄周则出去抽了一根烟,一出去就瞧见左右两侧神色局促的两个服务员,便知道他们这是来干嘛的,看见对方那尴尬的神色也没戳破,只倚在门口上夹着烟抽。忽然目光瞥见从一楼上来一群男人,差不多十个左右,长得容貌俊秀且风格各有千秋,这些男人经过的时候香气十足,浓烈的各种香水味道掺杂在一起,叫庄周抽烟的动作有瞬间的一顿,鼻间的烟草味也变成了浓烈的脂粉味似的。服务员在旁边低声对其中一个说:“今晚上点单是关小姐,记得伺候好了,能一次性点你们这些人多有能耐你们应该门儿清,能不能把握机会就是今晚。”庄周原本是因为那浓烈的香水味要回包厢的,哪里知道听到那小声的“关小姐”叁个字,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眸色讳莫如深的看着那群男人进入隔壁的房间,遂低头狠抽了一口烟,忽然嘴角溢出笑意。十只鸭?胃口不小么。这边男人们进来后,包厢内的女人倒没有多激动,显然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且在这圈子里早就见惯了各类的男人,即便长得张好看也最多投以满意的目光,但若是说让这群身经百战的富婆们惊艳怕也只有红会的头牌能勉强一争。这据说八十八万已经是这儿的“高级品酒师”的价格,这些男人整体素质也确实很高,首先长相并不亚于现在的一二线的小鲜肉,其次就是个头,至少都有一米八零,身材也是经过锻炼的绝非是那种一串排骨的孱弱身躯。包厢内加上顾笙实际上也就七个女人,但男人却有十个,这十个人也不忙着一窝蜂的倒贴上去喊“姐姐”,而是素质很好的背着手站在前边以供赏析。“第叁个,第六个,还有你,过来吧。”黑裙女人对其中叁人勾了勾手指,那叁个人立即来到她身材,一个动作熟稔的倒酒,一个则用送水果到嘴边,另一个则很默契的开始脱了上半身,露出矫健的肌肉。顾笙瞥了一眼那肌肉,肤色很白,一看就是在健身房跟无数蛋白粉堆砌出来的肌肉,既没真枪实弹的cao练过,也不是那种爆发性的肌肉,因此她很快就挪开了眼。今晚上这八百多万看来花得并不值当……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香艳了,其他男人在女人们的指令下,一下子陪着摇色子喝酒,输的脱衣服,赢了则是得富婆当场的红包转账,但期间不少被富婆们上下揩油,都是玩的比较花的,别看这些保养得当实际上极有可能能叫他们喊一声“姨”的富婆们玩得疯,但这些男人倒挺享受其中的,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人上下其手。顾笙没动手,也就清冷的眼神偶尔瞥过去,恰好跟其中一个清秀挂的男人对上眼,那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鼓胀的胸脯跟盈盈一握好似很会摆动的纤腰上,裤裆一下子就隆了起来。那黑裙女子哂笑着捏了一把那拱起,遂笑着说:“没出息的,看一眼就硬了。”但又扭头对顾笙说:“妹妹,这儿看来没你能看上眼的?”顾笙一手托着下巴,摇着头笑道:“没有。”“今晚上各种风情的都齐全了,还喜欢什么样的?”但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溢出些揶揄的笑意,“屌大活好女人爱的吧。”黑裙女哑然,但忽然点头不能再同意的说:“你这要求大概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鸭。”“就是啊,点这么多次,长得好的活不好,活好的身材差强人意,要不就是时间不行。”另一个女人深谙四十如虎的女人在性方面有多饥渴,否则也不会砸着大笔钱到会所了。而就在此时,包厢内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原本沉浸在肉体欢愉的女人们并不在意,但也就漫不经心的一眼,却叫所有人对这个闯入的男人惊鸿一瞥。饶是见过风情万种以及优质男人的富婆们也都眼前一亮,这个男人不管是制服诱惑还是真的职业就是军人,见他那张拓沓不羁的脸上充满了兴致与玩味。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二十几岁男人的放荡,但同时也有着四十岁男人沉稳与城府,这种极致的结合就跟在心里种下一片羽毛,撩得心口正痒。
手里拿着一杯酒,正摇晃着杯子里冰块的顾笙却是微微蹙眉。庄周一边进来一边捋着袖口,眼神含笑的在里面打量了一番,对于那些坐在小鲜肉怀里喝酒的富婆没多大的兴趣,只目光落在顾笙身上,笑着问:“怎么跑这儿来喝酒?”富婆挑着眉,在庄周的身上上下的游移,目光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跟欲望,半晌才笑着对顾笙道:“你男人?”顾笙一口气将杯中的威士忌喝光,又倒了一杯红酒,唇刚贴上杯口,打了前边的庄周一眼,才故意道:“点的鸭。”庄周似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气恼,反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贴着的酒杯拿了过去,反而自己喝了起来。那漂亮的侧脸的确有让女人尖叫的资本,只不过眼下在包厢里那种半昧半明的灯光下充满了各种性暗示,他放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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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反而问:“点了十只鸭都看不上,看来你还是喜欢我一点。”顾笙另外要拿杯子的手一滞,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布匹撕裂的声音,才看见那些小鲜肉已经开始脱起衣服,一个比一个的香艳。大概是见她目光有瞬间分离,庄周垂着眸,一把将她的手拉至裤裆上,手掌在她手背上细细的抚摸,便问:“你很中意方饶?直接就带人冲过来跟莫盼兮硬杠,这一出美救英雄倒是挺别出心裁。”“中意,是啊,比起你来,我的确更中意他。”说着便站起来朝着包厢内的卫生间走,想要洗个脸冷静一下。但谁知道庄周也跟着闪身进去。一进去就把她人给抵在了门板上,外头还传来黑裙女调笑的声音:“就给你们十分钟,不能再多了啊,赶紧干。”顾笙眯着眼冷笑:“出去。”庄周却好整以暇勾着唇:“没听到让咱们赶紧干么?”顾笙撇过头,似乎不愿意继续耗下去。但庄周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将她双腿岔开紧紧的钉在门板上,这个姿势最大程度的叫她暂时动惮不得。“我不管你是顾笙还是关雎,也不管你当初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们的,我只知道,你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的。”那手划过她的唇、胸、以及小腹底下的私密。顾笙见他眼底是男人的欲望,便眯着眼道:“你的?你想太多了,女人又不是玩物,怎么能是你呢,倒不如说你这只鸭当初伺候我伺候很舒服。”庄周眸子里的盛着诡谲与浮动的暗光,他的手蓦地将她搂紧,低声道:“你跟我一样,喜欢撒网,但现在我收网。”紧接着又道:“叁年前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会调查清楚。”“你是在告诉我,要让我乖乖的做你的金丝雀?”