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瑟扛到双人床后,他立即打了个寒颤,随即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这样看去竟然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战友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瑟,随即在转过身对顾笙说道:“张小姐,能劳烦跟你私下谈一下吗?”
崔海潮走过去挡在前边,态度十分的强硬,“还有啥好说的,玫瑰姐,咱们去找房主,让她想办法再给安排一间房,实在不行咱们上车睡。”
大卫眼底溢出鄙夷,心里想着,上车?跟你啊,就刚刚那件事后,崔海潮这小子还是没吸取教训,原本是想半夜袭美献身,只没想到那军官提前回来, 误认为那床上的人是张玫瑰,这才闹出一场乌龙。
不过崔海潮跟张玫瑰的关系也值得深究,要说这两人真是包养关系的话,张玫瑰好像对崔海潮也没多热络。
不过说到底,崔海潮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傍上张玫瑰这个富婆的心思太急切了一些。
“崔海潮,让开。”顾笙捂着脖子,在后面冷冷说道。
崔海潮有些不忿的样子,但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默默地让开。
此时外边的狂沙逐渐减小,但空气中卷起一股浓郁的土腥味,两人就站在院子里, 顾笙感觉到天上突然有一两滴的水珠砸在脸上。
此时万里无云,不远处黑压压的天际显得特别的低矮,有种整个天际都要掉下来的错觉。
战友踌躇片刻,才开口道:“张小姐,刚刚他犯病完全是突发意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发作,不过……”顿了下,他才有些尴尬道:“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强人所难,但还是希望你能帮个忙。”
“他这个病什么时候有的?”顾笙好奇道,毕竟以前可没听说过萧瑟有这种奇怪的病,当时调查过他个人情况,身体这块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应该是从以前就有了,老实说我跟萧瑟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大家都是同一批调到西部战区的,不过倒是见过他犯病几次,大部分情况下是在医院,那会儿有柳医生,哦,就是他现在的主治医生看着,之前就是误伤过几次小护士,其它倒没闹出什么大问题。”所谓的误伤,战友可没敢说他某次发作的时候差点儿把一个小护士手臂上的肉给撕下来。
此前柳医生跟其它专家会诊的时候就提及到,如果萧瑟能找到一个诱发病因,或者是能找到一个克制的载体,可以让萧瑟与对方进行一定时间的相处,这个东西可能是物,也可以是宠物,甚至某个植物、摆件,甚至爱好,当然了,最有可能的性的或许是人。
但这么些年了,国内专家们给萧瑟制定了几个方案均以失败告终,今儿看见萧瑟发病后除了打镇定剂外,还是第一次这么“乖巧”的伏趴在别人话里。
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能控制,也不会有“疯狗”称号了。
顾笙对于萧瑟的病情开始怀疑,主要是他发病的时间与自己当年突发意外为同一年,甚至他发癔症的时候不断提到“爆炸”两个字。
如果真是因为原因造成萧瑟犯癔症,甚至影响到他个人生活的话,顾笙还挺为难的。
即便再怎么不喜欢萧瑟,但看眼看他时而疯狗,时而又像是被抛弃的狗崽陷入癔症时候发抖的样子,顾笙心里到底划过些许恻隐之心。
“我这是来考察项目,短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能治好他的病?”顾笙拢紧外套,感觉砸在脸上的水珠愈发的密集。
看来后半夜要下大雨了。
“张小姐到时候希望你可以跟他的主治医生还有会诊团队见个面,届时医生们应该会制定针对性的疗程,萧瑟是个好苗子,国庆后的军演对他而言很重要。”战友恳切地语气让顾笙感觉到他的确是真心实意为了萧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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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叹了一口气,顾笙看似不情不愿,但还是点头应承下来。
等两人一前一后转身回屋的时候,战友在后面突然提醒了一句。
“张小姐,你身边那位小情人,你最好留心一下,萧瑟虽然脾气暴躁一些,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喜欢动手打人,况且,这深更半夜的能摸到你床上,你还真相信是他说的怕你感冒受寒才过去的吗?”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的。”顾笙皱了皱眉,等进入房间的时候便看见崔海潮正拿着一面小镜子查看自己嘴巴上的伤口。
看见她回来后才立即站起来,柔声道:“玫瑰姐,之前我真的是怕你在这里住不惯,所以想要喊你到车上休息,谁知道他就……”
“行了,晚上要下雨了, 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又看向萧瑟的战友,指了指自己之前那张单人床,淡声道:“把人扛过来吧,让他今晚上暂时在这里休息吧,我也不困,就……坐着眯一会就行了,反正距离天亮也没几小时了。”
崔海潮张了张嘴,但看见顾笙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要是自己继续说下去怕迟早会惹得她不高兴,因此只能狠瞪一眼不省人事的萧瑟。
上午六点二十五,昨晚的确下了一场大暴雨,好在这场雨并未持续太久,天刚擦亮, 小乔跟大熊一行人已抵达某个看着不起眼的土房。
小乔狠狠眯了眯眼,便问道:“确定人就在里面?”
