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宫女福身应诺,等梳洗完毕之后,将初念欢送进正殿便退了出去。
正殿中,初念欢站于软榻旁边,手捧茶盏,一副局促忐忑的表情。
第14章不过是个破鞋
而她对面的陛下景宴辞则是一派闲适,端坐高位俯瞰着她,嘴角噙着淡漠疏离的浅笑。
“既然让你到御前侍奉,一会儿就别出什么岔子。”
“是,奴婢谨记教诲。”初念欢依旧低眉顺目,恭顺谦逊。
言毕,景宴辞神色冰冷的看向一旁的王喜,“传!”
王喜闻言立马抬颚,尖细的嗓音骤然传遍整个大殿,“传左都御史赵司明及钦天监白卿!”
初念欢蓦地抬头,惊愕的望着景宴辞。
只见被传召的二人纷纷而来,行过礼后便直奔主题,“微臣前日得知,宁古塔中罪臣初子忠命不久矣,不知陛下如何处理?”
“这件事朕自会有分寸。”景宴辞沉声回道。
初念欢垂眸掩饰住内心翻腾的情绪,心中的担忧早已让她浑身僵硬,她爹竟在短短数月里变得命不久矣。
但她也不敢多言,静静的站在一侧当做是柱子杵着。
可偏偏祸不单行,这钦天监紧跟着赵司明的话开了口,“此番钦天,微臣夜观天象,
竟发现西北方向的星辰黯淡无光,恐怕……恐怕有大灾。”
景宴辞蹙眉,神色严肃的扫向两人,“西北方?那里可是荒凉之地,如何会有大灾?”
“陛下容禀,微臣夜观天象时虽是发现了这颗紫微星与往昔不同,但尚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颗星辰黯淡。”
景宴辞凝眸沉思片刻,旋即吩咐道,“传朕旨意,让刑部、户部协助钦天监调查此事,务必尽快找到根源。”
“是!”
待王喜和赵司明领旨告退之后,景宴辞便起身缓步走下软榻,一双深邃幽远的黑瞳定定的盯着初念欢。
初念欢不动声色的敛下眼睑,只等着他开口问话。
怎奈何景宴辞只字不语,大步朝着后宫而去,不一会儿便灭灯就寝。
看着景宴辞反常的行为,初念欢的心中更是忐忑,她总觉得这事的背后,还藏着不少的东西。
偏偏就在这时,龙床之上传来一声低语,“愣在外面做何?还不快滚进来!”
初念欢闻言一怔,旋即迅速的推门而入,只见景宴辞斜倚在塌上闭目养神。
他这不是睡了吗?
见初念欢迟迟不肯靠近,景宴辞终于睁开了凤目,薄削的双唇轻抿成线,“过来。”
他这一声低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初念欢不敢违抗,乖巧的走至龙榻边。
“抬头看着我。”
初念欢不敢忤逆景宴辞,便乖乖的抬首。
映入眼帘的却是景宴辞俊朗非凡的五官,剑眉入鬓,鼻梁挺拔,薄唇微抿着,显得有些寡淡。
景宴辞伸手挑起初念欢的下巴,仔细端详她,似乎要把她脸上每一条细纹都看的清楚明白。
“你的这张脸,还是一样的令朕作呕。”
闻言,初念欢心还是忍不住的抽疼了一瞬。
“你不用摆出一幅受委屈的样子,在朕眼里,你就像是破鞋。”
初念欢:“陛下所言……甚是。”
果然,在景宴辞的心中,她永远都是那肮脏不堪,连给他提鞋都嫌弃的贱蹄子。
“不过朕倒是很奇怪,朕瞧着,你并非愚蠢之辈,可你表姐却肯在京城为娼妓,看来你们初家女辈各个擅搔首弄姿!”
景宴辞说话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忌初念欢的颜面。
闻言,初念欢瞬间面色大变,若景宴辞所言不假,那她家中表姐岂非成了戏院中的娼妓!
这怎么可能!
她的表姐不应该早就前往宁古塔了吗!又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又成了娼妓!
见状,景宴辞冷哼一声继续道,“朕听说你母亲临死之际曾嘱托你父亲要照拂你们兄妹,可是你们呢?
你母亲死后连尸骨都寻不见,你们初家女辈却甘愿沦为下贱东西去,真不愧是初家人,一脉相承的卑劣狡诈。”
听到这里,初念欢早已经失魂落魄,她那桀骜不驯的表姐,竟有朝一日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而且……
她从未想过,单凭她表姐一女子之身,又如何能够只身回到京城!
除非,有一个人,一个能够只手遮天,权势滔天的人,将她抓了回来,塞进了那污秽之地。
初念欢突然勾唇一笑,绝美的小脸漾满了讽刺。
“你笑什么?”景宴辞眉宇一凛,周遭顿时寒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