庄周却是笑着摇头,额头抵着她:“你要是肯乖乖的做金丝雀倒不会叫我这么挠心挠肺了,不如说,我为你沉迷。”顾笙冷笑:“沉迷?”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敛起,才语气生硬的道:“我要是问你,在利益跟女人面前,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譬如?”庄周挑眉。“江城的那块地。”没等庄周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顾笙便一把推开他,直接开门出去。迎面而来的几个跳脱衣服上头的男人,那些人见顾笙脸色陀红,顿时被迷了眼,不该有的心思也起了,于是几个人便将她围着,一边动作缓慢的的脱着裤子,每一个动作充满了挑逗。而就在此时,在卫生间里出来的庄周,在看见某个男人欲要将手抚上顾笙的腰,另一个嘴巴也跟着凑到她耳边时候,眼底瞬间充斥着阴鸷与冷意。他自诩不是个冲动的人,但等过去一脚兜上那人小腹,另一边拿着酒瓶砸在另一个人脸上的时候,庄周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冲动劲,把二十出头的那种愣头青的鲁莽与冲动交予了今个夜晚。常年保持高强度的训练且还拿下过战区兵王名号的庄周比起这些空有好身材的鸭子可不同,笑着踹翻地上一个小白脸后,便似笑非笑朝顾笙道:“就这?你也能点?怪不得你能看上方饶,那小子也不能打。”包厢的门被其中一个捂着脸的男人打开,他心里憋屈得很,好端端的就被揍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挨揍的份。而富婆们瞪着眼,甚至忘记了被打的还是自己上一刻比较中意的鸭子们。207包厢内,方饶这边敞着腿喝着一壶几千块钱的龙井,也不管莫盼兮那阴恻恻的视线。旁边的周诚沉着脸走到旁边,终于开口问:“当初你介绍她去你那间挂名的公司,实际上是设计好的吧?”方饶端着茶盏的手放下,沉默了一阵,便道:“没有,后面都是意外,不过……你那时候眼底总是陈怡涵,你也没多喜欢顾笙,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都晚了点?”周诚也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声道:“晚不晚谁知道呢,就你现在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莫盼兮可没打算放过你。”方饶眯了眯眼,“什么意思?”周诚没吭声,反而又道:“当初在别墅那晚上,顾笙给我下的药,实际上你给她的吧?”方饶没吭声,但下一刻周诚又冷笑道:“怎么,后悔了?既然你早就想跟她在一起,当初就不应该下药给她让我拿了第一次。”“呵,谁他妈告诉你你是第一次的,真能想……”舌尖一顶,方饶却是低声冷嗤,却压根没注意对面周诚听到这话之后剧变的脸色。也就是在一瞬间,周诚一壶热茶就朝着方饶身上泼,这动作太快,即便察觉到不对劲的方饶已经迅速起身,但手肘跟手背被泼到些许。周诚又直接踹翻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的茶盏跟杯具通用朝着莫盼兮砸过去,吓得莫盼兮惊呼,然后便看见方饶嘴角挨了一拳。“你神经被啊,怎么突然动手打人?”虽然心里恨着方饶,但眼睁睁的看着方饶被打又是另一回事,莫盼兮瞪着莫名其妙发狠的周诚,便厉声指责。而方饶仿佛也豁出去似的,抹了一把嘴角,才讥笑着开口:“你说你,当初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非要惦记着陈怡涵,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么,就这程度还能怪人家撬墙角?”“方饶,我原本以为庄周够狗的,没想到你才是最阴的那个,你压根脸狗都算不上。”说着便扑上去。顾淮北跟连徐头疼得很,虽然知道这两人都因为顾笙有嫌隙,但此时有莫盼兮在,他们几人不应该先“一致对外”么。这眼下打起来万一给人可趁之机怎么办。207跟208两个包厢几乎是同一时间开门,只不过207的方饶被紧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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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周诚揪着领口压在墙上的时候,208这边却是跑出来一堆的裸男。而209这边庄易跟沉十离出来就看见这混乱的一幕。“顾笙?”庄易的声音略显诧异,他的确没想到顾笙会出现在这。顾笙听到自己的名字,蹙着眉头抬起头,看见的不仅是一身黑衣的庄易,还有一身长袍依旧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清隽儒雅的男子。只不过她并没有跟从前那般长时间的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因为紧随其后的庄周一把将她整个人拉到一侧,省得被前边的人波及到。但也就在这一刻,沉十离那原本古井无波的清眸疯狂的闪烁,薄唇微微吐出两个字“庄周”这一声的庄周就跟地雷一样爆裂,庄易冷笑看着庄周拉着顾笙的手,而唯有沉十离的目光在落向庄周后又注意到前边另一个男人。小乔那日离开南苑之前落下的话犹如警钟在耳边敲响。“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丫头找了一个跟你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还让人爬上她的床,这是一边想着你一边被cao的吧。”沉十离的垂在身侧的手蓦然发紧,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把小匕首便从袖口处飞出。老李早就看透了沉十离的心中所想,他若是想杀一个人,那便会快速的转动扳指。而他想杀的人,此时目光落向之处便只有周诚。周诚捂着右手臂,忍着剧痛扭头看向了匕首的来源处。方饶更是一惊,但还是不忘将周诚拉至一侧,警惕的瞪着那莫名出现的白袍男人。“南苑……沉十离。”庄周嘴里喃喃这几个字,吊诡的眼神落向一侧紧抿着唇,面上毫无血色的顾笙。ps:今天没啦,明天继续修罗场薅头发,大家早点休息,熬夜不可取
第195章混乱