同一时刻,西部战区空军训练营野战机场内,此时一架军用小型飞机刚跑完航道,底下一批肩膀上扛着金星的副区级军官们挺直腰杆,一副如临大敌地紧张模样。
一直到上面出来戎装素裹,气质肃沉的将领,所有人此时才赶紧并拢手指敬军礼。
第377章暗号
出来的人只是简单的着一件没有任何肩章,也并未戴军帽,反而只是简单的一件浅绿色的夏常服,底下跟着暗色西装裤,但整个人流露出来的肃沉的气质很难让人忽视。
面对底下人同时敬着军礼,这位首长却只是轻轻颔首,侧着脸淡声跟身边某个穿军装的男人道:“老杨,这排场是不是有些过头,不是说就派两个正团级过来就行了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副区级的,宋徵不是前两日就到了吗,他难道不不知道这件事?”
“首长同志,这件事宋首长是清楚的,也点头同意这么安排,虽然眼下还有一个多月就换届,但势得造起来, 毕竟后面的其他派系还虎视眈眈心有一丝侥幸,这次南海那边的几位老首长也特意交代,这趟西北之行就是冲着给西部这边造势的。”
“呵,你们啊,还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男人嘴角略上扬,语气透着一种无奈,又下意识握着右手,那里只露出一截骨节清晰的腕骨,但原本系在那儿之物早就被他换了胸口位置,只衬衫领子紧扣,便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里。
等跟各个副大区级的将领握了手后才转身进入一辆帕萨特内,生活秘书蓝礼风立即递出去一块白色的方巾。
“领导,擦个脸吧,外头刚刚风大,听说昨晚上刮了一夜的沙尘暴。”
“嗯,对了,这回军演是戈壁滩上吧,我记得这儿有一只王牌部队,是三十九军团吗?”
蓝礼风点头,遂笑着说:“的确是三十九军团,陈老还有萧老当初就是从三十九军团出来的。”
他说的这两位如今已在西山颐养天年,但当初培养出来的势力依旧分布在军部跟中央,属于那种开口说一句话就能让南海的首长们仔细斟酌的大人物。
顾念笙半阖这眼,视线穿过外头那看着有些低沉但却极为宽广的天际,这里很明显与京都是两个景致,如果说京都是沉闷严肃的,这儿有一种波澜壮阔的大气。
顾笙起了个大早,她的确是差不多一晚上没睡着,将床给让出来之后,她干脆半躺在萧瑟之前搭建出来的那个板床上,她在上面翻来覆去一个晚上,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中间偶尔能够眯了一下,结果又被旁边的人呓语声给惊醒。
萧瑟睡觉的时候身体是蜷缩成虾状,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他低语的时候喜欢咬着嘴唇,黑暗中能够想象出他把自己漂亮单薄的嘴唇咬得呈现出鲜艳欲滴的血色。
好几次因为担心他咬到自己的舌头,顾笙干脆拿手机,趁着微弱的显屏亮光,打算直接用之前给他擦脸的毛巾让他去咬,结果没想到他没咬毛巾,反而是一口咬住她的食指,吓得她肩膀一颤,差点儿下意识的一巴掌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