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第一次带着二百两银票出门,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银子,少爷就直接给他了?小观言感觉到自己被信任,心里一股热乎的感觉。
自打他和姐姐卖身到了徐家,既没有被打骂,也没有被压榨,姐弟两个做的活算不得累,但是日日都能吃饱,这等好日子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卖身为奴不可怕,只要跟的主子好,就比什么都好。
观言不敢耽误差事,拿了银子就往同春楼去了。他去找了同春楼的掌柜,那掌柜看他年纪小,但是说话有条理,也不怠慢他。
“掌柜,这月二十三日可有包房空着?”
“有是有,不过小哥要什么样的?”包房有大小之分,也有临窗否的区别,还有就是要不要能够直面说书的台子。
这些徐京墨都交代好了,观言复述道,“要一间方便听说书的小雅间即可。”
观言还是问了下这二十三日的说书内容,不为其他,只是这天是徐京墨生日,总不好听到一些扫兴的东西。好在这同春楼也知道有些客人有忌讳,说的内容都会注意。
“那菜肴可要提前定下?我们酒楼的全渔宴最是出名,但是只接受预定。”主要是食材需要需要准备,不预定当日很难备好。
“劳驾掌柜的,就要全渔宴;下午烦请您再送上四五样小吃,配上南宫家新出的团茶就好。”
这掌柜一听就知道预定包房的人也是个讲究人,不然不会指定茶叶。“好嘞,小哥的要求都记下了,二十三日恭候大驾。”
观言付了二百两的定金,拿上老板写的契子就回去书院了。
一旁的女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老板,请问刚才那位小哥可是给徐公子预定的?”
掌柜的认识青羽,本来不该说客人的事情,但是这问话的可是南宫家的人,“小老儿也不知道那位小哥是谁家的人,他只说他家少爷姓徐。”
青羽点头谢过,而后走去楼上的包房。
“小姐,刚才见到徐少爷身边的书童,徐少爷二十三日要宴请同窗,这日似乎是他生辰。”毕竟是未来的姑爷,听到了总要告诉小姐一下才好。
南宫云辞许久未见徐京墨了,只知道他在崇山书院读书,听说读的不错,还得了嘉奖。
生辰吗?她该送些什么呢。
徐京墨还不知道给自己庆生的人又多了一个。他现在最关心的可不是自己的年龄,而是自己的身高。齐国人,男子的人均身高大概也就五尺左右(约1.67米),他可不满意自己只有人均身高,不说长到六尺,起码也要有个五尺五(约1.83米)才是。
小时候在侯府也学了点拳脚功夫,他最近又把这些捡起来了,不仅如此,每天晚膳后,徐京墨都会换上一身短打,在外面跑上几圈。
有一日他在打拳,遇到了教授御科的马夫子,马夫子看了他一会,“书院得了匹小马,过了年,你就能来学骑马了。”
因为徐京墨的手脚有力,即使身高矮了一点,也敢让他上马了。马夫子教学生,不看其他的,端看这学生的身体条件。骑马可不是小儿嬉戏,要是身体条件不达标,很容易从马上摔落,万一摔残了或者划花了脸,这学生的科举路可就到头了。
得了好消息的徐京墨,现在一天天就盼着过年。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将拥有一匹独属于自己的小马。
总算到了月休,离开书院前,徐京墨就收到了左言和杜领航送的礼物。
左言出自世家,送的是前朝儒学大家朱礼的笔记,朱礼曾是三元及第,这笔记正是他读书时所用。虽然只是手抄本,但是那批注可是一字不落的。杜领航送了一枚和田玉的印章,这也是他母亲留给他的物件之一。
两份礼物既合心意,又贵重。
徐京墨没有推拒,因为这是好友的心意。
等死三人到同春楼时,就见一男子在与掌柜争执。
那年轻男子想要个包房,但是同春楼的包房早就定完了,到现在还空着的就只有徐京墨预定下的那间。掌柜的有些无奈,“咱们同春楼做生意讲的是个信用,小老儿已经收了定金,这包房怎么样都不可能临时换了旁人。”
“他定金多少,小爷有的是钱,双倍予你。”
这叫嚣的男子怕也是个被家里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味强求,似乎没什么是他用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今儿实在不巧,确实没有空位,改明儿您来,小店给您九折优惠。”
那掌柜的已经被纠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抬头刚好瞧见那日来预定的小哥,他身前有三位气质不凡的公子,想来这就是今日那包房的客人。
“几位贵客,里面请,今儿的醉虾可是近日里最好的,咱们刚换了黄酒,滋味儿更足。”
三人笑笑,准备随着掌柜的上楼。
“慢着。”那个硬要包房的公子将他们拦下。
左言看着眼前这人,眼睛一咪,他左家是太低调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他面前造次了,“何事?”
“小爷今儿要请贵客,需的要一个包房,把你们的包房让出来,定金双倍予你。”
三人是真的被气笑了,这临安城里数得上号的人家,他们还是认得的,眼前这是个什么东西?“好狗不挡道。”
杜远航可不是好脾气的主,骂完就越过他,招呼着好友上楼,“京墨、左兄走了。”
那年轻公子哥听到这称呼,觉得有点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他。“徐京墨,你一个赘婿也敢和小爷抢包房?”
左言和杜领航的脸色一变,杜领航几乎要挥着拳头打了过来,还是徐京墨拦住了他。
“阁下哪位?”
那嚣张的年轻公子,仰着头,一脸不屑地说,“我乃是你主家南宫二爷的岳家人,秦夫人是我嫡亲姑姑。”
好绕的关系,徐京墨压根儿不认识南宫二爷家的人,他的岳父也从未与他聊起那家人,毕竟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浪费口舌。
“所以汝是何人?”
秦高远怒目而视,“我乃是秦家嫡出少爷,秦高远。”
“不认识。”徐京墨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秦高远伸手直接抓住徐京墨的衣领,正准备将他扯过来,就见杜远航捏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掰。他吃痛松手,杜领航接着就是一脚将他踹开。
“哎呦。”秦高远一声痛呼,“徐京墨,你个狗杂种,一个赘婿居然敢这么对我,我可是南宫家的正经亲戚。”