顾笙的确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沉十离跟庄易,但令她更吃惊的是从庄周嘴里念出的沉十离这几个字。一种很荒诞的可能性立即占据了她的脑海,又瞧见庄周的目光落向庄易那边握着她的手蓦地攥紧。原来如此,难怪“墨庄”与南苑有关系,难怪方饶会提起庄周还未知道那把刀的事情。如果这世界上有因缘巧合,那么现在这边因果与缘分还真是天雷勾地火,全赶上了。插在周诚右手臂上的那把匕首小巧精致,刀柄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是一柄康熙年间的流光匕首,沉十离平日里喜古玩,也喜欢冷兵器,书房内除了线装残本外,另一侧还有一个书架放的全都是这类的小匕首或者小刀,他一手飞刀玩的出神入化,几乎是百发百中,但实际上身边熟识的人才深谙他真正擅长的不是什么飞刀,而是一杆标枪,尤其是在狩猎的时候能够一标枪插死一头凶猛的小野猪,更能在叁十米外射中猎物。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详的少年在望山坡的这些年,没少跟着老李在后山猎物,进了江湖后这一手技艺似乎就成为了年少的记忆,然而实际上他转动扳指的习惯就是从拿捏标枪时候喜欢微微摩挲标枪的木柄传下来的。周诚压在手臂上的左手掌不断的渗出鲜血,还好这把的匕首插入不算深,还未见骨头,可到底是划开了皮肉,不断涌出的血渍已经将周诚外套染出一片红。那几个一开始被踹在地上痛嚎的鸭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以至于只敢继续匍匐在地上,生怕自己站起来就被对面一飞刀给扎死。后边的几个富婆则津津有味的看热闹,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黑裙女人眯着眼勾着唇,只怕此时手里更想捧着一把瓜子,上下打量着这一群可以说是龙凤之姿的男女,又定定看了顾笙许久,忽然感慨顾笙还挺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但眼下还是拿起电话。这里面庄易的眼底除了起初的些许诧异外,眼下已经恢复平静,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庄周握着的手挪开,对沉十离笑道:“你跟庄周认识是吧?”沉十离拢紧的右手倏地松开,才淡声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一切了是吗,知道庄周跟她在一起,也知道她在江城胡闹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能让庄周出现在她身边,看来你这些年在商场上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确是靠着‘忍’出头的。”庄易扯着唇,眼底的笑意多了一些炎凉,他不是没听出沉十离言语中的讥讽,他的确与庄周的关系势如水火,可顾笙的性子他更清楚不过,既然顾笙已经与庄周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如若是强迫他们脱离关系,按照那丫头的性子只会疏远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一网打尽。至于他跟庄周的关系,那也是庄家的事情,顾笙再气自己瞒着他,那至多只是一时气恼,而庄周如若真与那块地扯上关系,再加上沉十离中间的牵线,她不会原谅与之有关的任何人。实际上沉十离与庄周的关系庄易也是无意间才知道,如果不是那次回庄家在庄周的房内发现一幅沉十离亲自提笔落款的画卷,他的确不知道原来两人是旧识。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这让原本就与庄周与沉十离有些嫌隙的庄易抓到了机会。他是个成功的商人,而商人最善于的便是投机取巧,他知道如何去让这两人的关系分崩离析,更知道顾笙的底线是什么,一旦沉十离或者庄周真碰触了顾笙的底线,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你跟庄易认识?”庄周没侧过头看她,但抓着她的手却一直很紧。顾笙抿着的唇微微掀动,“我也没料想到庄易居然会是庄家的人。”当初调查庄周背景的时候,庄泽宇的确只有一个独子,看来庄家也隐藏了很多事情,譬如庄家实际上还有一个外子。庄周眼底的阴鸷退了一分,只因为她那听着淡漠的话里却在告诉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与庄易的关系。方饶只猜测顾笙与庄家有些不可说的秘密,否则老爷子宝贝了一辈子的那把刀不会出现在她的手里拿去拍卖,只不过她居然与庄家这个外子有关,的确叫人大感意外。“庄易,你真是玩得一手的好棋子……”庄周眼底的阴鸷骤然消失,不多时他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这不过这一次的笑与平日里那种虚于表面的不同,这次的笑之中多了几分的诡谲,你看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是算计下一步还是在隐忍而爆发。顾笙手腕倏然一松,庄周才笑道:“江城的那块地也是庄易的吧,否则你不会这么问。”顾笙皱了皱眉,明知道他已经误会,但却不想解释,已经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见她沉默,庄周眼底也并未觉得失望,只看向沉十离,遂笑着说:“你书房的那幅画,是她?”初见顾笙心底的不平静,以及日日夜夜的念想,那幅画中人终于有了影子,知道真相的庄周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与兴奋。沉十离没回答,眼神却看向周诚,半晌凉薄的目光打在顾笙的脸上,“你在外头怎么玩都行,偏要找个残次品。”顾笙听着这话反而笑了,以前目光总喜欢追随他,自从打算换一双鞋后,却发现有人不允许自己脱下。“沉十离,当初不就是你让我出去随便玩的么,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再说了,是我自己打算放下了,你又何必迁怒于人。”她不否认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怨愤,但这伤人的话一旦出口便无法收回,反而就跟吁出一口气浊气,心里骤然舒服许多。两人的话让周诚捂着伤口的手发紧,别人尚且能听出的叁四分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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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当事人岂能不清楚对面那风霁月明的男子为何长得有些许眼熟了。
恰好此时后面围观的富婆a笑着打趣:“那长袍的男人跟这边这个长得可真相,两人要是在娱乐圈这都能当脸替了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对于气氛渐于紧张的一瞬间,这一句话仿佛惊雷,顿时让周诚额上渗出冷汗,但随即却愤恨的将右手臂上的匕首拔开,那鲜血犹如喷墨溅出,旁边的连徐立即低声道:“周诚,别乱来!”周诚咬着唇,恨声道:“都被人玩到头上了,还能忍不成?”说着也不管自己受伤的手,未受伤的左右握着那小匕首,看是对准了沉十离,实则在那一刻却是朝着从始至终带着笑意的庄易掷去。“嗡!”飞刀插入旁边楼梯扶手的上的声响。庄易眼底爆起惊异,虽然在那一刻反应过来,然而那把刀却擦过他的腰际,将衣服撕裂一道口子。而左侧犹如闪电般扑来的人影叫庄易一下子应接不暇,腹部的刺痛让他硬生生后退两步,抬起头右手终于迎接上庄周袭来的第二拳。“不用过来,我能应付!”庄易见到李木迈开的脚步,便冷着脸喝了一声。跟庄周之间要解决清楚,这件事谁也不能插手,况且他这还是在她跟前,要让李木出手,指不定庄周能设计一番受个伤,这种手段庄周打小儿不是没用过,庄易可不认为庄周手段干净磊落到能与李木较量。不过周诚第一个目标是庄易的确叫人意外,周诚虽然受了沉十离的一刀,但却在短时间内迅速判断出设局的人是谁,那个庄家的外子实则才是最后玩弄手段的人。这边两个人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沉十离那垂着的清眸叫人看不清情绪,但下一刻他抬起头对顾笙道:“脸替?”