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位极人臣,这小子倒是敢想。谢院长知道他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回头了,难道真的要舍了儿子吗?谢长歌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一个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

“第一,这次会试,你至少要考中二甲;第二,花无艳这个人必须已死。”无论日后如何,至少这世上已经没有花无艳了,世人只会以为谢长歌念着心里的白玉光,又找了个模样相近的。

谢长歌知道父亲这是答应了,他一脸的惊喜,“儿子这次一定考中。”

“你母亲那边,你自己去说。”说罢,谢院长就转身离开了。

跪了许久,谢长歌想站起来,却差点摔下去,门外候着的管家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扶住他。“少爷,您慢点,一会让府医给您看看腿,可别跪伤了。”

“无事,我休息一下再去母亲那里。”

谢家的情况远没有他们当初想的那样难,一个下午,花无艳都是心神不宁的。南宫云辞拉着她下棋,也是用不了一会就被杀的片甲不留。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谢长歌迟迟不归,花无艳有些坐不住了,南宫云辞看她紧紧攥着衣角的双手,刚想开口安慰一下她,就听见随风的声音传来“谢少爷回来了”。

花无艳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又停住要迈出的脚步,只是站在那里等他。

谢长歌走进来看见她,咧嘴一笑,“父亲同意了。”

谢院长的两个要求都不算难,不过徐京墨见不得这个一脸傻笑的谢长歌,“瑾瑜兄怕是有些日子没翻书本了吧,这会试是来年三月,去掉路上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五个月,可够你温习的?”

谢长歌笑脸一僵,“子期休要小看我,五个月埋头苦读便是。”

“你回家温书吧,我和花姐姐处理其他事情,你现在也不好来的太勤。”南宫

云辞可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要是徐京墨也要去参加会试,他们两个在金陵就住不了多久了,需得要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处理才是。

谢长歌可不愿意,好不容易赢的美人归,不过他也知道轻重,“允我在这再叨扰两日,后面我也该要悬梁刺股地苦读了。”

谢长歌和花无艳得了两日的独处时间,很是腻歪,一个作画,一个题字;一个弹琴,一个跳舞。倒是弄得徐京墨有些不自在,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和南宫云辞,这对比也够明显的。

南宫云辞压根儿没多关注他们,她之前安排的砖茶师傅刚给她回了信,这砖茶初步成了,他们还要再优化一下,想让这砖茶能保存的更久一些。

想着花无艳的打算,她准备晚点再让这砖茶面世,就让人给那些制茶师傅传话,再去试试能不能把碎茶也做成砖茶。西域的人又不是都是贵族,总有穷人,喝不起好茶,总能买的起差一些的茶。

要是这砖茶完全成了,他们南宫家的茶叶别说陈茶了,恐怕是有多少都不够卖的。

等谢长歌回到谢家后,南宫云辞就与花无艳合谋了一出戏,花无艳回到了醉月楼,实际上是与那人去谈条件了。

隔了个把月,就听说醉月楼的花魁,花无艳沉江轻生了。衙役们打捞起尸体时,好多人都在围观,不知怎的,还有些慈幼局的小孩儿也赶来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活像自己娘亲走了一样。

虽然脸上多了道伤疤,但是这容颜依旧集美,有些过来看热闹的倒是心里觉得可惜,这样的女子就香消玉殒了。

乡试的成绩也终于出来了,徐京墨是第二名,也是五经之《礼记》的魁首。解元之名还是与他没有缘分,能这样已经是宋侍郎手下留情了。

鹿鸣宴上,众多举子都在攀关系,家里有长辈是当官的尤其受欢迎。徐京墨独自一人看着这一切,既不参与他们,也不盼着旁人来打扰他。从他和母亲离开宗政家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以后的路一定是独孤的。

但是他是幸运的,有了谢长歌、左言、杜领航这样的知己。

徐京墨如愿见到了这位宋侍郎,一位低调的正三品京官,这人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他与他,只是短暂地喝了杯酒,相信来日他们还会再见。

金陵事毕,他们也该回临安了。

徐京墨这几日被宣平侯府的人烦的够呛。宗政傅宽的好大儿依旧没有考举人,这人看他榜上有名又起了心思,偏还要摆个架子,让他去宣平侯府拜见,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梦没醒,怎的大白天的尽想好事儿。

徐京墨理都不理,有贴子送来,就让门房直接烧了。结果他只要出门,必定遇上这宣平侯府的人,要不是他如今已经是举人身,这些人说不得要把他给捆去侯府。

几次以后,徐京墨连门都懒得出了。

临走前总要再去谢府一趟,谢院长看来并不怪罪于他,叮嘱了些事情后,就放他去找谢长歌了。谢长歌生怕自己前些日子耽误的太多,这些日子很是拼命地在读书。

花无艳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回临安,再见面就要等到谢长歌外放时了,起码也是一年以后。

“我送你回去。”

徐京墨笑他要去见美人,还非要拿他做幌子。谢长歌如今算是事事如意,随便徐京墨怎么调侃,都笑着应下。

等二人出了谢家的大门,就见宗政傅宽亲自来堵人了。

徐京墨轻道一声“晦气”。

刚走过来的宗政傅宽听了个一清二楚,脸色一黑,到底还是忍住了。“你如今也长大了,当知道家族的重要性,我给你个机会重回宣平侯府,你要是能考中进士,这侯府世子的位子自然是你的。”

“这位大人,别乱认儿子,你的儿子在侯府呢。”谁稀罕这空有名头的爵位,宗政傅宽对他们母子做的事情,他可都记着呢。

“混账,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圣人言: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你是不懂吗?”

“你姓宗政,我姓徐,懂吗?”

徐京墨对着他是半点耐心都没有,转身就走。宗政傅宽还想拉住他,却被随风给拦下了。

谢长歌看着这恬不知耻的宣平侯,只能说句佩服。

“这人能屈能伸,可惜就是运道太差。”亲自接进王府的儿子,资质平平,恐怕止步于秀才;新得的孩子又是个女儿。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他们宣平侯府的福报还在后面呢。”

谢长歌拍拍徐京墨的肩膀,“这样的人不值当你生气,你回去问问你老师,这次能不能参加会试,要是能,你我兄弟可在京都再聚。”

“眼下京都局势复杂,你要多加小心。我有一挚友在国子监,他的老师是大理寺右少卿陈启大人,若是需要,你可去寻他。”

“我晓得的,这次去,就是为了得个进士功名。”谢长歌选中锦都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锦都很远,三皇子的手伸不到那处,谢家并不看好这位。

花无艳假死以后一直住在南宫府上,这日子惬意极了,终于不用整日对着那群道貌岸然的臭男人。她看自家姐妹对着情爱之事完全没开窍,就开始给她补课了,这两人总不能以后成了婚还这样吧,那日子多无趣。

南宫云辞被她羞的落荒而逃,心里也在嘀咕,是不是她错怪谢长歌了。

再见心上人的谢长歌一下就恢复了精神,花无艳看他消瘦了不少,想来这些日子读书很辛苦,晚上她亲自下厨煲了一锅乌骨鸡汤给他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