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黄婉可也未曾想到这时候柳絮竟然来了。
柳絮直接一屁股坐下,“本宫不请自来,倒打扰了,不成想听见这些东西。皇上宠幸谁自然有内务府过去翻牌子的,轮不到后宫嫔妃自专!”
“初嫔是仗着自己怀有龙胎,越来越放肆了吧!本宫看这后宫中不顾脸面向上爬的手段也很该让太后娘娘知道知道,制制这不正之风。”
初念欢欲语泪先流,哽咽了一会儿捂着肚子,“姐姐、姐姐说得是,嫔妾不该说出方才那些大不敬的话。”
黄婉可怒火中烧,对初念欢道:“妹妹何必同她道歉?”
她盯着柳絮语气恶劣,“你我都为后宫妃嫔,首当其冲要为陛下的子嗣考虑。即便初嫔妹妹说了什么不对的,也要顾念到她肚子里的龙种,断然不能让她受气影响新绪,动了胎气。况且初嫔方才不过是为不能尽心侍奉皇上想的法子,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本宫和初嫔亢泄一气、争权夺利了?那本宫便要让父亲问问你父亲,究竟是本宫不顾脸面,只知道往上爬,还是你父亲勾结朝臣更加不择手段!”
这是明生生威胁柳絮胆敢说出去半个字,柳家就在前朝等着吧!
柳絮憋了一肚子气,脸色苍白。
她“刷”一下起来,“本宫也坐够了,先行告退。”
女人快得一阵风似的,穿着绣鞋走在廊下也顾不得下雨。忽然外头传来“啊”一声,仿佛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
“娘娘!娘娘没事吧?你们几个蠢货还不赶紧去叫软轿抬娘娘回去!”
黄婉可的宫女默默打开一侧的窗户,正好看见外头柳絮摔得四仰八叉,头上的发簪等落了一地,发髻松松。
“噗。”黄婉可忍俊不禁。
……
书房。
“请皇上翻牌子。”太监端着一红木漆的木牌上前。
可说起来宫中拢共也不过几个人,其余人不过是太后和宗亲硬塞进来的。
掌事太监王喜替景宴辞赏东西的时候前去看过,都一团孩气,拢共不过十二三岁。当时他还感慨,又是被家中送来谋家族富贵的。陛下不会宠幸,可也就只能如此一辈子养在宫中了。
唯独“初念欢”的牌子不见了,景宴辞蹙眉:“她的牌子呢?”
这个“她”自然只有初念欢的。
王喜赶忙回:“回皇上,初嫔娘娘说身体不适,恐怕是动了胎气,不能伺候皇上。太医院那也报娘娘的身子恐怕要将养一两个月,内务府就将牌子撤下来了,”
“动了胎气?”景宴辞撂下手中的笔,冷着脸起身,“去毓庆宫。”
什么动了胎气、不能伺候,恐怕都是初念欢不肯见到自己的托词!
景宴辞步伐快得出奇,到毓庆宫外特地不允人通报。窗户上朦朦胧胧透着心上那人的影子,她正提笔,不知是写还是画。
房中传出一片笑声,自打初念欢进宫,景宴辞就鲜少再看见她这般鲜活的模样了。
第171章打入冷宫
景宴辞推开门,房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皇上!”
“参见皇上。”
“……”
初念欢匆匆行礼,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初家表姐出去训斥外头看的:“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皇上来了都不通报,深更半夜的,若皇上看不清跌了,仔细你们的皮……”
外头训斥的声音不停,景宴辞看着初念欢蹲在地上冷淡的模样脸上的笑也如潮水般褪去。
他心烦意乱,暴躁怒吼:“都给朕滚出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宫女战战兢兢,瑟瑟发抖。所有人都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她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王喜立刻带着所有人全部退下去,房间中只剩下初念欢和景宴辞二人。
初家表姐匆忙给王喜递上一块上好白玉坠子,“公公,我家娘娘不会有事吧?”
白玉坠子被王喜拒绝掉,他安抚着初家表姐,“姑娘没事,这皇上和娘娘之间的事奴才一个下人也不敢多言。咱们就在外头等着吧。”
房中。
蜡烛的火焰跳动,初念欢屏住呼吸,眼皮子开始跳了起来。景宴辞这模样,她也带了恐惧。她蹲得双腿发麻,景宴辞却迟迟不叫人起来。
一双大手猛的拽起初念欢,景宴辞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初念欢和自己对视,他声音低沉,“是不是只要不见到朕,你就如此开心?”
“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珍妃欢欢喜喜从你宫中出来,晚上内务府就把她的牌子换到了你的位置上。你就如此不愿意看见朕?”景宴辞的眼睛布满血丝。
这几日奏折堆得都能有小山高,他每夜不过睡三个时辰。空出来的时间全部都用在了毓庆宫,可初念欢反而避讳自己如鬼怪。
初念欢呼吸困难,可还是一言不发。对上男人的质问反而带上了嗤笑,“不然呢?”
她这幅冷心冷情的模样让景宴辞剜心一般疼痛,松开手想听她说个明白。
“皇上,当年三年之约应放奴婢处宫,可无论如何皇上都不愿意放嫔妾离开。如今嫔妾怀有身孕,撤下绿头牌也乃常事,皇上直冲毓庆宫将一切都发泄在嫔妾身上。嫔妾……”初念欢强忍着眼睛中的泪水,“珍贵妃将牌子放在臣妾的位置上,臣妾又如何得知?初家落难,朝廷上已没有嫔妾族人的位置,又如何比得了贵妃娘娘合族荣耀,前朝后宫都有人帮衬。”
始终初念欢不肯承认一点。
看着初念欢白皙柔和的面容,景宴辞心里苦涩如吞食黄连。
小骗子,可惜整个宫中最了解你的人便是我。
当太子时景宴辞幻想过无数次初念欢出嫁后二人琴瑟和鸣,却终归是世事弄人,变成如今这模样。他一把把初念欢抱在怀中,狠狠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