顾笙眼底一惊,在这样的眼神之中她仿若瞧见了那年在山林里他击杀那头几百斤的野猪那一刻。“沉十离!”顾笙喊了一声。方饶立即回过神来,便看见沉十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另一把刀,这是老李方才从袖口递上去的,且两人动作之快,一切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周诚被犹如鬼魅般暴击过来的残影击退,紧接着一股子力道将他给推至顾淮北那边,才看见方饶咬着唇骂道:“cao,这是真下了死手?”方饶推开周诚后被沉十离逼退到一边,才看见沉十离眯着眼道:“你谁?”方饶瞥了一眼顾笙,无视顾笙眼底的警告,舌尖狠狠一顶上颚,那里头仿佛能蹦出铁腥味,便横笑道:“她男人。”沉十离眯着眸,那张原本清隽的脸上骤然浮现杀意,旁边的连徐与顾淮北想要上前,但却被眼前一瞎了眼仿佛行动不便但眼下却将他们动作堵得死死地的老者拦下。沉十离的左手用刀,刀刀致命,刀口凌厉朝着方饶过去。方饶接了几招,心里惊诧对方出手的速度与狠辣,这人不是简单的花架子,从身手来看是个狠人,于是心里也不敢再放松警惕。顾笙眉心的阴霾越盛,她很清楚这里的局面已经失控,更不是自己一句“住手”就能轻易停止的。而底下听见动静的两拨人也纷纷上楼,顾笙拧着眉冷声道:“把这些打架的人给分开!”麻条儿的人出手很快,一下子就加入“混战”,但很明显他们的身手并不如这些男人,好几个人直接被击退。莫盼兮这边却着急喊道:“给我拦下白衣服的男人!”方饶这边一直躲闪着,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下却没料到自己把人给引到了顾笙那边,当发现沉十离冲过来的时候嘴里暴怒之下吼了一句“cao!”也在那一瞬间的迟疑,一身闷哼在方饶嘴里溢出。顾笙巴掌化成手刀朝着沉十离的手腕砍去,大概是因为她出手,因此沉十离并未反抗。但还是晚了一刻,方饶闷哼一声单手撑在地上,一张脸便得毫无血色,那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叫他深呼吸一口气,下一刻便晕厥过去。而此时楼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至少几十辆车警车将整个人会所包围。就连庄易跟庄周也暂时停下打斗的动作。身后那黑裙女子则是朝着顾笙笑了笑,轻松将手机揣入皮包中,这一场好戏看够了,也闹够了,再弄出人命的话怕没办法收场,所以她不介意自己亲自出手收拾这边。
第196章没必要
几十辆警车上百名警察出现在会所的周边,外头被围得里叁层外叁层,黑裙女子的目光穿过前方看向满脸惊慌失措的人事经理,才笑着说:“黄经理,今儿这太乱了,我就帮了你一把,也别谢我,你们背后的大老板应该有这能耐解决这件事,对吧?”说罢眼神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收拾袖口的庄易。连徐跟顾淮北则的一人扶着方饶,顾淮北直接背着人就往楼下走,目前最重要是将人马上送到医院。方饶背后这一刀可比周诚要严重许多,露在外边的刀身只剩下两公分,其余至少有五六公分没入背脊,不能轻易的拔出刀子,否则若是伤及内部器官会造成大出血。顾笙稳住呼吸,看着逐渐离去的方饶还有庄周,又看向淡然的庄易,才冷冷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你是指庄周跟我的关系么?”庄易神色淡漠,似乎提起庄周与庄家语气总有几分的不屑。顾笙忽然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残局,“看来,你们一个两个都留了一手是吧,我才是最蠢的那个,居然会被你们卷入其中,那块地的事情,你别插手了,我会自己找人处理的。”说罢便要转身,忽然手腕上传来的冰冷却叫她浑身一怔。沉十离的体温总是比一般人要低许多,从以前开始就这般,因此他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笙……”沉十离扣着她的手,平静的语气一如既往似的没又任何的感情,但此刻他清隽的眉心却微微皱起。顾笙甩开那只手,淡声道:“这段时间让我冷静一下。”沉十离拧着眉望着第一次被顾笙甩开的那只手,而从前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总是喜欢黏着自己,那双温软的手无时无刻不喜欢牵着他。或许他打从一开始就下错了这一步棋,他赌的是顾笙的心,但就如庄易说的,人心是会变的,没有谁的心在一次次的被伤透后还会一如既往的坚定。顾笙或许一开始心如磐石,但在坚实的磐石也总会被滴水穿石。待顾笙下了楼,警方那边正在对之前的人例行公事盘问,会所的人都出来了,底下已经没了庄周等人的身影,估计是提前开了道给送去了医院。警方这边是被滋事寻衅的举报电话给喊来的,至于为何同时几十辆警车,尤其是七个分局的人彼此打了个照面后都大吃一惊,这电话直接从总部打过来,也没说得很清楚,只让他们过去解决一起纠纷,且让他们盘问一番,人就别往局里带了。接到这个指示行动的分局领导都一头雾水,但还是遵循上级指令派出警车。顾笙这边简单录好口供后便往外走,麻条儿的人让她先派走了,她是从前面出去的,也不想着找摩托车了,原本想要去医院,但想到医院那边庄周跟周诚几人也在,自己再出现反而会陷入另一种微妙的气氛,便打算让麻条儿打听医院那边的情况。脑子里正考虑着事情,后边忽然想起一声车喇叭声,便看见一辆路虎出现在身侧。
后排车窗摇下,是之前那个在会所遇见的富婆。“妹妹,上哪儿?我送你一程。”瞥了一眼开车的男人,居然还是个光头,那光头头顶上有戒疤,显然是个少林还俗弟子。顾笙只踌躇了片刻就拉开车门,后排座位上有淡淡的馨香,那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不刺鼻反而怪好闻的。黑裙女人长的是那种令男人看了第一眼绝对就想要拖上床的尤物,尤其是这一身包臀长裙将那曲线暴露无遗,且她盘着发髻,一点儿不介意露出高洁的额头,耳上没有任何的饰品,但偏偏全叫人觉得贵气十足。她似乎并不喜欢抽传统的香烟,反而点了一根雪茄,才道:“今儿这一出戏感觉如何?”顾笙拧着眉探究的眼神望向黑裙女人。女人又笑着道:“你手里这一群男的,都不好管教,谁也降服不了谁,今后有够你累的。”抽了一口雪茄,美女抽雪茄的时候比起男人少了些许豪气却多了几分媚视烟行。“实际上,你别管他们,与其一网打击,不如一个个击破,真想留你身边的自然会留,留不下来的就让他去,你别为难自己。”“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吧?”顾笙挑着眉问道。黑裙女人笑了笑,“没错。”“而且你报警电话是提前就打好的,你早就知道这些人会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瞎猜的嘛。”女人忍俊不禁笑了笑。顾笙淡淡点头,“当时你在我背后嗑瓜子有点大声,不想注意都难。”“哈哈哈,习惯了习惯了,我这人就喜欢看热闹,况且你都请我们这群姐姐摸了一把八百多万的鸭子,我也不能让你继续难堪下去。”女人说罢点了点雪茄在窗外,眼神在顾笙的脸上懒洋洋的打量,蓦地神色有些许凌厉,但嘴角的笑依旧是那样的随性:“顾老爷子留下来的孙女,他们那些男人不配。”顾笙愕然抬眸,撞进女人那双涤荡着未知前路的烟眸。便听到她用一种讳莫如深的声音道:“你的路,你要自己走是没错,但千万别让男人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什么南苑疯子,什么庄家,都没必要。”
第197章地被抢了?
黑裙女人将顾笙送到战区大院门口,临走的时候递给顾笙一张名片,那张名片上只写着一个名字。“白玫”。这个宛如上个世纪旧海城灯红酒绿间小情调的名字却叫令人印象深刻。这女人不仅知道顾老爷子留给自己的“暗堂”,更知道近郊的那块地皮,且言谈间丝毫不介意透露自己与顾家的些许渊源。麻条儿的电话总是犹如骤雨将至,刚踏入宿舍,电话里麻条儿的声音就略显有些凝重。“近郊那块地皮出了点问题。”“什么意思?”顾笙心跳忽然间“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尽量控制呼吸,待略平稳之后才转身进入卫生间,将皮衣脱掉后望着眼前镜子里倒映出的那副莹白的躯体,眼底却只有冰冷。麻条儿拿着一根烟走到窗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小弟,旁边还躺着一个人,那人捂着手,额上正汨汨的溢出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在他的一侧则是两根断指,上边是干涸的血渍。“庄易的人出了问题,负责这块地的人实际上是对家的眼线,在庄易不知情的状况下私自将地给卖了出去。”顾笙显然听出了麻条儿语气中的凝重,毕竟能从庄易的手中做到瞒天过海,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地给偷卖出去,这人能耐不小,或许甚至是蛰伏在庄易身边多年的眼线。“负责房产开发的一个项目经理,跟在庄易身边五年了,当年是庄毅一手提携上来的,据说这人在底下钱庄欠了一pi股的赌债,是被逼到绝路了,不过这次庄易算是打了眼,没想打自己身边的人会背叛自己。”顾笙揉着额头一把将全身的衣服都给脱了,又给浴缸里放了水,便冷声问道:“,麻条儿,你人脉跟眼线四通八达,你老实跟我说,那块地究竟有什么问题,老爷子当初留给我只纯粹是为了给我建一个游乐场吗,小时候我记得他总是不止一次告诫我,让我一定要守好这块地,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见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她修长的腿儿迈入,浑身上下没入温热的水中,整个人顿时舒缓不好,漂亮的细眉此刻也紧紧的蹙起,透出几分的不耐,“你虽然喊我一声‘笙姐’,但实际上你年岁比我大上一个辈分,我也已经从孙老头那里听说你当年就跟着老爷子了,之所以会在京都也是老爷子安排的,既然现在暗堂已经到了我手里,我不希望还蒙在鼓里,那块地实际上不仅是因为位置好才被人惦记吧。”
麻条儿望着无名指上夹着的那根烟,忽然苦笑一阵,随即眼神阴戾的朝着旁边两个男人点头,还未等跪在地上那男人尖叫,一个白布已经捂住那人的口鼻硬生生的给拖了出去。待房间只剩下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后,麻条儿才苦笑道:“笙姐,知道你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原本老爷子就说,这件事你要是自己没发觉,那咱们几个人是一辈子都不能跟你说的,这地让出去就让了,大不了就稍微肉痛一些,但如若有一天你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我们便豁出性命也得把这块地给保下来。”麻条儿垫了垫脚,整个人便坐在窗沿上,仿若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忽然眼神在那一刹那变得凌厉许多,声音也发沉。“那块地底下埋着宝贝,一座商朝的古墓,约莫是某个显赫世家夫人的,底下传闻埋葬着一尊白羊玉鼎。”“古墓,就近郊那块地?”顾笙想不明白,江城那地方算不上是历史古城,因为底下墓穴少,就连挖金校尉也极少愿意在江城这倒腾,这边反而是海货不少,毕竟靠海,但要说发掘到的知名古墓还真没见报道过。麻条儿早知道她不相信,又笑道:“笙姐你有所不知道,江城这地方可是当年顾老爷子被下放的地方,至于这块地也是因缘巧合下遇见一世外高人点化寻得,原本只想带进入棺材的秘密,但终归想了想,还是打算留给你去处理,底下这玩意儿也是找了风水先生跟寻龙探穴的高手探查清楚的,底下那珍宝的价值可远比这块地皮要高,当然了,即便没有地底下这玩意儿,这块地皮位置好,是最适合开发成厂区的地址,也难怪很多人眼红,但你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地底下的秘密也总会有人知道,庄易或许尚且不知,但不代表盯上这块地的某些有心人不知道。”麻条儿平日里都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很难得说了这么些话,也将这块地深藏几十年的秘密一一诉出。顾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没想到关于这块地皮还有如此复杂的内幕。那边麻条儿倏地冷笑道:“放心吧,庄易这次是栽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最近上头针对商圈出台了新的红头文件,他这段时间只怕够呛。”“那地皮的是谁拿走的。”顾笙淡声问道。麻条儿夹着手指的烟点了点,才道:“还在调查,但应该与南边的陈半佛有关系。”“陈半佛?”麻条儿眼神复杂,只能颔首继续道:“南边有个半佛,系与京都陈家人有关,这陈家人原本是关上陈柳的后代是,分为江城派系跟京都派系,但唯独这陈半佛是个例外,但不过如何他总归是陈家人,这件事如过不是陈半佛出手,不可能能从庄易眼皮底下瞒过去。”ps:关于地皮以前章节有bug,我后面会修改以前的一些信息量。
第198章英雄
顾笙第二日上午请了半天假,余鱼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暂时先回局里一趟。余鱼摘下镜框,分明是一张绝美的脸庞,但却因为始终紧抿略显凉薄的嘴角硬是让人无法对她产生丝毫的猥亵想法,就好像这种女人天生只适合用来欣赏,把玩起来却忽然索然无味。因为私下余鱼还多了一个别名,“石观音”,说的便是她绝情绝爱,除非工作必要否则不与任何的男性接触,因此一开始进局里对她有些许想法的人不久便打了退堂鼓。“之前你提到的军需部部长跟随行的那个女军官的确有问题,这人97年入伍,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到军需部部长的位置,他老婆那边是黄家的人,他刚调任到京都的时候老丈人还在位,有一位副国级的老丈人说话自然管用,不过这些年他跟黄家已经脱离开转投入到刁家,我们还查到他之前曾经与‘yq集团’接触过,这家企业也不简单,叁年的时间就收购了咱们国内两个大公司,而且还在另几个集团占有绝对控股权,这家公司与东岛国那边某教派组织牵扯极深,不过……你是怎么猜到这人值得怀疑?”“当时在饭局上,他一直只喝白酒,目测大概不到一斤的分量,之前来的时候组织部的张部长跟我提到,军需部长是北方人,擅喝酒,每次在外头饭局上谈业务至少两斤白酒起步,但那天晚上他拢共喝了不到一斤就已经醉晕,再来就是他与对方公司握手时候的时间长达十五秒,这已经超过了正常礼仪范围的时间。”顾笙声音平缓却不失坚定,将自己的怀疑理由诉出。手指习惯性的拢了拢衣摆,又继续道:“还有那个女军官,虽然一开始展现得长袖善舞,但只喝了两杯酒就已经有醉意,后面喝了点红酒就不省人事,不胜酒力的人为何要带到饭局上,在明知道饭局便是推杯换盏的地方还要来,这就是问题所在,况且……我并不信任她。”“所以光凭这点你就怀疑上这两人?”余鱼淡墨色的眸子悠然的打在自己最爱惜也是最有希望接任她这个位置的下属身上。顾笙淡笑:“任何一点怀疑的火种都有可能引发燎原大火,我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余鱼颔首,紧接着便道:“这两人的确有问题,那名女军官是五年前从市舞蹈团进入部队的,虽然是文艺兵,但实际上是军需部长一手提携上来的,而且据调查,她以前那个舞蹈团便是‘yq’公司投资赞助。”手指点在桌子上良久,余鱼抬起眸,略凉薄的嘴角微缓,只有在面对自己熟识之人面前,那清冷感才收敛几分。“总参谋部的宋徵你应该见过了吧。”顾笙原本掸着衣角的手却有瞬间的微曲,依旧点头。“见过,且不止一次,之前与六局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机缘巧合下与宋徵有过简短的交手,而且我猜测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这两人的信息我也已经与他做过汇报。。”“嗯,他的确知道,因为他实际上就是总参二部的人,以后有什么重要的限速,你可以直接跟他汇报,而且日后你若要抽身出去,他也会替你安排好后续事宜。”
顾笙忽然想到宋徵那张清冷寂然的脸庞,想到那个雨夜,心里的一根弦此时正犹如“嗡”的一声被人拉扯。强迫自己微微敛神后,顾笙便将自己那块地皮的情况与余鱼汇报,毕竟如果地皮下真有商朝古墓,那底下的东西顾笙碰不得。余鱼对此也有些诧异,倏地站起来,神色也变得比起之前要严肃许多,手点着额头,“这件事你先别出手,我会尽快跟局里汇报这个情况,但是按理说江城不可能出现古墓。”转过头,余鱼脸上再无诧异之色,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余鱼似乎有些犹豫,神色之中透着些许惋惜之情,微微敛气后语气颇感慨道:“关雎在医院去世了,局里已经安排好了后世,就葬在烈士陵园那边的无名墓,过段时间局里会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会,这是墓碑的地址。”说罢递给了她一张纸条。顾笙心里说不出的感触,待从局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头天空阴沉沉的,一层阴霾笼罩,低得要随时能够压下来,叫人一时之间呼吸有些凝重,关雎,一个为了国家为了事业牺牲自我的人,一个值得缅怀的无名英雄。不知道她是否有朝一日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毕竟从一开始选择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前路崎岖。军总医院方饶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过了十二小时,在麻药之下辗转苏醒,刚在护工的帮助下喝了一些小米粥,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刷着手机。庄周、连徐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人正打开手机的刺激战场,上面游戏开启的“叮”的一声在病房里格外的清晰。“看他这精神怕这一刀还不至于叫他嗝屁,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才过了一夜的功夫就开始折腾了。”连徐笑着推开门,一边走进去一边对身边的庄周打趣。庄周嘴角勾着玩味笑意,没接话茬,目光却落向了方饶裹着纱布的背脊上,那儿略微渗透的血渍叫他眼底微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笑意。ps:还有更新,估计十点半
第199章看不透
方饶看见几人进来也不急着打招呼,月光只瞥了那几人一眼,刚要说话,便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忍住疼抽了一口凉气,才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死不了,坏人烂命。”顾淮北见他还有心情与人斗嘴,便笑着将提过来的一箱牛奶还有一些水果放在茶几上,但看见茶几上满满当当的现切果盘跟奶粉,挑眉笑问:“已经有人来看过你了?”他跟周诚受伤的消息直接跟战区汇报成了遭遇车祸,?否则打架斗殴传到上边肯定要受处分的,周诚明年还得提干,更不可能泄露出半分消息。好在庄家在京都的人脉甚广,至少为运作了一下,便轻松瞒住了上边,又在军总医院安排好两个高干病房给两人。不过周诚的病房在尽头第一间,方才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里头是空的,值班的护士说早上病人换过药就自行回去了,因为伤势不重,医院这边也没有过多的劝阻。反观之方饶的伤势比较重,送到手术室的时候那把刀还插着,等做完手术护士送来那把康熙年间的流光匕首,方饶眉心狂跳,最后沉着脸打了个电话让公司的人过来将这把匕首带回去挂到拍卖行。现在方饶只能以趴着的姿势休息,不过除了脸色比起平常少了些许血色外,看起来状况倒还好。听见顾淮北的揶揄,方饶扯着唇刚要回答,外边推门而入的一个小护士原本含着笑意的脸色忽然一变,似没想到病房内此时站着这么多穿着军装的男人,眼神在所有人面上划了一圈,下意识的就红了一张脸,紧张无措的将手里的果盘放到了前边的茶几上,便低头转身就走,在经过庄周身边的时候,忽然看见庄周手里把玩着一枚万宝龙的打火机,便误会庄周一会儿要抽烟,于是鼓起勇气道:“那个,医院不准抽烟……”庄周轻笑点头,也没打算过多的解释,便将那打火机收回裤兜里,那忽视瞥见他眼底兴味的笑意顿时脸红,一颗心猛烈的跳动,但也知道不能继续待着,便抬起有些便黏住的脚往前走。待病房内重新只有四个人的时候,连徐跟顾淮北一人坐在沙发的两侧,庄周一手插裤兜一边走到方饶身边,意味不明道:“这一刀听说再多入两公分,你大概就直接去地底下见阎王爷了。”方饶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强撑起身体让自己坐起来,但期间仍是不小心扯到伤口,硬撑着皱着眉,“放心,死也不会死在你前头。”“最好是那样,不过沉十离还是留了叁分的力道,如果他真想杀你,瞄准的怕就是你的脖子。”方饶见庄周慢条斯理似的半开玩笑说这番话,但实际上他整个人却只觉得心惊肉跳,毕竟那个时候沉十离在他挡过去那一刻微微转动了手腕。深谙庄周所言不假,于是便陷入某种沉默,半晌后问道:“你跟那个南苑的人认识?”
庄周嘴角笑意淡了一些,目光瞥向病房内电视柜边的小铃兰,忽然想到了多年前与沉十离的相遇相知,因庄老爷子与南苑关系不错,十年前的夏日与沉十离便有了第一次的初遇,那个跟在秋老身侧起初看着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气度都无法叫人多看一眼,但偏偏在这个人的身上却叫庄周感觉到那么几分的宠辱不惊。再之后他去了部队,也偶尔从庄老爷子的电话中得知那个叫沉十离的年轻男人几年内就做到了平步青云,做到了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与沉十离算不上深交,但彼此皆带着对对方几分的欣赏印象,也曾参观过他那间被誉为“黄金书屋”的书房,也开玩笑似的拿走了他书房内上百万幅工笔画中的一幅。而那一幅画也成了庄周至此以后的心刺。“算不上熟识,只能说认识而已。”庄周眼底没有笑意,他很清楚那日之后,无论是自己与沉十离还是南苑,都将断得干干净净。方饶没说话,半晌后才低声问:“昨天那件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庄周垂着眸,没有夹烟的两只手的摩挲着,眼底的暗昧很深,晕着一层看不懂的东西。他反问道:“你是想问我跟顾笙?还是关雎?”方饶喉结滚动,几次想要开口,遂还是忍了下来,他也在猜,猜想此时庄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当初在猎场庄周跟顾笙之间的气氛还有到庄周第一次公开身边的女伴,让方饶开始猜测庄周是否真的动了真心,可如果真动了心,庄周就不该因为陈怡涵那件事将顾笙留在会议室。方饶猜不透,因为庄周是个复杂的人,他似乎更喜欢游戏人间,难得入情,更适合独善其身似的。轻轻地靠在床后,方饶拧着眉道:“我喜欢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看不到就不得劲。”一边说一边抬起头观察庄周此时的神色,却见庄周眼底只有一潭似笑非笑的玩味,那种笑却也不是在笑话方饶,反而在琢磨着方饶这话的意思。不过多久,庄周便撇开目光,又自顾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淡笑道:“咱们还是谈谈那块地的事情吧。”方饶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红太阳那边我不会再去了,就算谈不下老子也甩手不干!”连徐这边便接过话茬:“你急啥,知道你差点儿被强上,不过你也太一惊一乍了,咱们这次来除了看你,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那块地皮现在落到了陈半佛的手里。”“陈半佛,那傻,不是,陈怡涵家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方饶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脸色满是惊诧。
第200章谈
有人说陈家出了个陈半佛是上辈子烧高香,但实际上知道内情的人却压根不清楚,陈家因为这个逆子而成日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陈半佛当年离开陈家的时候可是说过要让陈家这辈子永无安宁之日,只要他活着,陈家的子女就甭想安生一刻。陈半佛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只要陈家的人踏入他所在的香江,陈家的人就总会狼狈地逃回来,甚至陈放当年想要去香江开公司,都被陈半佛一声令下,整个公司陷入了两难之地,那日,凌晨两点的香江街头被一片白昼所笼罩,那是陈半佛手底下近五千人的小车车头灯。也是那一夜居然让整个香江警署陷入了两难之地。香江曾对于陈半佛这人的形容词是,半佛想要香江不死人,当日香江便不能流血。当然这话是夸张了一些,但这神秘且未曾有人见过的陈半佛却成为了香江商政黑叁界都给叁分颜面的狠角。不过据说陈半佛多年蜗居在香港,未曾再踏入内地半步,因此在内地的影响比不上其他势力,但也有传闻是因他不想与陈家有过多的牵扯,这才故意大隐隐于市。这块地如今落入了陈半佛的手中,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但却也大惊失色,一块小小的地皮怎能惊动陈半佛呢。连徐紧蹙眉头,一提到这个名字也略感头疼。“这块地现在不好下手了,但是红太阳那边一直紧咬不放,还跟咱们说即便咱们不拿江城近郊的地去换,他们也打算对那块地下手。”庄周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一块玉牌,每次想事情的时候不是抽烟便是习惯性的摸着这块牌子。方饶不想继续碰这块地皮是因为“山水一间”的地皮,以及“墨庄”已经被顾笙知道了,他觉得顾笙当时的问自己时候的那目光叫他莫名的觉得心悸,总觉得两块地皮之间不知道是否存在一定的联系,但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参与进去。但江城那块地他们想拿了一年多,当初一直被扣在某个房地产上边,他们想了很多法子都没办法弄出来,结果没想到现在那个公司出了纰漏,地皮也被人撬走了。顾淮北瞥了一眼始终摩挲着玉牌的庄周,便问道:“什么时候买的玉牌?”庄周只笑道:“老古董了,在部队cao练没办法戴。”“咱部队没严到连个玉都不能戴,又不是金子。”
那是一块面然大士的玉牌,大概是经常摩挲把玩,黑色的玉牌水润玉透。庄周没接着聊这事儿,反而淡声道:“江城地皮既然在半佛手里,咱们就没必要争了,但山水一间附近的那块地已经查出来是庄易的。”叁人了然,一旦与庄易扯上关系,只怕庄周不会善罢甘休,当年他妈垂危之际谁也不知道庄易进去说过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庄易害死了他妈,可庄易到底是出了病房后庄周母他妈才忽然犯病的。顾淮北跟连徐聊到一半忽然烟瘾犯了要出去抽两根,此时房内就剩下庄周跟方饶。方饶终于憋不住,便直接问道:“你真对顾笙没那想法了?”庄周扯着风纪扣,扭头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故意站在不被光打到位置,方饶只看见他脖子那根红绳跟玉牌折射的光。方饶咬着舌尖,俊秀的眉心紧紧地拧着,“陈怡涵当年压根就没说实话,顾笙即便就是当初那个女人也没把她怎么着,都是她自己做的不是么,陈怡涵一直让你给个交代,所以你当初就把顾笙单独留在那?”“大概吧,大概唯一一次的失算。”庄周摩挲着那块佛牌,低声嗤笑着,难以从他脸上看出失望与自嘲,更像是原本步步为营的一盘棋被人忽然打乱而依旧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庄周有时候就是过于冷静了,甚至冷静到连身边的人都觉得不太真实,很难去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庄周忽然抬眸,眼底的波光流转压住了他平日里的那一两分阴沉:“你很喜欢顾笙,但你也知道,她身边可不止你一个人。”方饶一怔,陷入了沉默,小半会儿才道:“你他妈的就不能说点好话,我要睡觉了。”庄周点头,从暗处到了明处,房内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目光深幽瞥了床上的人一眼,走之前方饶似乎听到他低声道:“你还是比我要想得明白,这样也挺好的。”新兴苑小区陈怡涵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内,刚锁好车门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还未回头就鼻子与嘴巴就被浓烈的乙醚气味熏得透不过气,在昏迷之前只看见两个男人黑沉的脸。
第201章绑架
今儿京都的天就像是女人心,前一刻还欢天喜地艳阳高照,下一刻便是肝肠寸断电闪雷鸣。外头的乌云低垂得将原本平日里就雾沉沉的天空压得仿若世界末日,路上行走的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慌意或急切之色。不过半会儿功夫,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点大的雨滴便犹如往地上泼洒的一盆污水,不一会儿整个京都笼罩在一阵白雾之中,雨水带来的白雾将所有的高倾楼宇氤氲成一片迷茫之森。京都郊区外的某私人住宅楼里,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带着节奏,一阵喧嚣锣鼓似的雷声瞬间叫陈怡涵苏醒过来。鼻间还残留着乙醚的气味,但更多的是从外头传来的下雨时候才有的特殊土腥味。分明是睁开的眼睛但入眼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四肢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紧致的束缚感叫她蓦地拉回所有的理智。她分明是被绑架了,而且还被夺取了视线,只有听觉与嗅觉告诉自己眼下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此时“吱呀”的开门声,能发出那样的声响只怕这间房子足够有一定的年头。进来的男人瞧见她微微抬起的脑袋,于是便知道她已经醒了,毕竟距离将人绑回来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眼下正是晚上七点多。脚步声不止一个人,随后又传来其他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醒了?”有人淡声问道。“应该醒了,都睡了那么久,再睡下去就危险了,要醒不过来,小佛要将咱们拉去南湾喂猪。”另一个人则略带揶揄的笑道。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些恼意,“都站在这里做埋?一会儿小佛就要过来了,你们是最近日子太清闲,身上不抽一下就不痛快是吗?”男人狠狠的怒骂起几个人。其中陈怡涵听出这些人的口音都不似京都人,更像是偏南一些地区的,尽管普通话已经尽量纠正,但依旧残存着些许南港口音。在陈怡涵看不见的地方站着叁个男人,叁个男人都穿着夹克跟牛仔裤,为首的戴着鸭舌帽,如若不仔细看的话,这叁人就跟路上形形色色经过的上班族陈差不多,没有招惹眼球的长相,也没有特殊的气质,但谁也不清楚在他们手里解决过多少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腌臜污秽。鸭舌帽男点点头,另一个人就走至陈怡涵面前,望着一身军装下被麻绳束缚勾勒出胸部挺翘线条的陈怡涵,不由得眼底闪过幽深的绿光,但很快这样的龌龊心思就压了回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绑人的目的,又想到了上面大佬的手段,于是面上冷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纸团,直接拿出一粒白色的小药丸陈怡涵下巴传来一阵蛮力,感觉到那里正被人用虎口紧紧掰着,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强迫似的将她的嘴唇撬开。“唔!”陈怡涵连“放开”两个字都没能喊出来,只觉得舌尖里滚入一阵清凉的小颗粒,没等她吐出来,那小颗粒遇着唾液便融化在口腔内。“啧,安心啦,不是什么毒药跟春药,就是一点致幻剂,一会儿让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头顶上传来一阵嗤笑,大概是觉得她如临大敌一副即将要被欺辱的样子实在滑稽。
但“致幻剂”几个字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下一刻犹如回光返照的蝉蛹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放开我,你们究竟是谁,谁、谁派你们来的?”药效的作用下她的思考能力逐渐减弱,但还是强忍着晕沉沉的脑袋咬着唇质问。那叁个人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是看向了挂钟,距离八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陈怡涵的咆哮与尖叫并未起到半点作用,稍等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被反绑在后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带来刺痛,只有这样才不会彻底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思考的能力。“你们的口音,是南边的人?”依旧是一阵沉默。陈怡涵仍旧不肯死心,她不甘心就此沦落到这般的田地,况且对方绑架她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便是冲着她本人来的,深呼吸一口气,又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爸的政敌,还是我二叔追债的人,还是……是不是顾笙,不对,是关雎?”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猜想,回应她的只有窗边偶尔响起的滚雷轰鸣。对方犹如鬼魅,明明存在于房中,但却偏偏不肯大气出声,仿佛看她像个笑话。而外头的雨丝毫不见减弱的趋势,老天爷今儿要肆意的挥洒一番,漫天瓢泼的雨水接连下足了整整叁个多钟头未曾消停,小楼外边的低洼处已经蓄满了黄泥水。此时一辆黑色本田驶入院中,一把黑色的雨伞似盛开的曼陀罗,站在雨外的人身体微弯,倒是小心翼翼的替从后座出来的人打着伞。隔着厚重的雨雾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知道一道欣长身影迈入屋内,黑色的皮鞋溅起的水花荡漾出一片无尽头的涟漪。“小佛到了。”屋内有人出声,刹那间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凝起来,那种诡异的气氛叫陈怡涵微微蹙眉。拉开的门外一阵狂风灌入,随便带入一些清冷的气息。“小佛好。”几个人同时出声,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淡淡的一声听不出任何语调的“嗯”,但也就是那一声叫陈怡涵下意识甭紧了身体,觉得对面忽然出现的人就跟前来索命的鬼,叫她犹如筛子似的抖个不停。“用了药?”男人又问道。他那声音跟外头的雨水夹杂在一起,很遥远也很轻,但却一阵阵的冷意袭来。旁边的人点头,“按照计划用了,一会儿可以直接问话。”那人微微点头后走至窗边,陈怡涵能感觉到他距离自己不过才半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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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窗那飞溅的雨水便打在她的脸庞上,就跟巴掌似的,煽得一侧的脸颊都是水珠。下一刻,蒙上的眼罩被人一把扯掉,她那长久没能见光的眼睛待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便是看见头顶上那一盏在风中摇晃几乎要掉下来的白炽灯。而在四五米外的角落里,一个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正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不知是否用了药的原因,她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人的脸庞,只知道身材欣长高挑,穿着白衬衫与黑西裤,姿态也极为放松,犹如半佛半魔的鬼魅。ps:还有更新
第202章害怕
外头的风刮得漆着红色的窗框发出“噼啪”的声响,不断从外边打入的雨水很快就将陈怡涵的身体浇湿,外面已然看不见一点颜色的天空仿若鬼雾。陈怡涵努力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但不知道那药是否起了作用,只觉得男人的脚下一片白雾,就连他的一张脸也被白雾给笼罩着。男人站在角落,恰好是黑与白的分割线,灯光打在身上形成一个白色的光圈,那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半明半昧之间宛如鬼神,顷刻之间阴森森的煞气直扑而来。打了个冷战,背脊之下已是被冷汗打湿。男人没做什么,反而是旁边有人递上一根烟,另一人给他点上,蓝色的火焰在打火机上疯狂的左右摇摆,将他那张脸衬得更晦暗不明。他垂着头闷抽一口烟,吐出灰蓝的烟雾,如织絮般的声音从前边传来,但却显得很遥远。“叁年前,名城房地产的房总被你坑了一块地,你把人家家搞得四分五裂不说,还把地皮偷偷给吞掉送给你二叔,有这回事吧?”男人的话叫陈怡涵蓦地一怔,眼底闪过慌意,背着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犹如自己埋入泥里的秘密此刻被人掘地叁尺,赤裸的摆在了面前,逼着她承认当年的事情。当年她谎称被人陷害拿不下地皮,实际上是二叔出的主意想要顺水推舟让庄周等人对这块地死心,她起初并不愿意,但奈何二叔公司那会儿正值关键期,能否拿下这块地对他们陈家来说至关重要,就连她爸也点头同意,苦口婆心的劝着。“与其你帮他拿下这块地,他虽说会请你的情但未必会念得你多好,倒不如你让他背着愧疚一辈子,至少这样你还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日后其他女人在想要上位,也未必比得上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陈放与陈锋这两兄弟在利益面前连女儿都可以出卖,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女儿设局把地皮弄到手,一方面不断的给女儿灌输,与其短暂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倒不如在他心里种下愧疚的刺。陈怡涵明知道如果庄周知道了真相会有怎样的后果,她还是选择走了这步险棋。但她自诩聪明,利用另一个女孩去对付那油腻能着能刮出几斤油的房总,自以为不损失一兵一卒就能结束计划,却谁想到会栽在顾笙的手中。好在地皮最后是弄到手了,那房总也在二叔的运作下消失在江城。但眼前的男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她忽然剧烈的晃动着身体,因为浑身与椅子连成一体,剧烈的扭动下只听到一声闷响,她连人带椅狠狠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还不断地往前蠕动着,犹如垂死挣扎的白色驱虫。男人上前两步,陈怡涵本以为能够就此看清他的脸,谁知道只能看见冷冽犹如刀削般的下颚线跟敞开领口露出的一管喉结。那沾着些许黄泥的皮鞋就在她脸颊一侧,头顶上的声音很轻很淡,他手里的那根猩红一点的香烟往外伸了一下,整根烟便被雨水打湿,他也不甚在意,反而就势弹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